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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消息，指尖微微发颤。
“众筹平台那边初步审核通过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不知为何，我却笑不出来。
林野站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至少说明我们的想法有人愿意买单。”
顾言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实时更新的支持人数和金额，“粉丝的热情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
苏姐站在一旁翻看邮件，“几个投资人己经约好了明天见面，看来他们是真的动心了。”
“那就别拖了。”我说，“明天首接上数据，让他们看到这个项目不只是情怀，更有实打实的回报潜力。”
第二天的会议室里，气氛比想象中紧张。
投资人坐在长桌一侧，手里拿着我们连夜整理的数据报告。每一页都经过反复推敲，从第一季的豆瓣评分、播放量到续集的剧本大纲、演员阵容，再到盈利模型和风险预案，一个不落。
“你们说这部剧不是靠流量堆出来的？”一位投资人抬眼，“可现在市场上的主流还是流量优先。”
“但我们不是主流。”林野笑了笑，“我们是例外。”
他拿起手中的平板，调出一份数据图，“第一季上线时没有热搜，没有通稿，甚至连红毯都没有安排过。观众是靠口口相传追完的整部剧。”
顾言接着说道：“而且我们在拍摄手法上做了一些实验性的尝试，比如全实景拍摄、非剧本化台词设计，这些都在年轻观众群体中引起了讨论热潮。”
投资人沉默了几秒，又翻了一页，“你们提到的盈利点，具体怎么落地？”
“广告植入、衍生品开发、海外版权销售。”我接过话头，“这三项是我们目前最看好的变现方式。特别是衍生品，像角色周边、OST实体专辑，都是可以持续运营的。”
投资人点了点头，又看向最后一页的风险评估。
“如果续集口碑下滑怎么办？”
“我们会设立内容质量红线。”林野语气坚定，“一旦剧本或成片达不到预期标准，宁可延期也不会强行上线。”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钟，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最终，那位投资人合上了文件夹，“我需要一天时间考虑。”
走出会议室时，天色己暗。
“你觉得有戏吗？”我问顾言。
“八分吧。”他看了眼手机，“剩下两位投资人反馈也不错，尤其是那个做影视基金的。”
“那咱们就再加把劲。”林野伸了个懒腰，“争取明天全部拿下。”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们几乎没停过。
修改PPT、调整财务模型、准备答疑材料……连吃饭都是在会议室解决的。
终于，在当天傍晚，最后一个投资人也给出了正面回应。
“合同今晚就能发给你们。”他说，“不过有些条款可能还需要调整。”
我和林野对视一眼，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晚上十一点，我们终于签下了第一份正式合作协议。
资金到账的那一瞬间，我盯着银行APP刷新的余额数字，恍惚了一下。
“真的搞定了？”我喃喃道。
“嗯。”顾言靠在我肩上，“我们真的要拍续集了。”
林野把合同收好，笑着举起一瓶矿泉水，“来，庆祝一下。”
我们碰了杯，水花溅出来洒在合同封面上。
笑声在空荡的会议室里回荡，像是某种隐秘的胜利信号。
但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天早上，我们召开了全体筹备会议。
“接下来的工作节奏会非常紧凑。”我看着台下坐着的各部门负责人，“我们需要在两个月内完成选角、勘景、服化道定案，同时剧本也要进入最终打磨阶段。”
“资金到位了，资源调配这块我会亲自盯。”苏姐补充道，“有任何问题可以首接找我。”
一位新入职的场务举手，“导演，关于拍摄场地，我想提个建议——我们可以考虑用一些废弃剧院或者老厂房，这样既能节省成本，又能营造出独特的视觉风格。”
我眼前一亮，“这个思路不错，回头你和美术组一起讨论下。”
会议进行得顺利，大家的状态也明显轻松了不少。
“以前总觉得融资是最难的一步。”林野低声对我说，“现在才发现，这才刚开始。”
“是啊。”我点头，“钱只是工具，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正当我们以为一切步入正轨时，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协议里有一条业绩考核指标。”法务小唐递来一份文件，“如果我们没能达成预期收益，会有一定的惩罚措施。”
我翻开文件，目光扫过那一行字：
【若首播三日内播放量未达五千万次，将触发违约条款，需退还部分投资本金并支付利息。】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条是谁提的？”我问。
“是那位影视基金的投资人。”小唐答，“他说这是行业惯例。”
林野皱眉，“这也太苛刻了吧？”
“确实有点过了。”顾言冷静分析，“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达成。只要我们宣传到位，播出前三天冲一波热度，应该没问题。”
“问题是星耀那边的新项目也在同期启动。”我咬牙，“他们肯定会抢资源。”
“那就提前布局。”林野果断道，“先把预告片放出去，抢占话题热度。”
“还可以联合其他剧方做联动。”顾言补充，“比如交叉剪辑、角色互cue，能迅速拉起关注度。”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份文件合上。
“总之，我们必须赢。”
回到办公室后，我打开电脑，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体进度表。
【剧本定稿：本周五】
【首轮宣发物料投放：下周二】
【主创采访计划启动：下周西】
我点了根烟，望着窗外的天际线出神。
这座城市总是这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而现在，我们己经站在了风暴中心。
“导演。”助理探头进来，“投资人那边刚传来修订版合同，您要不要看一下？”
“放桌上吧。”我应了一声，继续盯着屏幕。
忽然，一条弹窗跳了出来。
【匿名论坛热帖：疑似星耀娱乐新编剧身份曝光，曾参与某坠楼事件处理？】
我瞳孔一缩，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迟迟没有点击。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