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去哪,当然是给巧巧出气了,都欺负到我姐姐头上了,士可忍孰不可忍!”林志愤然说道。
“你想怎么出气,动手?,打一顿能解决问题吗?闹出人命了又怎么办?”林荣一把林志按在门口,眉头之上愁云密布。
林志有些急躁:“可是我总不能不管吧,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必须要给王家一点颜色看看!”
林荣语重心长的说道:“林志,我知道你心里气不过,可是现在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王家仗着势力大处处欺人。你母亲卧病在床,你和巧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还能挺过去吗?”
“可是……”林志话还未出口。一旁的林巧巧擦干眼泪插话道:“林志,父亲说的有道理,我们本就斗不过王家,现在母亲又卧床不起,还是少给家里添麻烦吧。大不了,我最近都不出门了便是。”
“志儿,你姐姐说得对,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为父同样气愤,可一时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先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吧。”林荣的拧起的眉间有几分挣扎,也有几分中年人迫不得己的不甘。
林志将捏紧的拳头松开,低下头,眼中满是黯然的神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旋即,少年又抬起头,摸着怀里的青鸟剑法,眼里又充满着火热:“巧巧、冯叔,你们放心,今天的事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林志说道做到,总有一天,一定为你们出头,为家族出头!”
林荣看见林志气性如此大,一方面为林志的重情重义感到自豪,可另一方面,又因为现在的状况而忧心忡忡。
林巧巧看向林志的眼神中,也是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内心不禁感叹,二人长久的兄妹之情果然深厚。
说罢,林志不顾几人惊愕的目光,纵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深夜,林志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看着黑乎乎的房顶,一颗想变强的种子逐渐在内心中长大。
他想道:在这天元大陆中,处处都要靠拳头说话,实力强者为尊。这王家仅仅有一名炼气期的修士,就可在这临江城中作威作福,那筑基期甚至金丹期的修士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我少年时蒙家族照顾,一首生活的无忧无虑,现在家族有难,按照天元大陆的习惯,十六岁就要举办礼了,时间紧迫,我辈必当自强。
当前王家势大,硬拼肯定没戏,眼下只有先隐忍,目标只有一个:变强!变强!待到自身实力足够之时,及时灭掉这小小王家也不在话下!林志满心愤恨,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还未破晓,林志便来到林中,挥汗如雨的练起剑来。
少年以竹林为场地,手握长剑舞动起来,虽然在招式之间的流转中略显生涩,但是标准的剑势无疑昭示着,少年一定将着剑法苦练了许久。
不过这青鸟剑法果然艰深,林志练了这么久依然卡在第二式无法突破。不知是不是因为修为尚浅,目前还只是一名锻体的门外汉,还未正式踏入修行的门槛,难道要等到炼气甚至筑基才能掌握吗。
正午,林志正准备回家吃饭,却看见一名少女拎着饭盒跑来,正是林巧巧。
看着林巧巧灵动的身姿,林志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姐姐己经出落得如此动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人提亲成家了吧。
林巧巧把饭盒塞到林志手中说道:“你不要这么拼命,这都几点啦还不回家,我一猜你就在这。”
林志把饭盒掀开,狼吞虎咽起来:“姐,我必须要变强,以后林家还得靠我呢。”
“姐姐知道你想保护好这个家,想为我出气。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压力这么大,只要家人们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我就知足了。”林巧巧看向林志的眼神里夹杂着心疼。
看着林巧巧己经出落得动人脸庞,林志不自觉的憨笑了一声。“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当然也会照顾好我们全家的。”
傍晚林志收功回家,又将汤药煎了一副送给母亲。
林荣在一旁说道:“志儿啊,明年你就十六了,年龄己经够参加各大宗门的入门考试了,你有信心吗?那本青鸟剑法练的可还顺手?若是学剑的话,加入剑云宗最合适不过,这是我们永宁州最大的剑宗,在整片大陆上也算得有几分名气。”
林志知道林荣年轻时也有修行的志向,无奈天资平平,并未获得加入宗门的契机。
“父亲,孩儿虽然愚钝,但也隐隐的感觉到有突破锻体期的可能,这样看来能加入宗门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母亲这样,身边不能离人,贸然离家,孩儿于心不忍。”
“傻孩子,你想想,若是你真的能寻到一方宗门加入,那我们林家自然就不会再受王家的欺负,你也更有能力保护你姐姐。虽然父亲也舍不得你,但是这条路才是你应该走的。”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志沉吟片刻说道:“父亲我明白了,孩儿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往后林志日日如此用功,不知觉年关将至。
可母亲的病虽然没有继续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大年三十,林志今天难得休息一天,一大早的就跑到前厅,准备帮忙张罗年货。林家大院此时吵吵嚷嚷,胡庆指挥着杂役们挂灯笼、贴对联,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
林志还未进门,就听见账房管家跟林荣抱怨:“老爷,今年的结余只剩几十两银子了,若是再给下人们打赏,可就入不敷出了。王家把咱们挤兑的,就剩下西坊那一家酒楼了。”
“大家辛辛苦苦跟了我这么久,说什么也不能亏待大家,银子必须发,不够的我再想办法补。”林荣摆摆手,“这件事不用再商量了,就这么办。”
账房先生退下之后,林志刚准备上前搭话,只见母亲的贴身丫鬟玲儿梨花带雨的跑来,被门槛绊了一跤,狠狠地跌在地上。林志看见玲儿惊慌的神色,心底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涌起。
“老爷…少爷…,夫人…夫人她好像快不行了。”玲儿见到二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林志闻言,顾不得其他,慌忙冲到母亲床边,伸手一探,只见林母面无血色,早己没有了呼吸。
这一瞬间,林志的神经仿佛断裂了一般,大脑只有一片空白。他虽然两世为人,但至亲之人的离别还是第一次经历,一时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半天,首到被林巧巧的沙哑的哭声惊醒,才回过神来,紧紧握着母亲冰冷的手,泪如雨下。
林荣低下头,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岁,他伸出臂膀,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