转眼,烟云海为了严打,整顿湘南市的社会风气,就忙了十来天。
春花在市里呆了快两个星期。
明天周六,梓淑梓暄他们会放假,春花打算给孩子们买些东西,明天上午回村里一趟看看看孩子们,看看地里的庄稼,看看家里养的鸡鸭鹅和住在,再回市里,要准备收房找师傅来打家具了。
边月己经进入孕晚期。
春花去百货公司,给宝宝买了些奶瓶,奶粉、水杯,餐具,尿布,襁褓,柔软的棉布之类的东西。
想着梓晖对手表心心念念的,就干脆给他买了一枚70块钱的机械手表。
提着东西往家属院走。
路边,坐着个气喘吁吁的孕妇。
春花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人没主动叫她,春花担心她出事,便走过去问,“这位同志,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对劲,要不要我帮你叫人,送你去医院?”
二十岁出头的孕妇,抬着苍白的脸,虚弱无力的朝她摆摆手。
“婶子,我就是肚子大,医生让我多走动走动,我走了一段距离有点乏力。还没到预产期,去医院也没用。我家就在附近,你能送我回家吗?”
春花下意识是不想送的。
但现在不是几十年后。
昨天那老太太摔倒,她儿媳妇也没讹她和那个小姑娘。
春花觉得自己不该以人性的恶,来揣测一个孕妇。
眼看周围没什么人,春花心疼她大着肚子,就搀扶着她,把她送到附近的巷子里。
“婶子,你能帮我倒杯温开水喝吗?我有点口渴。大着肚子倒水,不方便。”
“行。”
都把人送到家门口了,也不差这一步。
送佛送到西。
等孕妇开了门锁,春花跟她一起进了屋。
房间不大,开水壶就靠墙放着。
春花把自己才买的东西放在桌上,拿了搪瓷杯转身就去帮孕妇倒水。
忽然,眼睛的余光瞥到墙上有光影在闪动,她下意识的扭头朝后看去。
一个青年,举着一根木棒,狠狠的砸在她的后脖颈上。
大意了。
寻春花在晕倒前,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之前那个卖壮阳药的大姐,摔倒的老太太,还有前两天遇到迷路的小男孩,只怕都是给她做的局。
在春花被打晕的瞬间。
烟云海就感觉到心口上方的胎记发出炽热的滚烫。
他转过身,解开扣子,看到那花瓣的胎记,流转着殷红的光泽。
“媳妇!”
他站起身就出了办公室。
“烟副局,你去哪?”
烟云海一边扣纽扣,一边说,“刚刚突然心悸。怕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回家属院一趟。”
他几乎用小跑的,跑回家属院,却没看到寻春花的身影,找到张小梅一问,才知道媳妇去百货公司买东西。
光天化日,歹徒没那么容易行凶得逞。
可胎记上滚烫,提醒着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返回局里,带上几个手里暂时没活的治安员骑着自行车前往百货公司。
寻春花的长相出彩,最近经常去百货公司买东西,售货员认识她。
有人告诉烟云海,说看到寻春花扶着个孕妇,往附近的居民区去了。
几人又连忙一路问过去。
结果到了孕妇家,却发现孕妇家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一堆孩子用的东西,还有块新的手表。
“媳妇!”
看到没拆封的新手表,烟云海心里咯噔一沉。
媳妇昨晚跟他提过,她的长篇小说算是过稿了,再过不久,等小说出版,就能收到一笔丰厚的稿酬。
梓晖想要手表。
就给他先买一枚便宜实惠的先用着。
烟云海用最快的速度,在这里排查,发现地上有拖拽痕迹,人是从房间后的窄巷被带走的。
就在他要追过去的时候。
局里的人气吁吁的赶了过来。
“烟副局,有人打电话到局里,说是嫂夫人在他手里。半个小时后,他会再打进局里,他要跟你进行对话,否则,他不敢保证嫂夫人的安全!”
闻言。
烟云海的眼眸里投射出冰冷如霜的杀意。
好得很。
他才升上来,就被针对。
最近发生地下赌场肆意招揽生意,不惜拉人赌博,算计有家财的人,输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最终诱发命案的案件。
整个湘南市的灰色地带,因此遭到清扫。
局里把任务交给他。
他动用的都是部队的风格,手段迅速、雷霆,效果立竿见影,短时间内清扫不少场子,抓了不少恶霸歹徒,甚至有些人罪行累累,手里沾惹人命官司。
好几个人被彻查,罪名严重,不是无期徒刑,就是要吃花生米。
这群人拿他没办法,居然对春花动手,还让孕妇来利用春花的同情心,把春花骗来这个房间。
他吩咐手下继续按照他的发现调查,自己则返回局里,跟歹徒通话。
回到局里没多久,歹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歹徒的目的,就是要烟云海把人放了。
对方不想烟云海猜到他的身份,就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罪名累累的暴徒来混淆视听。
烟云海面如寒霜,脸颊被他咬得绷首,他声音冷静,“把这些人都放了,那不现实。以我的权限,只能放一两个,你究竟要放谁,别绕这么大的弯子。还有,我要确保我媳妇还活着。”
「烟云海,我知道你是部队出身,能力比普通的治安员要强,我没不把你当个人物。既然我敢掳走你夫人,就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要么,你把人放了。要么,每隔一个小时,你们市局就收到她部分肢体吧。我可不知道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说完,对方就挂断电话。
市局这边,自然能锁定打电话的地方。
第一个电话是从春花失踪的房屋附近的供销社打来的。
第二个电话,是从距离春花失踪处往南几里路的地方打来的。己经到了郊区。
这群歹徒,要把春花送到郊外藏起来?
从湘南市的南方出去,就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进了山。
搜索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甚至,可能再也找不到春花在哪儿了!
烟云海心里焦灼不己,他伸手按住胎记的位置,试图在冥冥之中得到指引,让玉佩给他方向。
可惜没有。
“来人,安排人往南门的方向去寻找。要把一个成年人运送出去,没那么简单。这一路上,必然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要快!”
此时。
湘南市境内距离家属院和春花被掳走没多远的老旧得近荒废宅院里,一个七八十的老太太露出一抹阴狠的冷笑。
“你们这群该死的治安员,要不把我孙子和儿子给放了,我就把你们局长的媳妇给杀了!我这条老命,拉这么个大人物下水,怎么都值了!反正,我早就己经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