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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次，愣了半秒才想起她说的是之前在她店里买东西。
“哪儿的话，”我赶紧顺着她的台阶下，“服务当然是很专业的，设计的也非常好，我只是最近有点忙，就没怎么出门。”
她唇角一挑，目光却带着点不动声色的探查：“你男朋友今天没和你一起来？”
我手指顿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谁，但还是维持住了微笑：“他临时有事，脱不开身。”
“哦——”她拉长了语调，似笑非笑，“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来，看来你感情挺稳的嘛。”
我笑而不语，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我真是不想和她说话，于是干脆换了个话题：“今天的活动好热闹，主办方请了很多名人，能来的都是非常杰出的企业家，看来苏小姐的品牌在国外也很火爆。”
她显然吃这一套，眼睛都亮了些：“是这个原因，不过也因为品牌那边跟我们家有点合作，我刚好也熟，就顺路来玩玩。”
她说的很轻松，仿佛今天的活动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稀疏平常的小娱乐。
我点头：“你今天这条裙子特别好看，是订制的吗？真的是一进来就吸引到我了。”
苏语柔笑得像只被抚顺毛的猫，眉眼都舒展开：“你眼光倒是挺好的，是L家的新季限量，我爸一早就帮我订了。”
“你家里人真宠你。”我顺着她的话拍马屁，视线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她手上的手提包，“不过这种场合，能搭配一点点缀会更出彩，你今天倒是低调了。”
她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轻哼一声：“还不是家里管得严，我爸说我太张扬。”
我笑笑，顺手就把顾宴西交给我的那张卡从包里抽了出来，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半玩笑半认真：“我看你挺适合小钻饰的，作为朋友，送你一个小礼物？”
苏语柔一愣，下意识看向那张卡，再抬眼看我：“你……不是说你男朋友没来？”
“嗯。”我神色自然，“不过他还是给我留下了卡，方便我买点什么。你知道的，男人忙归忙，面子还是要给够。”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微妙，不知道是在权衡这卡的主人的分量，还是在权衡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个能打交道的角色。
我又往前一步，笑着补刀：“我看你喜欢，也别讲究那些，刚才就顺手刷了一件小配饰，品牌柜台那边人说你和苏总是座上宾，还特地给你装了特别包装。”
苏语柔怔了一秒，然后笑出了声：“你倒是挺会做人。”
“大家认识一场，开心最重要。”我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
她喝了一口，笑得格外放松：“那我以后得多和你一起，说不定还能蹭你男朋友的卡。”
“行啊。”我顺水推舟，语气调皮，“不过下次你得请我喝酒。”
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回地聊着，不知不觉站在主场边缘足有二十分钟。
期间我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外围情况——顾宴西和苏沐晴那边依旧没有动静，看样子工作人员是怕被围观，特地安排了封闭的小包间。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换衣服，或者……交流感情。
我心里暗暗点头：苏语柔这一撞撞得好，撞出了点老恋人的旧情，也撞出了点狗血的戏码。
最好这回能擦出点火星，再接再厉，彻底回到主线CP。
我坐在沙发一角，嘴里塞了满满一个小柠檬挞，咬下去的时候奶油爆开，齁得我眼睛都眯了起来。
珠宝晚宴嘛，自助区自然也是摆得精致得要命——迷你鹅肝杯、香煎扇贝、松露蘑菇塔塔，还有我刚刚吃完一半的那份奶酪焗小土豆，全是那种一口一个但热量爆表的精致点心。
我也不管这些了，顾宴西不在眼前的这段时间，总算能喘口气，撒了欢儿地在甜点台来回扫荡。
我正拿着一块巧克力覆盆子慕斯往嘴里送，就看见那边包间的门打开了。
顾宴西和苏沐晴一起走出来。
苏语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去找别的熟人搭话，脸上笑得比她那套高订还闪，我这边就跟个完全放飞的假富婆似的坐着，两边脸还鼓着。
我看了眼苏沐晴，脸色微红，神情有些不自然，手还下意识地去扯了一下礼服裙摆，看不出来到底是娇羞还是生气，顾宴西脸上的表情也难辨好坏。
我心里“咯噔”一声，别看我现在站在这风生水起，实际上目标就是把男女主撮合回去，不然这个主线不走完我也回不去。我对着她那副娇俏的脸小小点头致意，不管过程是好是坏，只要两个人有纠葛，都算是进展，毕竟相爱相杀也是剧情。
顾宴西的目光在现场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我身上。
我正把最后一口提拉米苏送进嘴里，还来不及咽下，就看见他朝我走过来。
我努力咬住嘴角，装得自己没那么丢人，结果他走近看了一眼，眉头微动，像是在忍耐什么，语气倒是意外地温和了点：“今天表现不错。”
我：“……咕。”
奶油蛋糕糊在喉咙口卡得我一抖，终于咽了下去，刚想抬手擦嘴，结果他己经抽了张桌上的小纸巾递过来。
我接过，擦了擦，没吭声，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表现不错？你是说我给你牵红线牵得不错，还是说我没搞事情搞得不错？
我偷眼打量他，发现他神色轻松得有点反常。
这人今天看起来应该是心情还可以，甚至不像平时那样要么我欠他钱，要么别人欠他钱，眼尾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我就更确定了。
肯定是和苏沐晴那边有点眉目了。
我嘴上不敢多说，怕一个不小心又踩雷。
这人情绪太难捉摸，我真怕他说完一句“表现不错”，下一秒就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他在我对面站了一会儿，看了看我旁边空掉的小盘子，又扫了眼我手上的酒杯，忽然说：“少喝点，等会要跟我一起打招呼。”
“啊？”我下意识应了一声，“我还得社交啊？”
“你的身份不就是用来做这些的？”
他低头，凑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双眼睛正对着我，像是带着点无声的警告。
我心一跳，莫名觉得身体又被控制，主动挽起他的胳膊，笑意盈盈地说：“知道了。”
那不是我该有的动作，不是我该有的笑。
但我偏偏就这么做了。
我脑子里闪过一丝寒意，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线牵了一下脊椎。那种熟悉的违和感久违地爬上来，跟几个月前一样，像个没电关机的老电视突然卡顿一秒，又啪地亮了。
我还以为这破设定早就消失了。
结果今天又来了？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总是时不时跳出来控我一下？能不能正面较量一番，怎么总是这样突然偷袭！！
我悄悄松开顾宴西的手臂，装作整理裙摆的样子，看了他一眼——他没发现异样，依旧神色平常，甚至有点……自然地接受了刚才那一下。
我又侧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苏沐晴。
她低头在跟苏寒陌说话，一只手轻轻捏着酒杯脚，动作安静又规矩，眼神却不时往我们这边飘——她也看见了我挽住顾宴西的手那一幕。
我嘴角一抽，脑子里一连串警报响起。
果然，还是他们两个的问题。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在苏沐晴和顾宴西两个人身上流转。控制我的鬼东西绝对受到他们俩进度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