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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白抱着母亲冲出结界时，指腹触到她后颈的青黑脉络，心猛地一沉。月光下，老人唇角溢出的血沫泛着诡异的墨色，他瞳孔骤缩——是御药房独有的"蚀心散"，唯有皇室近臣才知晓解法。
"别动。"他将母亲平放在雕花软榻上，指尖如飞点住几处大穴。当冰凉的银针扎入百会穴时，母亲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李二白扯开她衣袖，看着手肘内侧浮现的蛛网般紫纹，冷笑出声："顾卓，果然还是用了这招。"
瓷瓶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李二白从怀中掏出十二色玉盒，取出的药丸泛着珍珠光泽，正是凌霜传授的"九转清毒丹"。母亲吞下药丸的刹那，他掌心贴住她后背，磅礴内力奔涌而出，将毒素逼向指尖。血珠顺着银针滴落，在青砖上晕开妖异的艳红。
"咳咳...………这是..."母亲悠悠转醒，望着儿子翻飞的招式目瞪口呆。李二白擦去额角冷汗，这才发现自己月白中衣己被冷汗浸透。他轻轻握住母亲枯槁的手，喉结滚动："是凌霜...她把毕生功力和医术都渡给了我。"
"霜儿那丫头...竟为你做到这地步..."话音未落，远处皇宫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顾卓愤怒的咆哮穿透云层："李二白！我要你为今日付出代价！"
李二白起身望向夜幕，他握紧剑柄，"顾卓，这笔账，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顾卓踹开寝殿大门时，鎏金烛台被气浪震得剧烈摇晃。凌霜正在镜前梳头，几缕银丝从乌发间滑落，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好啊，凌霜！”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腕，玄袍上的龙纹几乎要贴上她苍白的脸，“原来你这白发，是把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李二白！”指尖用力掐进她腕骨，却见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刺得他眼疼。
“是又如何？”凌霜仰头首视他猩红的双眼，发丝凌乱间，银丝愈发显眼，“你囚禁我、威胁他母亲，不就是想看我们痛苦？”她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解脱的畅快，“可惜啊，他还是救走了母亲。”
顾卓如遭雷击，猛地甩开她。龙袍扫落妆奁，珠钗玉簪散落一地。“你竟然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他抽出腰间软剑抵在她喉间，剑身却在微微颤抖——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失控，“你就这么爱他？！”
“是，我爱他。”凌霜脖颈贴上冰冷的剑刃，眼中没有丝毫惧意，“而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不过是披着皇权外衣的疯子。”话音未落，顾卓突然挥剑斩断她一缕银丝“从今日起，你就待在这冷宫，永生永世别想再见他！”
殿门重重关上时，凌霜捡起地上的银丝，笑意终于漫上眼底。她知道，李二白既然能救出母亲，就一定能来接她。而顾卓离去时颤抖的背影，都是这场败局最好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