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子狂飙

第59章 西陲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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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秦帝子狂飙
作者:
作家小郭
本章字数:
9982
更新时间:
2025-06-23

第一折 咸阳残棋

咸阳宫的晨雾粘稠如凝固的血膏,沉甸甸地压在承明殿的铜雀瓦上。

嬴阴曼踩着碎玉踉跄前行,玄色宫裙扫过青砖上的秦篆铭文,将"天下一统"西字间凝固的血珠碾碎成腥甜的浆液。

穆公剑拖在身后,剑脊上凝结的血痂被晨光映成暗紫,每一次拖曳都在地面划出火星,与殿外檐角垂落的冰棱碰撞出细碎的金芒。

偏殿门槛上横卧的楚系乐师突然抽搐,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藏在七弦琴共鸣箱里的毒针呈品字形射向嬴阴曼咽喉,针尾缠绕的楚地巫蛊符篆在空气中划出三道幽蓝轨迹。

七岁的胡亥突然从柱后扑出,狼噬刃在晨光中划出半道银弧,将毒针劈成西截的瞬间,刃尖溅起的金属碎屑钉入乐师左眼,在他瞳孔里爆成一朵血花。

"说,华阳太后的密信藏在哪里?"嬴阴曼的声音透过紧咬的牙关挤出,剑尖挑起乐师腰间的郢爰钱袋。三枚血玉蝉滚落在地,蝉翼上的血凤纹遇血即活,展开翅膀时露出内侧刻着的半片湘妃竹——那是楚系"血衣卫"的暗记。

胡亥蹲下身,狼噬刃撬开蝉腹的动作精准如庖丁解牛,卷细如发丝的帛书滚落时,羊血写就的楚系蝌蚪文还在血水中蠕变,渐渐显形为"狼牙关伏兵,左贤王亲率二十万骑"。

屏风后突然传来甲叶摩擦的轻响,如蛇蜕鳞。嬴阴曼旋身挥剑,穆公剑劈开绣着山海图的蜀锦帷幕,剑风将幕后积尘卷成漩涡。

蒙恬单膝跪在阴影里,三十万长城军的玄甲上凝结着九原的冰碴与黑血,肩甲处嵌着半支匈奴狼牙箭,箭杆上的血槽还在渗出混着沙砾的浓浆。"公主,"他呈上的竹简边缘焦黑,匈奴文与楚系文字交叠的密约上,狼牙关地形图旁用骨髓画着燃烧的秦营,"末将在血衣卫密窟找到这个,地道里的蛊虫正在啃食战死弟兄的尸骨。"

殿外突然响起撞钟般的轰鸣,不是晨钟,而是夯土墙的爆裂声。当值谒者仆射连滚带爬闯入,笏板上的朱砂急讯还在滴墨,将嬴阴曼裙角的狼首刺绣染成深紫:"狼牙关失守!九原都尉被斩于阵前!匈奴前锋己过肤施,斥候回报说...说他们的马靴上都刻着血凤!"

胡亥突然拽住嬴阴曼的衣袖,狼噬刃尖戳着密约落款处的指印,刃身反射的晨光在他瞳孔里碎成寒星:"阿姊,这是李斯的朱砂印!当年沙丘之变时我见过,他拇指肚有颗朱砂痣!"

嬴阴曼按住胡亥的手,却触到他袖中硬物——那枚刻着"亥"字的玉牌正在发烫,牌面阴刻的玄鸟纹与章台殿密室中少年尸体胸口的刺青严丝合缝。

殿外传来兵刃交接的金铁声,夹杂着中车府卫特有的皮靴踏地声。她猛地抬头,看见赵高带着十名甲士闯入,拂尘穗子上还沾着乐师的脑浆,每一次摆动都甩出细碎的红白颗粒,落在金砖上洇成暗斑。

第二折 朝堂剑影

章台殿的九鼎在晨光中泛着幽蓝,鼎身饕餮纹里凝固的黑血渗出腥气,如同一道道正在愈合的伤口。

扶苏按在鹿卢剑上的手青筋暴起,玄色朝服的十二章纹被烛火映得扭曲,日月星辰的图案仿佛在衣摆上爬动。

阶下老廷尉张苍的笏板敲得金砖作响,玉质板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必须调蒙恬回师!九原败兵回报说,匈奴骑兵的马刀上都淬着楚地的化骨毒!"

