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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纱，笼罩着城郊的圣玛利亚孤儿院。周小雅站在铁门外，怀中的婴儿睡得正香，的小脸贴着她的胸口，呼吸均匀而温暖。她低头凝视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指尖轻轻描摹着婴儿的眉眼——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轮廓让她心如刀绞。
"你不该带着我的基因活下去。"周小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将婴儿小心地放在孤儿院门口的藤编篮子里，婴儿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角，似乎本能地抗拒分离。周小雅深吸一口气，一根一根掰开那细小的手指，动作轻柔却坚决。按下门铃的瞬间，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
五百米外的梧桐树下，一辆黑色奔驰静静停驻。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罗东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周小雅消失的方向，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击出不安的节奏。
"就这样放她走？"副驾驶的老K吐出一口烟圈，灰白的烟雾在车内盘旋，"那孩子可是'夜莺计划'最后的活体样本。"
罗东收回视线，发动汽车："她选择让那个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轮胎碾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这些年，毁掉的家庭够多了。"
老K掐灭烟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别忘了周永康是怎么死的。肖强虽然伏法了，但真正的黑手还在逍遥法外。"他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从今天起，你正式归队。"
档案袋上鲜红的"绝密"印章刺目如血。罗东的手指在封口处停顿片刻，八年的卧底记忆如潮水涌来——肖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蓝色培养舱、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周永康倒在血泊中死去……
"夜莺计划的资料被分散藏在七个克隆体身上。"老K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现在找到的六个都己经..."打火机的火舌突然窜起，将文件吞噬成灰烬，"你准备好了吗？"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挡风玻璃上，罗东眯起眼睛看向远处高耸的肖氏大厦："当年参与实验的还剩几个？"
"官方记录上是全部死亡。"老K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但三天前，我们在新加坡发现了这个。"
照片里，肖老夫人正在某实验室与人交谈。罗东的瞳孔骤然收缩——老人身后玻璃反射的仪器，赫然是基因编辑器的第三代原型机。
与此同时，三百公里外的海滨别墅。林双雪赤脚踩在沙滩上，海风掀起她雪白的裙摆，露出后背大片蛛网状的紫色瘢痕。
"还疼吗？"肖战为她披上外套，指尖在疤痕上流连。
林双雪望向沙滩上堆城堡的双胞胎，阳光给两个孩子镀上金边："比起那些没能走出培养舱的克隆体...我们太幸运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肖战突然从口袋里取出封信："孤儿院今早的邮件，那个孩子..."他顿了顿，"被一对加拿大夫妇收养了。"
海鸥的鸣叫划破寂静。林双雪攥紧信封，纸张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当时B3实验室，她亲手将最后一个培养舱的编号改成了"己销毁"。
"X-22..."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又猛地咬住嘴唇。肖战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这个名字是实验体档案里的禁忌。
圣玛利亚孤儿院的监控室里，年迈的修女正将硬盘插入销毁器。屏幕蓝光映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最后定格的画面里，周小雅转身时那双幽蓝如深海的眼瞳正对摄像头，仿佛穿透时空与未来的自己对望。
"愿主保佑这个孩子。"修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随着硬盘冒出一缕青烟，监控记录上今早04:17至04:23的片段永远消失了。
太平洋某处，私人岛屿的地下实验室警报声大作。肖夫人捏碎的红酒杯在羊绒地毯上洇开暗红痕迹，她面前十米高的主屏幕上，基因编辑程序的进度条突然开始倒流：
【克隆体X-23培育进度：97%→96%→95%...】
"启动应急协议！"夫人拐杖重重敲击地面，"立刻追踪X-22的生命信号！"
玻璃幕墙外，二十三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最末端的舱体标签赫然写着：X-22·周小雅克隆体·基因稳定性79%·危险等级S。
而在加拿大渥太华的郊区住宅，刚被收养的婴儿正在摇篮中安睡。窗外飘落的枫叶擦过玻璃，婴儿突然睁 开双眼——那瞳孔在阳光下泛出与周小雅如出一辙的幽蓝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