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千结:与君错付亦难离

第86章 信任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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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心锁千结:与君错付亦难离
作者:
搞怪的妲己
本章字数:
4562
更新时间:
2025-07-08

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暖阁时,苏青棠正对着铜镜理鬓角。

小玉捧着青釉瓷盘进来,盘底沉着两个糯米糍,甜香混着露水气:"姑娘,阿忠管家说您昨日提过要去他房里坐坐,这会儿他在偏厅候着呢。"

指尖的银簪顿了顿。

苏青棠望着镜中自己泛着淡粉的眼尾——昨夜翻来覆去想了半宿,连萧承煜披衣过来替她掖被角时,都装着睡熟没吱声。

她要的不只是阿虎这样的暗卫,更要撬动萧承煜最信任的心腹。

偏厅门帘掀起时,阿忠正背着手看墙上的《松鹤图》。

听见动静转身,粗布短打的袖口还沾着晨露,显然刚从外院巡查回来:"苏姑娘。"他弯腰行礼,目光却扫过她腰间悬着的湘妃竹香囊——那是昨日萧承煜亲手系上的。

苏青棠在梨木方凳上坐定,小玉端来茶盏便退了出去。

她望着茶盏里浮沉的碧螺春,开口时声音轻得像吹落的花瓣:"阿忠叔可知,昨日阿虎把短刀递给我时,刀柄上的'忠'字硌得我手心生疼?"

阿忠的喉结动了动。

他是跟着萧承煜从北疆杀回来的老人,刀疤从左眉骨斜贯到下颌,此刻却像被人抽了脊骨似的,脊背慢慢弯下去:"姑娘是想问暗卫的事?"

"将军总说我是替身。"苏青棠指尖扣住茶盏边沿,青瓷在指腹下沁出凉意,"可替身若连谁在背后举刀都看不见,又怎么替得长久?"她忽然抬眼,眼尾的泪痣在晨光里微微发亮,"云娘姐姐死得蹊跷,将军这些年翻遍了北疆的沙粒找线索,阿忠叔就不想替他把这团乱麻理清楚?"

阿忠的手攥紧了腰间的短刀。

刀鞘上的"忠"字被磨得发亮,那是他十六岁跟着萧承煜时,老将军亲手刻的。

他盯着苏青棠腕间的银镯——和当年少夫人戴的那只,连刻的缠枝莲都分毫不差。"李虎是暗卫营的头儿。"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将军回朝前,他领人在京里盘了三个月,现在...现在专盯着姑娘的行踪。"

苏青棠的呼吸顿了顿。

她早猜到有人盯着,却没想到是暗卫营的首领亲自出手。"阿忠叔能帮我见见他么?"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就说...就说我有云娘姐姐当年绣的并蒂莲帕子要给他看。"

阿忠的刀疤抽动了一下。

当年少夫人绣的帕子,是萧承煜最宝贝的东西,连他都只见过一回。

他望着苏青棠眼里的光,忽然想起北疆雪地里,萧承煜抱着染血的帕子跪了三天三夜的模样。"戌时三刻,后园老槐树下。"他扯了扯衣襟起身,"我带姑娘走密道。"

暮色漫上飞檐时,苏青棠跟着阿忠猫腰钻进了假山下的暗门。

霉味混着潮土气扑面而来,阿忠摸出火折子,微弱的光映出墙上的箭簇划痕——都是暗卫训练时留下的。"李虎这人,"阿忠压低声音,靴底踢到块碎瓷片,"当年少夫人出事时,他就在五十步外守着。"

苏青棠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摸出发间银簪攥在掌心,簪尖抵着虎口。

密道拐了七道弯,终于在一面青砖墙前停住。

阿忠推了推墙缝里的青砖,"咔嗒"一声,墙后露出间狭小的密室。

烛火"啪"地炸开灯花。

坐在木凳上的男人抬起头,刀疤从左眼尾贯到下颌,和阿忠有七分相似。

他腰间的短刀闪着冷光,正是阿虎那把的同款:"苏侧室好手段,连阿忠都被你说动了。"

"李虎统领。"苏青棠松开银簪,任它垂在鬓边摇晃,"我来不是要争宠,是要查当年云娘姐姐坠马的真相。"她从袖中摸出半块帕子——是萧承煜前日翻箱倒柜时,她偷偷从妆匣里拿的,"你看这帕角的并蒂莲,针脚是'乱针绣',苏州绣娘十岁才学的手艺。"

李虎的瞳孔骤然收缩。

当年少夫人坠马后,他亲手从她怀里掏回这半块帕子,另半块被马蹄踩进了泥里。"你...你怎么知道?"他霍然起身,短刀"噌"地出鞘三寸。

"因为这帕子根本不是云娘姐姐绣的。"苏青棠往前一步,烛火映得她眼波流转,"是我十岁那年,替隔壁春桃姐绣的定情物。

春桃姐说要送给...送给一个戴狼头玉坠的少年。"

李虎的刀当啷落地。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苏州城外的茶棚里,有个穿青布衫的小丫头蹲在地上,替卖糖葫芦的姑娘绣帕子。

那姑娘红着脸说:"等我家阿煜从北疆回来,就拿这个定亲。"

"云娘姐姐是替我顶了名。"苏青棠蹲下身拾起短刀,刀柄上的"忠"字硌着掌心,"真正该被盯着的,是当年那个绣帕子的小丫头。"

密室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李虎突然单膝跪地,额头抵着青石板:"姑娘要查什么,小人赴汤蹈火。"

回到书房时,萧承煜正借着月光擦剑。

玄铁剑在他掌心泛着冷光,见两人进来,剑穗上的红珊瑚晃了晃:"查到什么了?"

苏青棠把半块帕子放在书案上。

烛火映得萧承煜的眉峰紧拧,他伸手去碰帕子,又像被烫着似的缩回:"这是...云娘的。"

"不,是我的。"苏青棠按住他的手背,"当年春桃姐说要嫁的少年,腰间挂着狼头玉坠。"她望着他颈间若隐若现的玉坠,"萧将军,您说那少年,现在在哪儿?"

萧承煜的呼吸骤然粗重。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可眼神却软得像北疆三月的雪:"在这。"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在这十年每夜的梦里。"

更漏敲过三更时,苏青棠蜷在锦被里却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纱落在梳妆台上,半块帕子在镜中映出模糊的影。

她翻了个身,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是布鞋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和阿忠每日清晨巡查时一样。

她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地上的凉意让她清醒几分。

推开窗,阿忠的身影裹在夜色里,像株老松:"苏姑娘,我在西跨院的地窖里发现些东西。"他压低声音,"李虎说...说可能和当年少夫人的坠马有关。"

苏青棠摸过床头的银簪别在鬓间。

跟着阿忠溜出房门时,她瞥见院角老槐树下有个黑影一闪,月光恰好照亮那人身侧的短刀——刀柄上"忠"字的刻痕,和李虎那把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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