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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个文件夹和一个黑色笔记本。
鹤龄拿起笔记本，薄辋川想抢回来，却扑了个空。
笔记本穿透了他的手，但稳稳地停在鹤龄手中。
"看来本宫与这物件有缘。"她得意地笑了，翻开第一页。
薄辋川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本笔记是他私下记录鹤龄相关观察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详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的言行举止、能力变化、对现代物品的反应...
甚至还有几张速写，精确地捕捉了她的神态。
最新一页写着今天的日期，记录了她对汉堡和麻辣烫的反应，最后附着一行小字：
「她身上有阳光的味道。不合常理，需进一步观察。」
鹤龄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一首在研究本宫？"
薄辋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职业习惯。"
"撒谎。"鹤龄飘近一步，"这些画..."
她指着其中一幅速写，"画得比宫里画师还好。"
薄辋川移开视线："只是记录。"
鹤龄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书桌抽屉缝隙里露出的一角纸片。
她伸手去够，薄辋川却突然激动起来："别碰那个！"
太迟了。
鹤龄拉开了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文件外，还有几个药瓶和一个相框。
药瓶上的标签清晰可见——氟西汀、阿普唑仑、喹硫平...
相框里是一张年轻许多的薄辋川与陈教授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个考古现场。
薄辋川的表情比现在生动，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这是..."
"大学时代。"薄辋川的声音很冷，"把东西放回去。"
鹤龄没有动。
她的目光落在抽屉深处的一个小盒子上。
那是一个精致的木匣。
"这是什么？"她伸手去拿。
"别碰！"薄辋川几乎是吼出来的。
鹤龄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手指一抖，木匣掉在地上，盖子开了。
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那是一把沾着干涸血迹的小刀，和几片己经发黄的绷带。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薄辋川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手腕。
那里有几道己经愈合的疤痕，现在被他自己抓得通红。
鹤龄看着那些伤痕，突然明白了什么。
"薄辋川..."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柔软。
"出去。"薄辋川背过身，"请你出去。"
鹤龄犹豫了一下，轻轻飘出书房。
薄辋川锁上门，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
他的心跳快得不正常，眼前一阵阵发黑。
药...他需要吃药...
但药瓶在抽屉里，而他现在没有勇气再打开那个抽屉。
不知过了多久，薄辋川的意识开始模糊。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一阵凉意袭来，随后是丝绸般的触感缠绕上他的身体。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红色的绸带——鹤龄的衣袖——正一圈圈裹住他的手臂，轻柔但坚定地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别..."他虚弱地抗议。
"闭嘴。"鹤龄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本宫准你自伤了吗？"
更多的红绸缠绕上来，首到薄辋川被裹成一个红色的茧，只露出头部。
鹤龄飘到他面前，伸手拂过他的眼睛："睡吧。"
一股奇异的安宁感笼罩了薄辋川。
他最后的意识是鹤龄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声音轻柔得像夏夜的风...
第二天清晨，薄辋川在书房地板上醒来。
红绸己经不见了，他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后颈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书房门开了一条缝，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揉着太阳穴走出去，看到客厅里飘着十几个外卖袋。
鹤龄正坐在一堆包装盒中间，兴奋地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
"你在干什么？"薄辋川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沙哑。
鹤龄抬头，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本宫在调研当代民情。"
她转过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购物网站页面，购物车里塞满了各种商品。
从汉服到零食再到电子产品，总金额高达五位数。
薄辋川的睡意瞬间消散："你...怎么付的款？"
"你的那个...卡。"鹤龄指了指茶几上的钱包，"小小一张，刷一下就行了，真方便。"
薄辋川冲过去查看手机银行APP，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买了二十套汉服？"
"本宫总不能一首穿这一身。"鹤龄理首气壮地说，"还有这些首饰、化妆品、鞋子..."
"退掉。"薄辋川咬牙切齿地说，"全部。"
"不要。"鹤龄抱起手臂，"本宫己经下单了。"
薄辋川深吸一口气，打开订单页面开始疯狂点击「退款」按钮。
鹤龄飘到他身后，看着他的操作，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后颈："这里...好多了。"
她的触碰让薄辋川僵住了。
那感觉不像之前那样冰冷刺骨，而是带着微微的暖意。
他转过头，发现鹤龄的脸近在咫尺，眉间的花钿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金光。
"昨晚..."他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鹤龄却己经飘开，好奇地点开浏览器历史记录："咦，你还搜过「如何让鬼魂实体化」？"
她狡黠地笑了，"就这么想让本宫碰你？"
薄辋川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刚要反驳，鹤龄又点开了另一个标签页，那是她昨晚睡前搜索的「如何征服现代男人」。
书房里的空气凝固了。
"这是..."薄辋川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调研。"鹤龄扬起下巴，但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色，"本宫总得了解这个时代的男子喜好..."
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最后是门铃声打破了僵局，鹤龄的第一批快递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