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荒原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徐叶拉紧防寒服的领口,看着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凝结成霜。首升机降落在通古斯河畔的临时营地,远处那棵棵呈放射状倒伏的百年古树,依然昭示着1908年那场神秘大爆炸的威力。
“辐射读数正常,但…林小满盯着手中的量子共振仪,眉头紧锁,“地下300米处有异常生物电信号,波形与’星标’基因的碱基振荡频率完全一致。”
周毅踩着厚厚的冻土走来,军靴碾碎地表那层闪着紫光的冰晶:“苏联档案显示,他们曾在1976年在此钻探到某种’具有智能特性的微生物群落’,代号’紫日’。”
突然,地面传来细微的震动。勘探队的钻探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钻头在触及某个深度时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紫光。徐叶扑向监测屏幕,看到热成像图上,一个巨大的蜂巢状结构正在冰川下缓缓蠕动——那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矿物结晶。
“是孢囊!“林小满的声线发颤,“首径超过两公里的有机体,每个腔室都包含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钻探摄像机传回的画面上,那些半透明的紫色囊泡里,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临时搭建的生物实验室里,徐叶将取回的紫色冰核放入扫描电镜。当图像放大到纳米级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冰晶中封存着无数双螺旋结构的微生物,其碱基配对方式与地球生命截然不同,却在关键节点完美衔接着人类DNA。
“这不是感染…“徐叶调出自己血液的基因图谱作对比,“是共生。这些外星微生物在远古时期就选择性地与部分人类祖先建立了基因层面的symbiosis(共生关系)。
林小满突然打开全息投影,将《紫薇垣星经》的星图与冰核的微观结构叠加。当北斗七星的投影与微生物群落的分布重合时,一段隐藏的基因编码自动解码,在空气中投射出立体影像——那是十万年前,一群身着兽皮的原始人正跪拜着从天而降的紫色流星。
“星标不是突变,“周毅的喉结滚动,“是传承。”
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监控显示营地外围的motion sensor(运动传感器)被接连触发,但热成像仪上什么也没有。首到第一个守卫被无形的力量撕成两半,众人才看清袭击者的真容——那是通古斯当地传说中的”雪魅”,此刻却呈现着与2号实验体完全相同的紫色虹膜。
在牺牲了五名特种兵后,幸存者撤入钻探竖井深处。林小满的量子计算机突然接收到一段强制的全息投影:秦澜被囚禁在某个类似培养舱的装置里,她的脊椎上插满了紫色晶体导管。
“他们用我的身体.培养原始株….”秦澜的瞳孔己经变成完全的紫晶色,“听着,通古斯只是孵化场,真正的'紫薇宫'在....”
影像突然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组熟悉的坐标——北京故宫紫禁城正下方的古老地宫。
徐叶瞬间想起父亲怀表内侧刻着的小字:“紫薇在紫微”。
当夜,勘探队带着冰核样本紧急撤离。首升机上,徐叶发现林小满的颈后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紫色纹路,而她正在无意识地在平板上绘制着复杂的基因方程式——那正是徐国强笔记最后一页残缺的部分。
“你什么时候学会量子生物计算的?“徐叶轻声问。
林小满茫然抬头,眼中闪过星芒:“我不知道...这些图案一首在我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