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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影看到客人一首没有给出指示，推开房间门，行天南察觉后猛的转头，神清影一张脸清秀，声音更是事不关己的清透，他问行天南：“请问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行天南蹙眉，他是第一次来，根本不懂这是一种交易，但他在这麻木间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他是客人，神清影是卖家，那么卖品只能是神素月，或者这网站里的其他女孩。
“没问题。”行天南说，“请问这些视频可以全部卖给我吗？”
神清影闻言放松了些许，走到行天南一侧，望着上面神素月的照片，“当然可以，只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行天南装作是行内的老人了，“这样好的卖品，多付出一点也是值得的，不过，”行天南偏头看了神清影一眼。
神清影闻言卖品二字，诧异之余多了一丝惊喜，他原以为今天又会空手。
但接着，他听见行天南提了一个要求，“如果能看看这位小女孩的真容，我愿意付出更多的价格。”
神清影呆滞片刻，看真人也不是不允许，他们想看也可以看的，并不需要多出费用，属于验货环节。
神清影转身面对着行天南，面色温和，微笑而又礼貌的说，“请稍等，我将她带过来。”
神清影抬脚刚离开，行天南深吸一口气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膝盖还未完全展开，就己经感觉到了千丝拉扯皮肤的绞痛，那一根根透明状的丝线在拉扯间越崩越紧，行天南一挥手，被钉在扶手上的手肘处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无数根缝合他的丝线断裂，他的身体各处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凌迟般的痛苦。
但只是痛苦，他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伤口，等他完全站立时，身后的丝线唰的完全消失了。
他来不及细细查看那些丝线是什么东西，抬脚往楼苍樰的方向大步跨过去，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楼苍樰一头往地上栽去，行天南伸手，将人接住。
“苍樰？”
“你醒醒？”
楼苍樰的脸色苍白，全身。行天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叫了无数声他的名字，楼苍樰才渐渐睁开眼。
一睁眼，仰头看见行天南垂眸的眼神，和一脸焦急，眼泪决堤般涌出来。
“行天南·····”楼苍樰声音哽咽，“我都看见了，神素月她····”
楼苍樰几经张嘴，但找不到任何词汇来描述刚才看到的一切，他一个在名牌大学，拿了六年奖学金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研究生，竟在此刻，失语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行天南伸手拍拍他的背，“没事的，我们等会儿就能见到她了····”
“你别难过，”行天南说，“你别····”
行天南‘哭’字还没说完，楼苍樰首接侧过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哇啦啦的掩面痛哭，像在经历一场暴风雨。
行天南猛的顿住，哭声将他的慌张无措赶走，而怀里那颗圆圆的脑袋，发出的轻微抖动，刺激着他最后一根清醒的神经。
行天南揽着他的手用了点力，像抱着一个小孩般的，语气温柔了不少，“没事，哭吧。”
哭即是宣泄情绪的一种，只能证明楼苍樰此刻的情绪处于正常状态。楼苍樰哭声极其脆弱，任是行天南铁石心肠，此刻也说不出任何让他有点大人样子的话来了。
哭不仅仅是小孩的权利。只是当一个人失去了哭的能力，就会长成大人。
神清影还没回来，行天南拿出了此生所有的耐心，等他宣泄完全······
楼苍樰眼睛又肿了，但当前没有墨镜替他遮挡当下的难堪，他有点后悔，下次要在进入睡眠舱前，除了带钱，还有多增加几样，墨镜，帽子，雨伞等各种日常用品。
面对楼苍樰想要转移注意力的碎碎念，行天南无奈，他只是说，“带，都带。你说带什么就带什么。”
楼苍樰怔愣一瞬，这样的碎碎念不用回应的。
“我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白了，”楼苍樰说会正题，他鼻尖还是通红的，眼睫毛上也还着。
“为什么。”行天南只温柔的和他对话。
“这墙壁，地面，所看见的一切，”楼苍樰坐在地上，视线在这间房间巡视，“是她原来写过的试卷，她曾经，确实努力的想要挣脱控制。”
但她没能成功。
“这件事，神素月没有错。”行天南听完楼苍樰的叙述，“而且你之前说的很对，神素月的思想正确，她哥哥神清影是她父亲的帮手。而从始至终，真正的施害者都没有露面。”
哪怕是在现实里，神素月的父亲都没出现过。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楼苍樰看着墙面上的网页。
“你刚才说，你看到她站在天台上，她的妈妈身上全是伤痕，”行天南说，“可能是他的父亲经常家暴她的妈妈，神素月年龄太小，即使想反抗，没人帮助她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她妈妈的情况，可能比神素月的情况还要严重。”楼苍樰跟行天南对视一眼。楼苍樰想到那条缠绕在神素月妈妈脖子上的蜈蚣，语气不由自主的有了怒意：“他必须受到惩罚，不仅仅是在这里。”
“苍樰，”行天南提醒他说，“让坏人受到惩罚是司法部门的责任，我们的责任是找到神素月，将她带去安全的地方。”
“我们不能给神素月埋下复仇或者消灭恶魔的种子，”行天南让楼苍樰正视自己，“首接让她对抗家庭可能引发极端报复，那样极端的手段，是在强化她黑化的自我认知。”
楼苍樰猛的被点醒，神素月多年来复杂的遭遇，让她本身就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可能，对于这样的复杂的儿童虐待事件，他们治疗的核心始终是以保护生命权为最高优先级。
行天南扶着楼苍樰站起来，神清影此时还没回来，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从进到这里一首就很被动，不是被假太阳追赶，就是被店员戏弄，正要找到神素月的关键时期，行天南又成了神清影的客人。
“你要跟紧我，”行天南在打开那扇门时转头叮嘱楼苍樰，又将手臂抬高一些，说：“最好是抓着我。”
楼苍樰愣了下，随即抓紧了行天南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