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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偏头，正好和林泽近在咫尺，目光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嘴唇上。那一瞬间，脑子里像是被火苗点了一下，乱糟糟的。
只愣了一秒，便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刚想碰到却被他一下子躲开。
我一脸疑惑地盯着他，想说什么，他突然低头含住我的嘴唇。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牢牢锁住。
林泽的动作不急不缓，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先是浅浅地试探，紧接着力度加深，呼吸交缠，气息里全是他身上那种清冷又温热的味道。
到后面，只感觉脑袋越来越热，控制不住乱摸想要抓些什么，却被他迅速按住，力道中还带着一丝克制。
“再继续下去，”他喘着气，声音有些沙哑，完全没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的伤可就真的好不了了”
我呼吸急促，脸被憋得通红，还想要在负隅顽抗一番，结果却在下一秒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我进来了啊”李女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神色镇定地放开我，坐回床边，一本正经的样子，还顺手帮我把被子拉好。
而我，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心跳飞快到马上要从喉咙里冲出来。
她进来看见我，关切的走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偷偷看了一眼林泽，他正低头剥桔子，表情平静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赶紧摇头，连连摆手：“没、没事，可能屋里有点闷”
她还想在问些什么，我赶紧插话：“今天太晚了，妈您先回去休息吧，让小林留下来陪我就行”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此时“表现良好”的林泽，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夜色慢慢沉下来，窗外的走廊也安静了，连护士换药的推车声也听不见。
林泽洗完澡，本应该躺到那张陪护病床上，可他偏偏走过来毫不客气地钻到我身边，动作熟练到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提前练习过无数次。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揽进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均匀又温热的呼吸，像是一层层薄纱叠在身上，如软绵又安心。
我动了动，他便在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低声说："别乱动了，早点休息"
来自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的渗进皮肤，安抚了白天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这个寂静到只听得见彼此呼吸声的夜里，第一次觉得，天再黑、剧情再乱，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暂时放下所有的戒备好好睡一觉。
在他的怀里窝得太久，腿有点麻，忍不住轻轻动了动，结果感觉好像蹭到了什么，让人觉得异常明显的地方。
身后的人瞬间僵住，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粗重，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他原本放松了的手臂猛地收紧，把我牢牢的圈在怀里，几乎动弹不得。
“老实点”
他咬着后槽牙，声音低的发哑，听起来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我不想在医院......”
后面那几个字虽然没听清，但贴着我的后颈传过来，带着滚烫的气息，瞬间让整个后背发烫，连带着耳尖都烧了起来。
我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安分的僵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再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
沉了好久，两个人的才慢慢平静下来，可我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压制。
林泽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窝处，似乎还在努力平复，指尖在腰侧着，带着克制和安抚的意味。
“乖”
他低声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夜色越来越深，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救护车鸣笛，病房里安静的几乎没有一丁点声音，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个人的心跳都分外清晰。
最近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压的人喘不过来气，如果故事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己经空了，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
我愣了几秒，摸了摸刚刚还被他抱着的那块地方，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没过多久，李女士提着一袋水果走进病房，第一眼就扫到那张陪护床上的被子，连褶皱都没有，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
她挑了挑眉，试探着问：“小林昨天没留下来吗？”
我心里一紧，瞬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啊……对啊，他有事先走了，没留。”
说完不敢再看她的表情，立马转移话题，“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都快闷坏了。”
她被我打断思路，叹了口气，“这周吧，等医生再做几次检查，确定没什么事了，就能回家了。”
我哦了一声，又忍不住问：“那车祸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她的动作顿了顿，把水果放下，端起一杯水递给我，眉头皱得很紧，“暂时还没什么头绪。司机一口咬定是因为雨天路滑，不是故意，也没有被人指使。现在证据有限，警察那边也没法确认，只能继续查。”
我接过水，正要说话，她忽然拍了拍我的手背，“今天天气挺好的，我陪你下楼走走吧。医生说要练习一下，不然到时候出院你都忘了怎么走路。”
我忙摇头，嘴硬地说：“怎么可能，我又没躺多久，西肢还没退化到那种地步。”
可她哪听得进去，径首把我的外套披好，扶着我下楼。
楼下花园的阳光透过树叶，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影子，风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算得上久违的轻快。
我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挪步，每走一步都像是扯动到伤口，表面上装得轻松，实际上后背全是冷汗。
她走在我旁边，时不时抻着胳膊护着我，声音慢悠悠地开口：“这次的事之后，我是真的看清了，顾家……不适合你。”
我扭头看她，她依旧盯着前面，像是在自言自语，“树大招风，盯着他们家的人太多了。你要是嫁进去了，除了顾家自己的麻烦，外面的人也只会盯着你，没有人能帮忙撑腰，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你。”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可那句“我根本没想嫁进去”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风吹过来，把她的发丝轻轻吹起，阳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细密的纹路和眼角那抹说不清的疲惫。
我只能盯着地面，艰难地走着，脚步乱七八糟，心里却像被轻轻戳了一下， 有些疼，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