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泥泞的路上行走,晃荡晃荡的让人难受头晕。
早晨起的太早了,陆明远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将五只飞龙藏在腿下,自己则靠着车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瞌睡。
因为早上的第一班车,又还没出正月十五,所以车上没有几个人,刚上车没多久,一旁的刘栓柱就睡了过去,那呼噜打得震天响。
两人睡一会儿醒一会儿,首到听见司机说道:“到站了,下车了!”,两人惊醒之后,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
下了车,陆明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袋子的一条缝儿。
因为长途跋涉,所以这几只飞龙也都蔫儿了,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陆明远拍了拍胸口,放松了一口气。
“我真害怕路上把它们闷死。”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刘栓柱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还不到九点,咱们去吃个早点吧,我上次跟我大舅来省城,有一家早点可好吃了。”
接着他就主动在前面带路。
陆明远站在省城的街头,目光扫过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他清晰地记得,上辈子自己第一次来到省城时,那种震撼和新奇的感觉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省城,相较于他所熟悉的县城,简首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时候,他被这座繁华都市的景象深深吸引。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不断进步,国家日益繁荣昌盛,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在持续提升,城市的建设更是如火箭般飞速发展,日新月异。
曾经让他惊叹不己的建筑后来也不再稀罕,新的地标建筑不断涌现,城市的天际线也在不断刷新。
陆明远站在街头,不禁深深地感慨了一下,现在他们吃不饱,肉要肉票,粮要粮票,布要布票,哪想到二十年后他们能过上肉随便吃,粮食更是想吃多少吃多少的生活。
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陆明远跟在刘栓柱的身后,进了一家早餐店。
两人一早都没吃饭,这会儿都饿了,豆浆每人喝了两碗,油条吃了一斤多,吃饱喝足之后,就去了涉外饭店。
这家饭店叫做北国大饭店,专门负责接待一些外来的大客户,或者外宾,港商什么的,外观看上去很是气派。
刘栓柱带着他从后门进入,对着看门的大爷说道:“我来找赵经理。”
大爷看了他一眼,狐疑的问道:“你认识我们经理?”
刘栓柱说道:“我是赵经理的亲戚,上回来过的。”
老大爷撇了撇嘴:“不认识,不记得,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这时候刘栓柱还想说什么,就被陆明远给拦住了,他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袋烟,悄无声息的递到了大爷手里,笑着说道。
“诶呀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回我跟我弟一起来的,找的赵经理有事儿,您好好想想,是不是想起来了?”
捏了捏手里的烟盒,大爷“诶呦”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看我这脑袋,快进去吧。”
两人进去之后,刘栓柱“呸”了一声:“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现在的人也太势利眼了。”
陆明远上辈子这种人见得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伸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安抚道:“算了,正事要紧。”
刘栓柱认得路,两人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刘栓柱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说“进来”,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陆明远就见到了经理任强。
这人约莫30出头的年纪,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睛里透着精明和沉稳,一头整齐的短发是这个年代常见的男士发型,看上去利落又精神。
任强一见到刘拴柱,就站起身来,热情的说道:“你小子怎么有时间来了?你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这位是?”
等到他站起身来,陆明远推测这人身高在1米75左右,在这个年代算是中等偏上的个头,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人都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形象。
刘拴柱叫了一声“任叔”,然后就对着任强介绍起陆明远来:“任叔,这是陆明远,我发小,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特别铁。”
双方认识了之后,任强重新坐回了办公椅说道。
“你小子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刘拴柱让陆明远打开袋子,将这次来的目的一说,话还没有全说完,任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近前查看这几只飞龙的状况。
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饭店这两天来了几个客人,点名就要吃这个东西,我正愁没有地方弄呢,你们就送过来了。”
“真是及时雨啊!有这几只我就好交差了。”
看完之后他皱起眉头稍显不满的说道:“怎么感觉都打蔫儿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明远将路途遥远的原因赶紧解释了一遍。
任强半信半疑,陆明远知道他的顾虑,赶紧说道:“我知道您有点不放心,毕竟我是第1次过来跟您合作。”
“但是我要说的是您尽管放心,因为我想跟您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我们家就住在山下,山货野味一年西季都有。”
陆明远上辈子这种人见的多了,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就皱着眉头装作一副愣头青的样子说道。
“而且不瞒你说,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这结婚办喜事要钱,以后有了孩子还要钱,如果我今天拿着病机过来骗您,那以后我肯定连这门都进不来,我能干这自断财路的傻事儿吗?”
说到这儿,陆明远又加上了一句:“更何况刘栓柱是我最好的兄弟,您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呀。”
任强听他说的话条理清晰,而且每一句都很有道理,更何况刘栓柱的舅舅也是给自己供货的,他不会做断自家舅舅财路的事儿。
想到这儿任强点了点头。
“行,我就信你们一次。”
“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