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妮心里明白,继父才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导人,而她的妈妈只是继父的一把‘枪’。
即便是姜小妮明白了,知道继父那颗龌龊肮脏的心,她又能把他怎样呢?
妈妈的不信任,亲人的鄙夷,讥讽,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做。
忍受,她心里知道自己只能默默地去忍受。
无尽的失落,伤心,寒心,被唾沫,被鄙夷,被数落,亲人的伤害,好友的背叛,男友的抛弃,继父的欺辱。
这所有的一切,顷刻间,让姜小妮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对她身边的人很怨恨。
这种强烈的恨意,让她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小混混,继父和妈妈不喜欢她什么样子,她就要变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她和这个世界,和她身边所有人的对抗。
于是,她继续堕落。
自此以后,姜小妮染着大红色的头发,留着杀马特的发型,一身的乞丐服,脖子里挂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这条金项链是廉价的地摊货。
身上叮啷当啷地挂满了说不上来名字的奇异挂件,嘴里还叼着一根极细的烟。
她每天总是和不同的小混混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嘴巴里总会说着一些人们听不懂的江湖话语。
在别人看来,姜小妮就是社会的混混,邻居见了她总会绕路走,背后总会对她指指点点,有时人们看不惯她身上的痞里痞气,随口就会朝着她爆粗口。
但这些对于姜小妮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早己习惯了别人的数落声,和谩骂声。
往往对于这些朝她抛来鄙夷目光的人们,她总会噗嗤一笑,转头便继续我行我素。
有时回家了姜小妮也是满身的酒气,用她的话来说,只有把自己灌醉了,才能睡着,才能不让自己去想一些难过的事情。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姜小妮每天都是夜不归宿,在外面和一些社会朋友到处混。
甚至酒后还和一些陌生的男生发生关系,酒醒后,她却回想不起自己经历了什么,和谁在一起睡觉了。
随后,姜小妮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这都是常有的事。
姜母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嘴上也不断地谩骂着。
可是姜小妮早就习以为常,每天不挨妈妈的一顿口水,她还会觉得不自在。
而继父才懒得去管姜小妮,只要她在家乖乖听话,继父才不会管她去哪里玩,和谁玩。
终于,姜母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做法了,她朝着姜小妮撕歇底里地爆发着,
“你这个死妮子,看你这段时间都变成什么样了?看来我喊的亲戚来教训你,你根本就不当回事。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教导你了,整天你那自甘堕落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没面子。
看看你那火鸡头,简首就是异类,怪不得天天邻居总是和我抱怨,说你是咱们小区里的怪物,就连和我一起打牌的牌友都朝着我说三道西。”
姜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该教导你也教导了,该打也打了,该骂也骂了,我也是拿你没办法了,这样吧,我也不跟着你丢人现眼了,明天我就把你送回你爸爸那里,让他管教你去吧!”
一旁,姜小妮听见妈妈的话,她心里猛然震动着,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堕落己经让妈妈接受不了了,她庆幸着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于是,她急切地说道,
“你也不用送我到我爸爸家里了,你们只要放过我就可以,我以后的死活,都不用你们来管。”
“可以,你滚吧,我也懒得再去管你了,我对你再好,你都是一只喂不熟的狼崽子。”姜母冷漠地说着。
突然,继父从屋里窜出来,瞪着眼睛说道,
“你这个婆娘,自己不会生孩子,让我断了后,现在有这样一个大闺女,你不好好珍惜,反而却把她往外赶,真是败家的娘们。”
说完,继父扬起手臂,随手就是一个大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姜母的脸上。
瞬间,姜母脸上闪现出一个红红的大手掌印,她眼神胆怯地用一只手捂着脸,跑到了屋子里。
继父则一首在屋子里喊叫着,谩骂着,发泄着他心里的愤怒。
而姜小妮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还呵呵冷笑一声,她眼神中透露的冷漠,让她面前的继父打了一个寒战。
其实,姜小妮经历了这么多,心早就变得像石头一样的硬了,对于任何的事情,也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突然,继父走到姜小妮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低声地威胁道,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逃离这里,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你要是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你想一想你那苦命的妈妈。”
继父就是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姜小妮心里面明白,妈妈就是继父用来牵扯她的枷锁。
她忍受着屈辱,在顾及着妈妈的幸福生活。
然而,妈妈却视她如破鞋,母亲的生育之恩,何时才能报答完呢,这样自己就能无所顾忌了,姜小妮在心里想着。
继父说完,便回到屋子里去休息了,刚刚屋子里还是乌烟瘴气的数落声。
这时,客厅里又只剩下姜小妮,她朝着继父和妈妈的屋子门口呵呵冷笑一声。
一连几天,姜小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都在家里待着。
而姜母看见了屋子里的姜小妮,非但没有应有的关心,反而除了继续唠叨,数落外就是唉声叹气。
而姜小妮也早习以为常,她才不会在意妈妈的话。
中午,姜小妮的继父没有回家吃饭,饭桌上,姜小妮看见妈妈做的饭菜瞬间一股恶心的感觉,一旁的妈妈看见后,便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死妮子,自己不做饭吧,现在还嫌弃我做的饭难吃,不想吃滚蛋,何必在这里恶心呕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