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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握着匕首，刀锋抵在张德安咽喉上，目光冷得像冰。他额角渗出冷汗，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仍强作镇定。
“你竟敢闯入本宫寝殿。”她声音低沉，却透着森然，“是谁派你来的？”
张德安咬紧牙关，眼神闪烁，一言不发。
沈清越冷笑一声，手腕微转，刀刃轻轻划破他的皮肤，一道血痕缓缓渗出。
“你若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张德安终于动容，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仍倔强地闭口不语。
沈清越眯起眼，忽然压低声音：“太后？还是……皇后？”
张德安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一滞。
沈清越捕捉到那一瞬的动摇，心中己有答案。她不动声色地收回匕首，抬手示意门外守候的侍卫进来。
“带下去，好好‘招待’。”
张德安被拖走时，脸色苍白如纸。
*
次日清晨，审讯室内，烛火未熄。
张德安被反绑在椅上，嘴角还挂着血迹。他抬头看着沈清越，眼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
“你们斗不过她们的。”他嘶哑开口，“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冒牌货，连真正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就妄想与太后、皇后抗衡？”
沈清越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静：“我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她们做了什么。”
张德安嗤笑一声：“那你不妨问问自己，当年为何会被送到沈家？为什么他们愿意为你死？你真的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沈清越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坐下，看着他道：“你说得对，我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但我知道一点——你不会死在这里。”
张德安一愣。
“你会活着出去。”她继续道，“只要你告诉我，皇后还有多少人在宫中？她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张德安沉默片刻，最终冷笑：“你想利用我？别做梦了。皇后娘娘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沈清越微微一笑：“所以，你要在我这里活下来，才能回去报信。”
张德安怔住。
沈清越站起身，走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要你告诉皇后，我己经掌握她的罪证，让她自己来取。”
*
当夜，小顺子悄然来到宜春殿。
沈清越将张德安的情况告知于他，随后取出一封密信：“明日午时，把这封信交给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就说是我送她的谢礼。”
小顺子接过信，眉头微皱：“娘娘真要放张德安走？万一他回去告密……”
“他不会。”沈清越淡淡道，“他会如实转达我的话，因为他是聪明人。他知道，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翻盘。”
小顺子点头：“奴才明白了。”
沈清越望向窗外夜色，眸光幽深：“这一局，我们不能输。”
*
翌日午时，凤仪殿内。
皇后叶澜歌坐在案前，手中捏着那封来自沈清越的信，面色阴沉。
“她竟然敢威胁我？”她冷冷一笑，“真是不知死活。”
身旁宫女小心翼翼道：“娘娘，要不要……派人处理她？”
皇后摇头，眼中寒意更盛：“不必。她既然想玩，那就陪她玩到底。”
她提笔写了封密令，递给身旁太监：“送去户部尚书府。”
*
三日后，御书房内。
皇帝萧景渊看着手中的密信，神色凝重。
这是小顺子从冷宫旧址带回的一封残卷，上面赫然盖着皇后的私印，内容首指御膳房大火及多起陷害事件皆由她一手策划。
“朕原以为，她不过是嫉妒心作祟。”皇帝低声喃喃，“没想到，她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身旁老臣拱手道：“陛下，此事还需谨慎处理。皇后出身将门，若贸然处置，恐怕会引发朝局动荡。”
皇帝沉思片刻，终是开口：“传皇后，明日辰时，凤仪殿议事。”
*
同日，宜春殿。
沈清越收到皇帝召见皇后的消息后，立刻召集小顺子等人商议。
“时机己到。”她沉声道，“我们要让皇后自乱阵脚。”
小顺子点头：“娘娘打算怎么做？”
沈清越取出一枚玉佩，轻声道：“今晚，我会安排宫人故意泄露消息，说我己经将证据呈给皇帝，并准备在朝会上揭发皇后。她一定会有所动作。”
小顺子眼中闪过精光：“娘娘是要引蛇出洞？”
“不错。”沈清越微微一笑，“只要她按捺不住，做出反应，我们就有了确凿的证据。”
*
夜色深沉，宜春殿内灯火通明。
一名宫女悄悄走出偏殿，绕过长廊，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低声与一名黑衣男子交谈。
“娘娘己经将证据交给了皇帝，皇后即将失宠。”她低声道，“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黑衣男子点头：“一切就绪。”
宫女离去后，黑衣男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次日辰时，凤仪殿。
皇后端坐主位，神色从容，仿佛昨日未曾收到任何威胁。
皇帝步入殿中，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平淡：“皇后，朕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皇后起身行礼：“陛下请讲。”
皇帝缓缓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案上：“朕近日收到一封密信，内容提及御膳房大火一事，牵涉甚广。朕想知道，你是否知情？”
皇后神色不变：“陛下所言之事，臣妾并不知晓。御膳房大火乃是意外，陛下莫要听信流言。”
皇帝看着她，目光深沉：“是么？可朕记得，当时负责膳食的是你的人。”
皇后依旧镇定：“陛下，臣妾虽掌管六宫事务，但具体细节皆由各司自行处理。若有人暗中作祟，臣妾也无能为力。”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一笑：“皇后说得有理。”
皇后眉梢微挑，似松了口气。
皇帝却接着道：“但朕总觉得，有些事，不该只停留在猜测。”
皇后笑意僵住。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入殿，跪地禀报：“陛下，宜春殿传来急报！”
皇帝抬眼：“何事？”
太监战战兢兢道：“娘娘……娘娘被人下毒！”
皇后猛然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帝站起身，神色骤变：“立刻宣太医！”
*
与此同时，宜春殿内。
沈清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小顺子焦急地守在一旁，不停地来回踱步。
“娘娘……您撑住啊……”他低声祈求。
门外脚步声急促响起，紧接着，皇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沈清越的手，声音颤抖：“怎么回事？”
小顺子连忙跪下：“回陛下，娘娘昨夜喝了新进的花茶后便觉不适，今晨突然昏迷。奴才怀疑……茶中有毒。”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至极。
他回头看向身后随行的太医：“查，彻查所有进出宜春殿的饮食。”
太医领命而去。
皇帝低头看着沈清越苍白的脸，眼中怒意翻涌。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咬牙切齿，“朕要整个后宫陪葬。”
*
凤仪殿内，皇后得知消息后，神色复杂。
她坐在镜前，缓缓拿起一支金簪，指尖着簪头。
“她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她低声自语，“但这一次……我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
她将金簪插入发髻，站起身，走向窗边。
远处，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空。
她望着那抹残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清越，你的日子，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