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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泰迅速帮小燕子披上外袍，指尖触到她发凉的肩头时微微收紧。
两人对视的瞬间，仿佛回到前世在逃亡路上默契配合的时刻。
他将那枚刻着竹林的玉佩塞进她掌心，低声道：“攥紧了，就当我在你身边。”
马车疾驰在青石板路上，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细碎水花。
小燕子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尔泰和小燕子分别抱着承煜和念安，两个孩子突然不安分地踢了一脚。
她下意识护住两个孩子，想起昨夜梦中柳随风狞笑的脸——那个画面如此真实，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别想太多。”尔泰将她冰凉的手捂在自己心口，掌心传来的体温让小燕子稍稍安定。他望着宫墙方向皱起眉头，前世这个时辰皇上从不会急召，除非...
御书房内檀香萦绕，乾隆盯着案头密报的眼神阴沉如雷。当尔泰和小燕子匆匆入内时，正撞见他将一份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奏折边缘参差不齐的撕裂口，像是被利爪抓过。
“你们可知柳随风的真实身份？”乾隆突然开口，声音冷得能结出霜。他抬手示意太监呈上密函，泛黄的信纸上暗红指印触目惊心，“此人原是‘血手盟’余孽，二十年前萧家灭门案便有他参与。”
小燕子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嗡嗡作响。她想起柳随风看萧剑时那阴鸷的眼神，想起他抚摸剑柄时青筋暴起的手。原来那些所谓的“兄弟情谊”，从一开始就是精心编织的骗局。
尔泰的弯刀在袖中微微颤动，他挡在小燕子身前半步：“皇上，柳随风如今身在何处？”
“就在昨日，他潜入了萧家旧宅。”乾隆重重敲击案几，震得朱砂砚里的墨汁溅出，“据可靠消息，他在寻找萧家失传的《御龙剑诀》。更糟的是...”他的目光扫过小燕子抱着的承煜和尔泰抱着的念安，“血手盟的人己分批潜入京城，目标正是萧家血脉。”
回宫的路上，小燕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抓住尔泰的胳膊：“萧剑和晴儿！他们前日说要去萧家旧宅查看改建学堂的事！”
尔泰脸色骤变，立即掀开车帘对车夫喝道：“快！去萧家旧宅！”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擦着车顶飞过——是带毒的淬银弩箭。
“抱紧我！”尔泰揽住小燕子滚下车厢，弯刀出鞘的寒光在暮色中划出半轮残月。二十余名黑衣人从屋顶跃下，面罩缝隙里露出的眼睛泛着狼一般的绿光。为首之人右眼角斜疤狰狞，赫然是本该在郊外山庄自尽的柳随风！
“萧剑那蠢货还真以为我死了。”柳随风把玩着手中的淬毒匕首，刀刃上蜿蜒的纹路像极了他脸上的疤，“不过没关系，等我拿到《御龙剑诀》，整个萧家都要陪葬！”
小燕子摸出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尔泰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刀与丈夫背靠背而立。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马蹄声，不知是援兵还是更多的敌人。
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石板，一场生死恶战，即将在血色残阳中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