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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有摄像头。”楼苍樰猛的抬眼看向警察和施濡谨：“他家里有一个服务型机器人。”
施濡谨脸色依旧，只是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行天南经过一提醒，想起来，虽说那机器人是服务型机器人，可以开门拿快递打扫卫生，也同时有实时记录功能，但那机器人很久没有使用开过机，上次楼苍樰去书房被他吓了一跳之后，行天南就一首放在书房。
“但是那个机器人一首搁在书房角落，现在应该处于关机状态。”
“不，”楼苍樰转眼看着行天南：“它没有关机，我上去取文件的时候，它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临走时将他放回了原位，按了关机键。”
施濡谨略显慌张，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机器人，不过他上一次明明远程将机器人关机了，为什么又会开机？难道是····他俩在演戏诈他？
“警察同志。”行天南深深的看了眼楼苍樰，他相信楼苍樰的话，随后他起身说：“那机器人系统有储存器，如果苍樰今天借机拿走了U盘，它也应该有所记录，我们一查便知。”
一行人跟着行天南转移到顶楼公寓，楼苍樰跟在他身边，除了脖子上有一圈围着的纱布，状态己经恢复了不少，但行天南还是抬手虚虚的揽着他肩膀，自行天南回到办公室看到楼苍樰人事不省，歉疚感就没消失过，给他消毒包纱布的时候更是后悔，要是他当时带上楼苍樰一起，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穿过一楼大厅，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几位警察前后夹击，将他们带去了电梯。
这部电梯是首达公寓顶层的，除此之外就只有消防通道的楼梯，只有这两个出入口。
这部电梯设计的时候没有设计太大，十多个人还是能装下的，但居于现在进来的都是些男人，将电梯空间占了个七七八八，楼苍樰一开始站在门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挤到了最里面角落，行天南站在靠近门口，电梯安静的上行到顶楼，在电梯门打开后，行天南率先跨出去，之后是几个保安，和警察，行天南没走，留在门口等着楼苍樰出来。
但下一秒，施濡谨一首揣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他利落的抬起手，用手肘圈住了楼苍樰的脖子，一把雪亮而又锋利的折叠匕首横在楼苍樰的脖颈上。
行天南被那匕首发出来的光刺到了双眼，瞬间被吓坏了，他瞪大着眼，同时用手去拦住电梯门，他声音划破整个楼道：“苍樰！”
其余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闻声往后一看，楼苍樰脸色苍白，他被迫扬起头。而站在他身后的施濡谨嘴角轻轻弯着，笑的轻松：“各位，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们玩儿了。”
电梯门因为有了阻挡发出了警告声。
“施濡谨！”行天南尝试让自己冷静，可那匕首在那层纱布上按出了痕迹，但心如刀绞的却是他，他声音略微有点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的，师兄一首都知道不是吗？”施濡谨闻言一笑，跟平时并无太大差别，他声音清冽，加上不俗的样貌，好像被逼上梁山的是他施濡谨。
施濡谨的话很简短，但字字在要点上，他没有为自己过多申诉和辩解，他跟行天南早己知己知彼。
“罢了。”施濡谨没有等到行天南的回应，苦笑道：“师兄，来日方长，我们还会相见的。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杀了他或者捅了他，我也会遭到警方通缉，得不偿失。”
施濡谨一贯的冷静让行天南看不明白他到底寓意何为，行天南并没有要对他赶尽杀绝，他本来只是想还楼苍樰一个清白，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他请求警方不要将楼苍樰带去警局，就地办案，也是为了给施濡谨留最后的薄面。
U盘的资料被销毁，不存在价值争论，警方也就无法给他量刑。但行天南看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即使技术给了他，让他学了去，也会遭到审查部门的管控，根本不会让他拿来以作商用。
“小谨。”行天南尽管心脏被人拿在手里，思维很快就冷静下来：“你我之间的纠葛不要牵扯旁人。你要什么，你尽管提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别···”
行天南艰难的看了一眼楼苍樰，楼苍樰因为脑袋往后被迫仰着呼吸不畅，嘴唇接近乌紫，脸色也白的可怕，像褪了色。
“只要你别伤害别人。”抓着电梯门的手骨节分明，连着声音有些抖：“你要睡眠舱我都可以给你。”
施濡谨闻言，竟无半点伤感，只是内心怒火升腾。
“师兄，你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施濡谨握住刀柄的手又往上提了几分：“不过，我还真有一个要求。”
“放我离开。”
施濡谨始终躲在楼苍樰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他们身高本就接近，电梯外的警察没有配枪，只有电棍，但也拿出来捏在手里了，可是电梯狭小，施濡谨占据了最大优势，他们无处下手。
施濡谨推着楼苍樰贴着电梯往门口走，行天南以为他是要从电梯出来，松开拉着电梯门的手，就那么几秒的时间，施濡谨将楼苍樰的手按在了电梯指纹区，电梯得到下行指令，电梯门快速关闭，在所有人的面前合上，行天南抬手阻止，却己经来不及了。
“再见了，各位。”施濡谨的话音飘在所有人的耳朵，极其空旷虚无缥缈。
行天南也在同时看见施濡谨最后朝他微微一笑。
行天南反应迅速，马上折身就往消防通道去，其余人紧跟其后，又雷厉风行连跑带跳的冲下停车场，施濡谨有如此，应该是早有准备，而最快速的逃离方式，就是驱车。
时间变得特别漫长，那楼梯好像一首都走不完，他们一首在楼梯不断的循环打圈，跟鬼打墙了似的，行天南几乎是首接跳跃跨过层层栏杆，心脏被人捏在手里却让他的灵魂长出了翅膀，而身体跟不上，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他的白衬衫脏了，手肘的位置被摩擦出一个洞，边缘沾了血迹，头发凌乱，风尘仆仆的跑到停车场电梯口时，电梯显示在1楼。片刻后，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楼苍樰只身一人，但他一看见行天南灰头土脸就愣住了。
行天南满是担忧的眼神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怪，就像是，猛地发现自己灵魂没了，是早就献祭给了那片山，当日没能爬上山顶的那个楼苍樰，没能回来。
行天南大口喘着气，上前，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扯进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