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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检组长的办公室只有三平米，但林双雪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她抚摸着桌角贴着的便签——"今日抽检B3线成品50件"，这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林组长，这批货有问题。"质检员小李抱来一摞衬衫，"袖口缝线间距不一致。"
林双雪抽出放大镜仔细检查。这不是偶然失误，而是流水线设备老化导致的系统性问题。她翻开报表，发现近三个月B3线的返工率上升了12%。
"我要去车间看看。"她摘下工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肖助理最近在厂里吗？"
小李露出暧昧的笑容："肖助理去深圳出差了，要下周才回来呢。"
林双雪耳根发热："我是要汇报工作！"
B3车间机器轰鸣。她蹲在一台老式锁边机旁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问题所在——送布齿轮磨损导致布料走位。这不是简单调整能解决的，需要更换整套设备。
"多管闲事！"车间主任老周听完她的建议后冷笑，"这批机器用了八年都没事，就你眼尖？"
"数据不会说谎。"林双雪打开记录本，"因为这个问题，我们每月要多付出六千多元返工成本。"
老周脸色变了："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换设备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林双雪确实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不解决，肖氏服装的口碑迟早会受损。下班后，她首接去了技术部，借来设备手册研究到深夜。
"还没走？"
熟悉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摔了手册。肖战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肩上，领带松松散开，眼下带着疲惫的青黑。
"你不是下周才回来？"林双雪慌忙合上手册。
"提前结束会议。"肖战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听说你在查B3线的设备问题？"
林双雪心跳加速："你怎么知道？"
肖战笑而不答，拿起她手写的分析报告翻阅。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很专业的分析。"他放下报告，"但你知道更换一条生产线要多少投资吗？"
林双雪咬住下唇："我...没算过。"
"至少八十万。"肖战说出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停产改造会影响季度交付。"
她肩膀垮了下来："所以没办法解决？"
"有。"肖战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写份完整的改进方案，包括成本收益分析，我帮你递交给总经理。"
他离得太近，呼吸拂过她耳际。林双雪猛地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肖战大笑着扶住她："这么怕我？"
"谁怕了！"林双雪红着脸挣脱，"我只是...不习惯有人靠这么近。"
接下来一周，她白天工作，晚上泡在厂图书馆查资料。周五深夜，当她终于完成二十页的方案书时，发现肖战不知何时坐在对面，面前摊着厚厚的英文资料。
"写完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林双雪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看的竟是《服装生产设备国际标准》。这个"助理"懂得未免太多了。
"给你。"肖战推来一个信封，"明天回家看看你父亲吧，他住院了。"
林双雪如遭雷击："什么？！"
"第二人民医院呼吸内科。"肖战平静地说，"己经脱离危险了。"
她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车票和医院的探视证。最让她震惊的是，还有一张三千元的取款单——正好是她父亲半个月的住院押金。
"你...你监视我？"林双雪声音发抖。
肖战合上书本："我关心你。"
"我不需要这种关心！"她把信封摔在桌上，"钱我会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