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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萧寂尘眼皮都没抬，"去把招工管事叫过来，别让他吓着排队的百姓。"
"遵命。"影二如同一道黑烟掠过雪地，转眼就把胖乎乎的招工李管事请了过来。
李管事搓着手哈气："靖王妃，靖王爷，您二位怎么亲自来了？今儿招的是肥皂车间的学徒工，脏得很。"
"不脏不脏！"萧凌轩突然窜出来，破喇叭往地上一扔，差点砸到凤柒柒的棉鞋，"我识字！还会打算盘！让我试试吧李管事！"
李管事上下打量他：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褂子，露着脚趾的草鞋，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可能是饿的。
【快答应啊死胖子！我可是皇子！不，现在是平民萧凌轩，会背《论语》还会打算盘，比那些泥腿子强多了！等我混进去偷青霉素配方……呸，先混顿饱饭再说！】
七宝捂住耳朵："他说自己比泥腿子强，还想混进去偷配方！不过下一句就在想肉包子了。"
凤柒柒蹲下身，用伞尖挑起萧凌轩的破袖口："哟，这不是天天喊口号的萧大才子吗？怎么屈尊来当学徒工了？"
萧凌轩脖子一梗，破锣嗓子喊得比喇叭还响："凭本事吃饭，不寒碜！柒柒实业是大作坊，我来学习先进技术，将来也要——"
【将来个屁！先骗顿午饭再说！听说他们中午吃白面馒头夹红烧肉，口水都要流到衣襟上了……】
"噗——"凤柒柒笑得差点把伞扔了，"行啊，想应聘可以。"
她突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用现代词汇乱入，"不过我们这儿不养闲人，得996福报，KPI考核严格，你能扛住吗？"
萧凌轩："？？？"
【996是啥？KPI是新出的点心吗？这女人又说些听不懂的！但红烧肉是真的香……】
李管事在一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拱手道："王妃，按规矩得先笔试。"
他摸出张油乎乎的纸，"就考打算盘和写自己名字吧。"
萧凌轩抢过笔，手抖得像筛糠——不是冻的，是饿的。
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萧凌轩"三个字，墨点溅得满纸都是，算盘珠子更是打得噼啪乱响，把"三上五去二"算成了"三上八去五"。
【完了完了，当年太傅逼我背算盘口诀时我在偷玩鸟……早知道学门手艺了！】
李管事看着天书般的答卷，擦着汗想找台阶："这位壮士，要不您先去杂役处试试？"
"不行！"萧凌轩突然跪地抱住凤柒柒的腿，"我要进肥皂车间！听说做肥皂能偷偷拿猪油渣吃！"
【糟了说漏嘴！不对，我说的是学习制皂工艺！】
七宝适时转播："他说肥皂车间有猪油渣！"
满场排队的百姓哄笑起来，几个胆大的还指着萧凌轩耳后的痣窃窃私语。
萧寂尘不耐烦地皱眉，玄衣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劲风，将萧凌轩的破褂子吹得猎猎作响。
"起来。"萧寂尘声音冷得像冰，"柒柒实业不招手脚不干净的人。"
萧凌轩脖子一缩，却突然梗着脖子喊："我干净！我三天没偷东西了！"
【胡说！昨天还偷了包子铺的蒸笼布……不过那馒头真好吃啊……】
凤柒柒笑得首揉肚子，从系统空间摸出个油纸包扔过去："诺，刚出锅的肉包子。想进工厂也行，先去西市喊一百遍'柒柒肥皂，洗得比脸还白'，喊得好就给你开个试用期。"
萧凌轩接住包子，烫得首甩手却舍不得松口，狼吞虎咽中还不忘嘟囔："我这是为了伟大的商业事业！等我当上厂长——"
【等我当上厂长，先把食堂的红烧肉全端走！】
雪又大了些，萧凌轩举着破喇叭在风雪里喊口号的身影渐渐模糊。
凤柒柒缩在萧寂尘怀里，看着招工处依旧排得老长的队伍，突然戳了戳他胸口："哎，你说他会不会真偷配方？"
萧寂尘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指尖轻轻捏了捏她冻红的鼻尖：
"就他？日化工厂的守卫比粮仓还多三倍，大黄狗都换上了柒柒牌防爆项圈。"
【防爆项圈？早知道让雪球也戴一个，上次它把三皇子的白狐裘咬破了洞……】
七宝突然指着远处，"娘亲你看！三皇叔给小王子送了盒雪花膏！"
众人望去，只见三皇子萧逸辰正蹲在柒柒茶馆门口，耐心地给北狄小王子抹护手霜。
左贤王裹着貂皮大衣在一旁啃奶茶雪糕，胡子上沾着奶渍也浑然不觉。
"这老狐狸，不回自己的王庭了？"
凤柒柒掏出系统兑换的望远镜瞅着，"他上次还想抢我们的奶糖配方，现在倒好，天天带儿子来蹭各种免费试吃。"
萧寂尘握住她拿着望远镜的手，玄色衣袖拂过她手背："左贤王的牧场下个月该交火鸡蛋了，正好让萧凌轩去当饲养员。"
"噗——"凤柒柒想象着西皇子被火鸡追着跑的场景，笑得差点从茶楼栏杆上栽下去。
萧寂尘眼疾手快揽住她腰，指腹蹭过她腰间时，听见她心里炸开一串小烟花。
【秃驴这腰力可以啊……不对，我在想什么！赶紧打住！】
萧寂尘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在想为夫的腰力？回去可以慢慢试，还有你空间的嗯‘’避润涛‘’。"
凤柒柒脸"腾"地红了，刚想怼回去，就见七宝抱着画板冲进来："娘亲！西市传来消息，西皇叔喊口号时把喇叭喊坏了，现在正在抢小二的糖葫芦抵维修费呢！"
"……"凤柒柒扶额，"让影卫送串糖葫芦过去，顺便告诉他——"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萧凌轩的破锣嗓，"明天起改喊'柒柒肥皂，洗出贵妃肌'，喊够一千遍给转正！"
萧寂尘低笑出声，将她裹紧狐裘："随你闹。"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楼下柒柒茶馆的暖光灯映着满街红彤的招工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