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岩昼拿起匕首,触手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窜上脊背。
与此同时,他感到背后一阵熟悉的凉意——灼星的气息,但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星星?"他试探着叫道。
没有回应,但厨房的柜门突然自己打开,又砰地关上,明显是在发脾气。
夏岩昼忍不住笑了:"好吧,我接受条件。"
下一秒,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倒在沙发上。
灼星的身影渐渐浮现,骑在他腰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红眸燃烧着怒火。
"三天!"她咬牙切齿,"你等了三天才去找我!"
夏岩昼挑眉:"你能看见我?"
"废话!我一首在这!"灼星松开一只手,指了指天花板,"只是不想见你!"
"所以你在...生闷气?"
"我没有!"灼星炸毛,鬼角都冒出来了,"恶鬼才不会生闷气!"
夏岩昼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鬼角。
这个动作让灼星瞬间僵住,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松了力道。
"对不起。"夏岩昼轻声说,"我不该那么说话。"
灼星别过脸:"...我也不该说你是所有物。"
她嘟囔着,"但你得学点自保的手段,如果非要查那些破事的话。"
夏岩昼点头:"我跟你学。"
灼星终于低头看他,红眸中的怒火变成了另一种情绪:"这把匕首叫「噬魂」,能伤到灵体,对活人效果更佳。"
她从夏岩昼身上飘起来,"明天开始训练。"
夏岩昼坐起身:"现在不行吗?"
"现在,"灼星飘向厨房,"我要热咖喱。浪费食物的人类会下地狱的。"
那晚,他们分享了那盘重新加热的咖喱(味道比看上去好多了),然后一起整理了夏氏集团的证据。
灼星虽然还是一脸嫌弃,但时不时会指出哪些证据最有杀伤力,甚至建议从哪个角度曝光最有效。
夏岩昼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问:"为什么改变主意?"
灼星头也不抬:"谁说我改变主意了?我只是...不想看你蠢死。"
"是吗?"夏岩昼轻笑。
"闭嘴,吃饭。"
训练比夏岩昼想象的困难得多。
"鬼气不是魔法!"
灼星第一百次纠正他,"它是情绪和能量的混合体,愤怒、痛苦、欲望...所有强烈的情感都能转化为鬼气。"
夏岩昼握着噬魂匕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己经在地下停车场训练了三小时,灼星用鬼气制造出各种攻击幻象让他应对。
"我感受不到什么「愤怒的能量」。"他喘息着说,"能不能换个方式?"
灼星飘到他面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想想夏家对你做的事,想想被锁在那间卧室里的感觉..."
她的指甲变长,轻轻刺入他的皮肤,"愤怒吗?"
轻微的刺痛确实唤起了夏岩昼的某些记忆——
夏岩晖得意的笑脸,养父母冷漠的背影,那份断绝关系的文件...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顺着胳膊流向匕首。
噬魂的符文亮起暗红色的光。
"对!就是这样!"灼星兴奋地说,"现在试着释放它!"
夏岩昼按照她教的方法,将那股能量引导至匕首尖端,然后向前一挥——
一道暗红色的光刃飞出,在五米外的水泥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我成功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灼星得意地飘来飘去:"当然,我的学生怎么可能失败!"
她突然凑近,"不过姿势太丑了,再来一次。"
接下来的几小时,灼星手把手纠正他的每个动作。
当夏岩昼"不小心"后仰跌入她怀中时,恶鬼小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他,而是顺势圈住他的腰,调整他持刀的姿势。
"手腕再低一点..."
她的声音罕见地轻柔,冰冷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对,就是这样。"
夏岩昼能感觉到背后灼星的体温,或者说,鬼特有的低温。
她的红发垂落在他肩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却冷得让人战栗。
奇怪的是,这种冷并不令人不适,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专注!"灼星敲了下他的头,"鬼气都散了!"
夏岩昼这才发现噬魂匕首的光芒确实暗淡了。
他重新集中精神,但这次引导出的鬼气却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金色光泽,与灼星的暗红色鬼气交织在一起,形成美丽的光纹。
"这是...?"他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灼星也愣住了:"你的生命力..."
她小心地触碰那道金光,"居然能和我的鬼气融合..."
两种能量交织的瞬间,夏岩昼感到一阵强烈的共鸣,仿佛有人在他胸口轻轻拨动了一根弦。
而灼星的反应更剧烈——
她猛地后退,红眸瞪大,鬼角完全显现,周身的鬼气像火焰一样暴涨。
"怎么了?"夏岩昼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灼星迅速恢复正常形态,"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说完就化作一团红雾消失了。
夏岩昼独自站在停车场,看着墙上那道被鬼气劈出的裂痕,若有所思。
手腕上的彼岸花手链微微发热,那颗黑珠子里似乎流动着新的能量。
一周后的深夜,夏岩昼坐在书房,面前是整理完毕的夏氏集团犯罪证据。
明天,这些文件将通过多个渠道同时曝光,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他也做好了应对夏家反击的准备。
灼星的训练卓有成效,他现在己经能熟练运用基础鬼气防御。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灼星飘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杯红色的液体。
"彼岸花酿?"夏岩昼挑眉,"明天可是重要日子。"
"所以才要喝一杯。"灼星递给他一杯,"壮胆。"
夏岩昼接过酒杯,与她的轻轻相碰:"为了明天。"
"为了复仇。"灼星纠正道,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酒,夏岩昼突然问:"明天会有危险吗?"
"当然。"灼星晃着酒杯,"夏家不会坐以待毙。"
"我是说...对你会有危险吗?"
灼星愣住了,红眸微微睁大:"我?我可是A级恶鬼,能有什么危险?"
夏岩昼没有追问,但他注意到灼星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臂。
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淡痕,是上周训练时被他的鬼气意外擦伤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恶鬼的伤口应该瞬间愈合,但那道痕迹却持续了整整一天才消失。
"该睡了。"灼星放下酒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夏岩昼点头,看着她飘向客厅。
自从吵架后,灼星就睡在沙发上,声称「需要空间」。
但半夜他经常听到轻轻的响动,像是有人在他的卧室门外徘徊。
洗漱完毕,夏岩昼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他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
灼星躺在沙发上,红发散开如绽放的花。
在月光下,她看起来几乎像个普通的人类女孩,除了那对若隐若现的鬼角。
夏岩昼悄悄走近,发现她手里还攥着那把古董梳子。
他犹豫片刻,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装睡好玩吗?"灼星突然开口,吓得他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