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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敲门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对你？”
林泽的话一出，我整个人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下。
不是没料到他会提起，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就不一样了。
带着点酸，带着点委屈，也带着点不该属于林特助的占有欲。
我没出声，因为……他确实猜得没错。顾宴西当时的确起了那点心思。
可那是顾宴西，不是我。
林泽盯了我几秒，见我不说话，冷不丁咬了我一口，不是特别疼，但还是能感觉到。
“你这个替身，还想当到什么时候？”
他的语气不重，却咬着字眼，像在提醒我，也像在质问我。
“再当下去，按照正常情侣的发展进度，是不是该订婚了？”
我条件反射地摇头，“绝对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顾宴西有事没事就来找你，又是带你回老宅，还给你一处商铺，很明显就是想把你拴住。”
“怎么可能，他对我应该没有这种病态的想法吧，餐厅那是让我帮他盯苏语柔的”
“这话你信吗？”
我急了，几乎是带着情绪地保证：“那我会和他撇清关系的，真的。”
林泽看着我，眼神沉下来，“你真的撇得开吗？”
这句话问出口，屋里就陷入沉寂。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撇不开。
不是感情上的，而是身份。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存在本来就围着他们转。如果从顾宴西身边离开，那我……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我低声道：“所以我们才要赶紧帮顾宴西和苏沐晴在一起。”
林泽没接话，只是把我往怀里一拉，我们两个贴着躺回沙发上。
他手掌扣着我的腰，语气有些闷，“知道了。”
他总是这样。即便有情绪，也会控制着不爆发，把所有的矛盾咽进喉咙。
可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那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怎么办？”
他没看我，语气依旧很轻，“他又找上门来，你是不是还得配合？就为了去推他的剧情？”
他话没说完，但我听懂了。
他怕的不是剧情乱，是我始终站在别人的剧情里，而不是站在他身边。
我一时间心口发涩，伸手抱紧他，声音闷闷的：“我爸妈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就回家住，他总不能当着长辈的面做什么吧”
林泽终于看向我，眼里情绪还是很复杂，却不再追问，只低声嗯了一句。
他的手落在我背上，慢慢抚着，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房间很安静，连风都像被关在了外面。
我没再说话，只是靠近他，把额头贴在他的肩头，很小心地蹭了蹭。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缓缓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语气一如既往地低，低得让人听不清。
我听见他说：“那你别哭。”
那一刻，很多东西像塌了一角，涌出来，又顺着那句话慢慢被安抚回去。
我们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彼此靠得很近。他呼吸落在我发间，有些不稳。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他控制得很好，甚至过分小心，好像怕一靠近我就会后悔。
可我一点都不想后退。
整晚像被泡进了什么柔软的雾气里，时间不是线性的了，只剩一种沉浸感，一种带着温度的“在一起”的实感。
我感受到他的靠近，也感受到他在犹豫，像是反复确认，又像在慢慢说服自己。
他没说话，我也没再问。但情绪像潮水那样，一点点漫了上来。只是靠着，只是依偎，连呼吸都悄无声息地贴合成了一个频率。
很久以后，他才低低开口，语气像在害怕惊醒什么。
他说：“我想靠近你。”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你是你。
而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是被谁推来的落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回应。只是静静靠着他，不动声色地，把他整个人揽得更紧了一些。
那一夜没有什么具体的动作。没有宣泄，也没有占有。只有反复确认的眼神和彼此交替的呼吸——
像一场风，不大，但己经足够把人吹得心软了。
到最后我只记得他靠得很近，像是在我耳边低语。
我没回应他的话，只是靠得更近了些。
他没有再说什么。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稳住呼吸，克制自己。也在下一点一点地、极轻极轻地靠近我。
像一根紧绷的弦，拉得太久了，哪怕不发出声响，也能感到它在微颤。
屋里太静了，静得连墙角的钟摆都像在打拍子。没有亲吻、没有碰触，甚至没有对视。可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界限，就这么被踩过来了。
我听见他低声说：
“就这样，别动。”
好像只要再多一点，他就要失控。
我没动，也没说话。
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开始了。
整晚情绪像拉满的弓，首到现在才松下来，整个人都像被掏空，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着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身边很安静。
他没动，只是呼吸比我慢一点，带着一点困意，却没睡。
我闭着眼，感觉他动了一下，手从我背后抽出来，轻轻搭到我头发上，指腹一点点顺着发梢抚过去。
不急，也不贪。
他动作很轻，好像怕吵到我，又好像……不想停下来。
我没吭声。
但他似乎知道我没睡，手指蹭过我耳侧时顿了顿，接着，靠过来在我眉骨上碰了一下。
力道极轻。
就像落了一粒尘。
我睁开眼，他正撑着头看我，眼里没光，但很亮，像刚从梦里醒来，还不确定现实是不是真的。
“你现在，还困吗？”
声音很低，贴在我耳边。
我没说话，往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他心跳的位置，轻轻靠住。
他动了一下，又像是忍住了什么，把我揽得紧了点。
什么都没再说。
我以为他睡着了，刚准备合眼，他忽然又开口了，声音低得像在梦里说话。
“你以后……别再随便吓我了。”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像怕我接话似的，把我整个人又抱紧了些， 下巴轻轻抵在我发顶。
“我没那么成熟，也没那么大度。你不选我，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一出口，他像是后悔了，停了好久没再说话。
我没吭声，只伸手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我后背。
什么都没再说。
但呼吸、心跳，还有这晚上的风声，都慢慢归于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