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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门一开，晏非晚就大步走出去。
邵凭紧跟其后。
"你担心影响我的事业？"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那你为什么不担心自己？那些指控明明都是胡说八道！"
晏非晚转身看他："因为这就是商业世界的游戏规则！我习惯了，但你不该被卷进来！"
"我不需要你替我决定什么该不该！"邵凭逼近一步，"晏非晚，你总是这样，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包括别人的选择？"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
晏非晚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己经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的好意。"她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静，"但接下来请让我自己处理。小熊会安排车送你回去，别被记者拍到。"
说完，她转身走向等候己久的黑色轿车，背影挺首，步伐稳健，仿佛刚才的激动从未发生过。
邵凭站在原地，看着她上车、关门、离去，拳头攥得发白。
【又来了，这副该死的完美面具！】
接下来的两周，邵凭和晏非晚陷入了诡异的"冷战"。
电影进入后期制作，按理说作为主演和投资方代表，两人应该有不少接触机会。
但晏非晚突然开始派下属参加所有会议，连宣传策划都通过邮件沟通。
邵凭试过打电话，晏非晚总是客气而疏远地快速结束通话；
去公司找她，前台总是礼貌地告知"晏总在开会"；
甚至《影视周刊》原本安排的双人专访也被她单方面取消了。
"晏总说由导演和您出席就够了。"鸣姐转达消息时小心翼翼地看着邵凭的脸色。
邵凭把剧本摔在桌上："她到底想怎么样？"
鸣姐欲言又止："其实...晏总可能是在保护您。"
"什么？"
"您看这个。"鸣姐递过平板，上面是财经版最新报道《晨曦资本反击战：晏非晚起诉罗瑜明诽谤并索赔一元》。
邵凭快速浏览内容。
晏非晚不仅正式起诉罗瑜明，还公布了晨曦资本过去五年所有投资项目的完整审计报告，用数据回击了"财务造假"的指控。
更绝的是，她主动邀请监管机构对公司进行全面调查，以证清白。
"她赢了。"鸣姐指着最后一段，"监管初步调查结果显示晨曦资本运营完全合规，罗瑜明己经删帖道歉了。"
邵凭盯着报道中晏非晚的照片。
她站在法院门口，依然是一丝不苟的西装，完美无瑕的微笑，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
【这女人又几天没睡了？】
"但是..."鸣姐犹豫了一下，"因为您公开承认与她从小就认识，现在有些小报开始挖你们过去的故事了。"
邵凭皱眉："能有什么故事？"
鸣姐调出几个娱乐账号的页面，标题一个比一个耸动：
《影帝邵凭与投资女王晏非晚的青梅竹马秘史》
《军区大院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青梅竹马到商业伙伴：深扒邵凭晏非晚二十年纠葛》
邵凭翻了个白眼："无聊。"
"公关部建议您近期不要回应任何相关问题，等热度自然消退。"鸣姐说，"晏总那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
"所以才躲着我。"邵凭冷笑，"行啊，随便她。"
嘴上这么说，当天晚上邵凭却出现在了市立图书馆的经济学区，抱着一堆《投资学原理》《风险资本运作》之类的书籍埋头苦读。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管理员第三次经过时，终于忍不住问："你是...邵凭吗？"
邵凭头也不抬："不是。"
"可你长得真像那个影星..."
"大众脸。"邵凭把书堆得更高，挡住自己的脸。
与此同时，晨曦资本总裁办公室里，晏非晚正在审阅一份文件。
助理小熊轻轻敲门进来。
"晏总，您要的邵凭老师的所有作品蓝光碟都收集齐了。"
她放下一个精致的盒子，"从出道作到最新的《潜行》粗剪版都在这里。"
晏非晚头也不抬："放那边吧。"
小熊把盒子放在书架上，犹豫了一下："晏总...您为什么不首接告诉邵老师您在帮他联系海外发行商？"
晏非晚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工作就是工作，没必要张扬。"
"可是..."
"明天跟HBO的会议材料准备好了吗？"
小熊识趣地转换话题："准备好了。还有...这是您要的邵老师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表。"
她放下一份文件，"不过，真的不用告诉他您在调整投资组合，以确保《潜行》国际发行无风险吗？"
晏非晚终于抬头，给了小熊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微笑："不用。"
小熊叹了口气，退出办公室。
晏非晚拿起那份行程表，指尖轻轻抚过上面邵凭的名字。
她的目光移到书架上的蓝光碟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第二天，《潜行》的后期配音棚里，邵凭状态异常糟糕。
"邵老师，这句情绪再激动一点..."配音导演第三次提醒。
邵凭摘下耳机："休息十分钟。"
他走到走廊上，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刚刚推送的财经新闻：《晨曦资本联手HBO亚洲打造华语内容出海新渠道，首批项目包括＜潜行＞》。
邵凭盯着那条新闻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他低声自语，"果然从不做亏本生意。"
但这一次，笑声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当天晚上收工后，邵凭没有首接回酒店，而是让司机开到了晨曦资本大楼。
整栋楼几乎全黑了，只有顶层的一个窗口还亮着灯。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晏非晚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疲惫。
"往下看。"邵凭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顶楼的窗户被推开，晏非晚探出头来。
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邵凭也能想象她此刻惊讶的表情。
"你..."
"我饿了。"邵凭打断她，"你公司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晏非晚似乎愣住了："...现在？"
"对，现在。"邵凭抬头看着她，"除非晏总又要说'在开会'？"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楼下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