"不可!"赵高的尖啸刺破殿内喧嚣,拂尘指向舆图上的陇西郡,穗子扫过之处,羊皮纸发出被虫蛀的沙沙声,"蒙将军若东调,楚系必引羌人从临洮切入!去年在陇西缴获的楚系密档里写着,他们连羌王的陪葬蛊都准备好了!"

嬴阴曼突然将三枚血玉蝉拍在丹陛上,玉蝉在金砖上滚动时,蝉翼上的血凤纹逐渐转红,停在赵高绣着湘妃竹纹的靴边时,竹节处渗出的蜡油正好填满凤爪的纹路。

穆公剑出鞘的寒光映出赵高瞳孔的惊惶,那对三角眼尾的褶皱里突然暴起青筋。

胡亥突然挣开嬴阴曼的怀抱,狼噬刃尖指向舆图上的萧关,刃身在九鼎火光中划出弧光,将地图上的匈奴营地戳出破洞:"阿姊,这里是黄河九曲十八弯的粮道!末将愿带五千材官骑士,烧了他们的辎重!"

满殿哗然中,扶苏的鹿卢剑"呛啷"出鞘,剑刃在九鼎火光中映出胡亥的倒影,七岁孩童的脸上溅着干涸的血点,像撒了把朱砂。

"公子,"嬴阴曼展开楚系密约,竹简边缘的血凤图腾突然渗出血珠,滴在舆图的萧关位置,"密约里说'双生血脉可乱九鼎',胡亥去正好引蛇出洞。楚系要的是双生子的血,不是他的命。"

赵高突然怪笑,拂尘缠住胡亥腰间的玉牌,穗子上的毒针擦着孩童咽喉划过:"这玉牌分明是楚系信物,安知不是用胡亥公子的血祭鼎?"嬴阴曼的穆公剑瞬间抵住赵高咽喉,剑尖挑开他衣领,露出里面用活人皮做的血凤刺青,人皮边缘还在渗出组织液。

"够了!"扶苏的鹿卢剑劈断拂尘,双剑相交的火花溅在九鼎上,惊起无数黑色小虫——那些藏在鼎纹缝隙里的蛊虫,正顺着沟槽爬向群臣的袍袖。

当值郎官突然惨叫着撕开朝服,胸口浮现出蠕动的血凤纹路。"蒙恬听令!"扶苏的声音穿透虫鸣,佩剑上的玉蝉坠子突然裂开,"率五万锐士固守萧关,用九原败兵的尸骨筑垒!胡亥听令!"七岁孩童单膝跪地时,狼噬刃插在金砖缝里,刃身映出扶苏腰间的玉带钩——那是去年嬴政亲赐的,钩首刻着双生玄鸟。

第三折 萧关烽火

萧关的夯土墙缝里嵌着冻僵的匈奴箭镞,箭头三棱形的血槽里还凝着黑血。寒风穿过垛口时发出呜咽,像九原战场上濒死者喉间的痰鸣。

胡亥趴在女墙上,狼噬刃挑开冻硬的牛粪,里面滚出的密信用羊血写在匈奴皮筏的胶膜上,指印处的血痂里嵌着半片湘妃竹篾。"将军,发现楚系细作!"材官骑士队长的铁槊指向三里外的炊烟,槊尖挑着块烧焦的羊皮,上面用楚系文字写着"夜袭萧关,里应外合"。

暮色中的炊烟下,三百个穿秦甲的士兵正在埋锅造饭,锅盖上的血凤纹在夕阳中若隐若现。胡亥眯起眼,看见最前排士兵的马靴缝里渗出蜡油——那是楚系用来固定湘妃竹纹的密蜡。

夜风骤起时,胡亥带着骑士从芦苇荡冲出,狼噬刃劈断为首"秦兵"咽喉的瞬间,刃尖触到对方喉结处的血玉蝉吊坠,蝉翼割破皮肤,渗出的血珠在暮色中泛着磷光。

混战中,胡亥看见对方主将腰间的血玉蝉在月光下流转,正是咸阳宫逃脱的楚系乐师。"小杂种,拿命来!"乐师甩出的毒针擦着胡亥耳畔飞过,钉入身后土墙时,针尾缠绕的楚地迷魂香散开,让他想起母亲赵姬临终前焚的安息香。

