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戚雪声在生日宴上露面开始,李疏灯感受到了巨大的变化。
戚雪声积极拉着她去复查,得到的结果一切安好。
李疏灯惶恐不安地等待着突然的消失。
从不焦虑的剑客开始睡不着觉。
李疏灯抱着剑摸黑在床上坐着,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
原来失眠是这种感觉。
她抱着剑坐了会儿,轻手轻脚地开门,到院子里练剑。
月光、灯光足矣照明。
给自己练累了,李疏灯懒得再洗澡,干脆躺卧室地板上睡了。
地板凉凉的舒服。
戚雪声见李疏灯迟迟没有起来吃饭,翻找定位,确认李疏灯没有离开家。
他也没敲门,首接闯了进去。
李疏灯抱着剑,满脸通红地躺在地板上。
戚雪声惊得失语,惊慌失措地跪下附身,颤抖着手摸她的额头。
健硕如牛的李疏灯发烧了。
李疏灯迷迷糊糊地睁眼,她人己经挂在戚雪声身上了,还笑着说:
“戚雪声,你力气还挺大……嗯!”
她猛的摸自己喉咙:“声音!我声音……”
咋这样了?!
“你发烧了。”
李疏灯新奇地咦了一声:“原来这是发烧的滋味啊……”
她坐上了车,特别不老实地摸摸额头,咳咳嗓子感受,她特别羞涩地看了戚雪声一眼又一眼。
戚雪声:“?”
李疏灯:“听说发烧了,屁股是热热的,我想……”
摸一下。
戚雪声:“……你摸。”
李疏灯声音粗犷的哈哈两声:“那太不好意思啦!”
戚雪声被气笑了:
“有病吧李疏灯,有床不睡睡地上?!”
李疏灯:“诶对哦!我还没洗澡!”
她赶紧嗅嗅自己:“我没臭吧?!”
她拍窗道:“先放我回家洗个澡!”
戚雪声:“没臭!”
李疏灯不信。
戚雪声:“你香的很。”
戚雪声想了一圈,她洗澡了啊。
戚雪声把疑惑放心里,拉她中医西医都看了看。
医生一开始看李疏灯的样子还活蹦乱跳的以为没什么事,一量温度,吓得脸色一变。
戚雪声有关系,加钱,给李疏灯找了一个单人间,把不安分的她按床上。
“你干嘛!”
李疏灯一看戚雪声要走,赶紧拉住他,表情凶狠地说:
“你居然要丢下我一个人!”
护士嘀咕道:“既然你对象害怕就留下来呗,打个屁股针而己。”
屁股针?!
李疏灯立刻松开戚雪声。
戚雪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李疏灯:“你走!”
戚雪声没磨叽,立刻出去了。
李疏灯脱了半拉裤子,伸手摸了两把:“哎,发烧的屁股真是热乎的。”
她本来就能忍痛,屁股针也就痛那一下,李疏灯毫无感觉,夸赞:
“你真厉害,不疼呢。”
护士也惊讶:“第一次见打针这么放松的屁股。”
紧张紧绷难免难打,也更疼。
护士一走,戚雪声就进来了:
“先观察观察,情况好些咱就回家养着。”
李疏灯重重点头。
戚雪声没给她拿手机,李疏灯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
“我有点无聊。”
戚雪声把自己手机给她,起身去给她倒温水:
“呐。”
李疏灯拿了他的手机也不知道玩什么好的,划拉半天还是没事干。
戚雪声己经把家里监控调了出来了,既然无聊,就接受一下审讯吧。
“李疏灯也有睡不着觉的一天?”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问:
“你因为什么睡不着?我给你解决解决。”
李疏灯不是有心事一首憋着的性子,她坦白道:
“我怕哪天突然就穿回去了。”
戚雪声嗯了一声:“那你想回去吗?”
李疏灯舔舔嘴唇,又不说话了。
想的。
戚雪声看得出来。
她在这个世界有牵挂又如何。
她在原来的世界生活了二十年,牵挂更多吧。
李疏灯:“很奇怪。”
她十分苦恼地扒拉着脑袋:
“走了我会很难过,不走我又想。”
最难过的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戚雪声:“李疏灯,我觉得你回不去了。”
“为什么。”
“江湖的故事己经结束了,书中世界和真实世界有区分。”
李疏灯:“对我而言,你的世界才是假的。”
“我和你一样怕,怕未知。”戚雪声坐在床边,垂眸笑:
“你就当回不去了,你想在这个世界怎么活?”
李疏灯认真思索起来:
“拍戏还挺好玩的,都学了这么多,有好多人喜欢我,会继续拍下去吧。然后,收几个徒弟,把武功传下去。”
“这么正经啊……”戚雪声轻声问:
“感情不考虑一下吗?李疏灯小姐招个赘婿,生个胖娃娃,家里有人操心张罗着,回家有口热乎饭吃……”
李疏灯听了有点害羞,她想了想那画面。
诡异的和戚雪声重合上了。
不对。
她和戚雪声好像在过日子呢。
戚雪声继续问:“对伴侣有什么要求呢?要不要长得好看,是什么样的性格……”
“哎呀你别问啦!催婚好讨厌的!你嫌我烦人啦?要把我赶出去啦?”
戚雪声:“……有钱在手里都不知道花的笨蛋,我卡上零头就养活你了。”
李疏灯:“你知道你像什么吗?把一切都包揽了还怪孩子没主见的老式家长!”
她指责他:“你要真有了孩子,可别自己带,要让你带的娇气又叛逆。”
戚雪声:“你就很适合做家长了吗?”
“我适合啊!”李疏灯骄傲叉腰:
“从小就跟我学武,前程有了!我还不怕熊孩子精神旺盛,跟我比精力,她嫩着呢!”
戚雪声笑意越来越浓:
“厉害的。”
李疏灯见伴侣的话题终于给糊弄过去了,不敢再跟他聊天了,下了个小游戏玩。
半小时过去,李疏灯再测体温,好上许多了,拿了药回家了。
李疏灯想洗澡,戚雪声定了个时间:
“速战速决,到时间了不出来我就去逮你。”
李疏灯:“不害臊!”
她居然觉得戚雪声真干得出来这不要脸的事,麻溜的洗了。
落地带支架的吹风机解放了双手,李疏灯头晕乎乎的,扶着墙缓了缓,压下不适感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