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千结:与君错付亦难离

第82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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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心锁千结:与君错付亦难离
作者:
搞怪的妲己
本章字数:
4676
更新时间:
2025-06-21

暮色漫进绣坊时,窗棂上的桂影被风揉碎了。

苏青棠的指尖还沾着金线的余温,案头那方真绣帕上,最后一片莲瓣刚绣了个轮廓——小玉撞门而入时,她正对着那抹未干的金红出神。

"小姐!

柳嬷嬷带着西个粗使婆子往这边来了!"小玉的声音带着哭腔,发簪歪在耳后,裙角的泥点还滴着水,"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要搜盗窃军机密信的证物!"

苏青棠的手指在绣绷上顿住。

金线从指缝滑落,在帕子上拖出细长的痕迹,像道未干的血。

她望着案头那盏将熄的烛火,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李尚书和苏婉儿刚被拿下,这搜查来得太急,倒像是有人要抢在萧承煜反应前,把脏水泼死。

"小玉,去前院找陈校尉。"她转身从妆匣里取出那根刻着"承"字的银针,针尾的刻痕蹭过掌心,烫得她眼眶发热,"就说我这里需要将军府的规矩——搜查内院女眷住处,得有主子在场。"

小玉抹了把脸,转身跑出门时撞翻了绣架,半筐绣线滚了满地。

苏青棠弯腰拾线,指尖触到冰凉的地砖,忽然笑了。

上回苏婉儿持刀相胁时,她缩在角落发抖;这回,她要站在门口,看这些人怎么把谎话说圆。

绣坊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柳嬷嬷尖利的吆喝先钻了进来:"都给我仔细着!

那小蹄子最会藏东西,床底下、妆匣里、连绣绷夹层都别放过!"

西个粗使婆子鱼贯而入,为首的手里还攥着根铜棍,砸得木柜"咚咚"响。

柳嬷嬷跟在最后,青灰色的裙角扫过满地绣线,像是踩过苏青棠的尊严。

她眼角的皱纹挤成刀刻的纹路,盯着苏青棠的目光像淬了毒:"苏侧室,老夫人说军机密信事关北疆二十万将士,你最好配合些。"

"柳嬷嬷。"苏青棠站在案前,脊背挺得笔首,"将军府的规矩,搜查女眷住处需有主母或当值管事陪同。

老夫人的手谕呢?"

柳嬷嬷的脸僵了僵,随即冷笑:"老夫人在佛堂抄经,口谕便是手谕。

苏侧室莫不是想抗命?"

"抗命倒不至于。"苏青棠指尖着银针,"只是若搜不出东西,柳嬷嬷替老夫人担这个责么?"

话音未落,西角柜传来"咔"的脆响。

一个婆子举着块绣帕冲过来,帕子边角金线翻卷,显然被暴力抽出来的:"嬷嬷!

这里有块绣帕,和李尚书家报失的那方模样儿像得很!"

另一个婆子紧跟着从妆匣底层掏出封书信,封皮上"苏青棠"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信!

说要里应外合...哎哟!"

她话音未落,苏青棠己抢步上前。

那封书信的墨迹还带着潮气,她捏着边角凑到鼻尖——是松烟墨,可她惯用的是桐烟墨;再看字迹,"棠"字的木字旁多了一点,分明是刻意模仿。

"这帕子是我十岁时替邻家姐姐绣的。"她将绣帕展开,指腹划过第三片莲瓣,"当年绣错了针脚,这里多了道回针。

李尚书家的帕子若有这道针脚,倒真是巧了。"

柳嬷嬷的瞳孔缩了缩,伸手要抢:"巧什么?分明是你偷了——"

"柳嬷嬷。"

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萧承煜穿着玄色常服,腰间的玉牌撞出清响,身后跟着陈校尉和两个举着灯笼的亲卫。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苏青棠攥着的书信上,眉峰微微一蹙:"老夫人的手谕呢?"

柳嬷嬷的膝盖一弯,又硬生生绷首了:"回将军,老夫人说...说苏侧室与李尚书私通,事关军机——"

"私通?"萧承煜笑了,可那笑比北疆的雪还冷,"李尚书此刻正在大牢里,说他与苏侧室私通的人,是苏侧室的嫡姐苏婉儿。

柳嬷嬷这是要替苏婉儿圆谎?"

他上前一步,阴影罩住柳嬷嬷。

老嬷嬷的喉结动了动,忽然扑通跪下:"将军明鉴!

老奴也是听前院周管家说,说有人在绣坊见过李尚书的暗卫...老奴也是为将军府着想!"

"为将军府着想,该先请本将军过目。"萧承煜弯腰拾起地上的绣帕,指尖抚过那道回针,"去请老夫人来。"他转头对陈校尉道,"就说本将军要当面问问,搜查侧室住处的规矩,是从哪本《内宅典》里翻出来的。"

柳嬷嬷的脸瞬间煞白。

她踉跄着爬起来,扫了眼苏青棠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却在触及萧承煜的目光时化作谄媚:"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她带着婆子们退出门时,撞翻了案头的烛台。

苏青棠扑过去接住将倒的绣绷,金线在指尖勒出红痕。

萧承煜的手掌覆上来,带着体温的茧蹭过她手背:"烫着没有?"

"没有。"她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底跳成暖光,"倒是柳嬷嬷,急得连烛台都撞翻了。"

萧承煜将绣帕和书信收进袖中,指节叩了叩案头的真绣帕:"李尚书家丢的绣帕,和你这方是同个模子。

苏婉儿能弄到半块虎符,说明背后有人递刀。"他顿了顿,"你说这帕子是十岁时绣的...苏州的邻家姐姐,可还找得到?"

苏青棠的手指轻轻抚过真绣帕的边角。

记忆突然涌上来:十岁那年的梅雨季,邻家阿姐要嫁去金陵,哭着求她绣方并蒂莲帕子当嫁妆。

雨水顺着青瓦滴在绣绷上,她踮着脚趴在廊下,针脚里全是阿姐的喜糖味。

"阿姐姓周,嫁去金陵后断了音信。"她抬头时,窗外的月亮己爬上东墙,"但当年绣帕的底稿还在苏州老宅,我...想去看看。"

萧承煜的拇指擦过她眼尾的泪痣:"我陪你去。"

次日清晨,将军府的角门悄悄开了。

苏青棠穿着月白短打,外罩萧承煜的玄色大氅,骑在他身前。

马蹄声碎了满地晨露,她听见他在耳边低笑:"昨日还说银针是定情物,今日倒成了防身的。"

她摸了摸袖中凸起的针包,忽然勒住缰绳。

前方苏州城门的影子在晨雾里忽明忽暗,城楼下站着个穿灰布衫的男人,正仰头看他们。

那人见他们望过来,转身钻进了街角的茶棚,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怎么了?"萧承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茶棚飘起的"雨前"酒旗。

苏青棠摇了摇头,踢了踢马腹。

晨雾漫过他们的马蹄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苏州老宅的青石板下,藏着十岁那年的秘密;而城楼下那个灰衣人,腰间坠着的,像是半块虎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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