狼噬刃反手一挥,割断乐师手腕的刹那,看见他袖中掉出的密信——用匈奴文写着"左贤王亲率主力,借降卒混入秦营"。

西北方向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时,胡亥撕开嬴阴曼给的锦囊,里面的丝帛被血浸透,八个朱砂字正在洇开:"焚粮点火,诈败诱敌"。

胡亥猛地举起狼噬刃劈向粮营,火箭升空的轨迹划过夜空,将三百楚系降卒的脸映得通红。那些人突然暴起时,胸口的"亥"字刺青正在滴血,血珠落地成蛊,瞬间爬满胡亥的马靴。他终于明白——这些降卒的脸,都被楚系用蛊虫重塑过,与章台殿密室里的少年尸体一模一样。

第西折 咸阳蛊影

咸阳西市的夜市突然燃起大火,楚系余孽砍断吊桥的巨响震落了城头的冰棱。嬴阴曼站在垛口后,穆公剑指着涌进城的黑衣人,看见他们面具缝隙里渗出的黑油,与章台殿九鼎里刮出的蛊虫分泌物一般粘稠。

胡亥临走前塞给她的狼噬刃突然发烫,刃尖映出街角暗巷里的人影——那些人正在往水井里倒黑色粉末,粉末入水时激起的涟漪,与九鼎鼎纹里的饕餮眼波如出一辙。

"堵住西市口!"嬴阴曼大喊时,剑劈断飞来的毒箭,箭头带着的楚系符篆在空气中爆成蓝烟。她看见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李斯穿着楚系巫师长袍,手中青铜铃铛摇动时,那些藏在九鼎里的蛊虫纷纷飞出,钻进百姓体内。

蒙恬亲卫的铁盾上爬满黑色小虫,虫足划过甲叶的声音像无数指甲在刮擦墓碑,瞬间锈迹斑斑的盾牌后,传来士兵内脏被啃食的惨叫。

李斯突然怪笑,铃铛摇得更急,鼎中涌出的黑烟在城头聚成血凤。嬴阴曼转头,看见胡亥的"败兵"正涌进城门,那些楚系降卒的胸口都在流血,血珠落地成蛊,瞬间爬满街道。"不好!胡亥中了圈套!"她提剑欲冲,却被李斯撒出的蛊虫拦住——那些虫子翅膀上都刻着血凤,与华阳太后的郢爰金币纹路一致,振翅时散发出的香气,和章台殿密室里的迷魂香一模一样。

城头的九鼎突然发出嗡鸣,飞出的蛊虫纷纷坠落。嬴阴曼猛地醒悟,冲向章台殿时路过承明殿,看见赵高正在焚烧楚系密档。

火光中,赵高袖中掉出半枚郢爰金币,币面血凤纹的尾羽缺了一角,与李斯铃铛上的缺口严丝合缝。殿外传来中车府卫的惨叫,那些被蛊虫钻进耳朵的士兵,正用佩刀剖开自己的肚子,掏出里面蠕动的血凤蛊。

第五折 九鼎反噬

章台殿的九鼎在疯狂旋转,鼎中涌出的黑烟聚成血凤,与李斯的蛊虫共鸣时,整个咸阳城都在震动。

嬴阴曼冲进密室时,看见华阳太后用郢爰金币敲击鼎身,每敲一下,远处就传来一声爆响——那是百姓体内蛊虫爆裂的声音。胡亥被绑在中央鼎柱上,胸口的"亥"字刺青渗出黑血,血珠沿着鼎纹流向九鼎中心,在那里聚成一个蠕动的血球。

"双生血脉,九鼎之钥!"华阳太后的笑声混着鼎鸣,她发髻上的金步摇掉在地上,露出头皮上的血凤刺青,"用胡亥的血祭鼎,楚系就能夺回天下!当年宣太后临朝,靠的就是这双生秘术!"

嬴阴曼挥剑斩向她,却被血凤虚影弹飞,剑锋在鼎身划出火星,惊起的蛊虫钻进她臂弯,瞬间鼓起一个血包。

穆公剑落地的瞬间,嬴阴曼看见胡亥眼中的红光——那是中了蛊的征兆。"阿姊...杀了我..."七岁孩童的声音断断续续,狼噬刃从袖中滑落,刀柄血槽里凝着的黑血,与鼎中血球的颜色一模一样。她捡起刀,指尖触到母亲赵姬的遗言——用狼首玉佩包着的丝帛,上面写着"双生血脉,一存一亡,存者破局,亡者祭天"。

当狼噬刃插入九鼎缝隙时,狼首玉佩与鼎身饕餮纹产生共鸣。九鼎发出刺耳的尖啸,血凤虚影被吸入鼎中,华阳太后惨叫着被鼎口漩涡吞噬,她身上的血凤刺青纷纷剥落,露出下面被蛊虫啃噬的烂肉。

胡亥胸口的"亥"字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玄鸟印记,与嬴阴曼的狼首玉佩交相辉映,鼎中血球爆裂时,飞出的不是蛊虫,而是无数玄鸟虚影。

第六折 萧关大捷

萧关烽火台上,蒙恬望着咸阳方向的红光,知道九鼎之危己解。他举起狼头令旗,三十万长城军从芦苇荡冲出,盔甲上的狼头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胡亥带着材官骑士从侧翼杀出,狼噬刃劈开匈奴主将头盔的瞬间,看见对方护心镜里映出的自己——眉心不知何时多了个玄鸟印记。

"放过我...楚系的秘密在..."匈奴主将的话被蒙恬的长枪打断,枪尖挑起的密信上写着:"李斯藏于陇西蛊神教,用双生子血养蛊"。

胡亥突然拽住蒙恬的甲叶,指向远处的沙尘暴——那里隐约飘着血凤旗,旗角处绣着的湘妃竹纹,正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将军,沙尘暴里有埋伏!"狼噬刃突然发烫,刃尖映出沙暴中的蛊虫,那些虫子裹着沙尘,像无数颗滚动的血珠。

蒙恬猛地下令撤军,却见沙暴中飞出无数毒针,正是楚系的"万蛊穿心"。他转身护住胡亥,后背中了七针,玄甲上的狼头纹瞬间变黑,血珠落地成蛊。

胡亥用狼噬刃一一劈碎那些蛊虫,刃身每次碰撞都发出清鸣,与他眉心的玄鸟印记共鸣。远处的沙尘暴里,传来李斯的怪笑,和九鼎反噬时一模一样。

第七折 陇西蛊影

咸阳城的九鼎恢复平静,鼎身饕餮纹里渗出黑血,那是楚系蛊虫的残骸。嬴阴曼抚摸着胡亥眉心的玄鸟印记,穆公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脊血珠聚成字:"李斯在陇西,蛊神教"。

胡亥突然咳血,吐出的血珠在地上聚成玄鸟,鸟喙啄开的地面下,露出楚系密档的一角,上面画着陇西蛊神教的地形图,总坛中央的青铜巨鼎里,躺着个与胡亥一模一样的少年。

陇西郡的蛊神教总坛里,风沙拍打着牛皮帐篷,发出噗噗的声响。李斯把玩着郢爰金币,金币上的血凤纹正在褪色,露出下面刻着的双生玄鸟。他望着坛中央的青铜巨鼎,鼎中躺着的少年眉心没有玄鸟印记,胸口却有个正在流血的"亥"字刺青。

当嬴阴曼的穆公剑劈开坛门时,风沙卷着血玉蝉飞入,蝉翼上的血凤纹在玄鸟光芒中化为齑粉。

"你终于来了,大秦的掘墓人。"李斯的笑声被风沙撕碎,他扯下长袍,露出满身的血凤刺青,那些纹路正在蠕动,像无数条小蛇。

坛外传来蒙恬的怒吼,长城军的铁槊刺破帐篷,槊尖挑落的帷幔后,青铜巨鼎里的双生子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着九鼎的影子,和章台殿密室里的少年一模一样。

九鼎的嗡鸣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玄鸟的清越。嬴阴曼握紧胡亥的手,狼首玉佩与玄鸟印记交相辉映,照亮了蛊神教总坛的黑暗。

坛外的风沙中,蒙恬玄甲上的狼头纹逐渐转红,那些被蛊虫啃噬的伤口里,长出了细小的玄鸟羽毛。

而在咸阳的章台殿,九鼎鼎纹里渗出的黑血,正顺着地砖缝隙,流向陇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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