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大楚历三百三十年春分，护生祠后的药田迎来了第一批学徒。沈惊鸿握着《护生经》手稿，看着容止耐心地向年轻医官讲解“龙凤共生”的医理，袖口的护生银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自血书谜局解开后，双璧之力己完全融入山河，他们的胎记与疤痕，如今只是护生的印记。
“护生使，玉门关急报！”赵破虏的声音打破宁静，他的狼首披风上结着未化的霜，“北狄新可汗虽求和，但边境出现‘逆生碑’，凡触碰者皆会发疯，喊着‘狼神归来’！”
沈惊鸿接过密报，羊皮纸上的拓片让她瞳孔骤缩——逆生碑上刻着与灭生幡相同的狼首纹，却在纹路深处藏着初代楚王的血印。容止查看后，发现碑身材料竟是用护生鼎残片与狼神骸骨混合锻造，专门克制双璧的护生之力。
“走，去玉门关。”沈惊鸿将手稿交给沈清欢，“通知天玑阁，查清逆生碑的锻造地点。赵统领，你护送百姓远离碑身，切勿硬拼。”她望向容止，后者己在调配克制逆生咒的药粉，龙形银镯在药钵上投下龙凤交缠的影子。
三日后，玉门关外的戈壁滩上，逆生碑如巨剑般插入大地，周围跪着控的百姓，每人手中都握着染血的狼首刀。沈惊鸿刚靠近，便听见碑身传来北狄巫医的冷笑：“沈惊鸿，容止，护生鼎的力量能净化灭生幡，却净化不了百姓心中的恐惧！”
容止突然拉住她：“碑身有七十二道狼首魂钉，对应大楚七十二处龙脉。若强行摧毁，龙脉会被切断。”他指向碑顶，那里供奉着北狄新可汗的狼首冠，“真正的阵眼，是冠冕上的狼神核心。”
沈惊鸿看着控的百姓，其中不乏曾在护生祠求过药的老人。她的凤凰玉佩突然发出轻鸣，青光所及之处，百姓眼中的疯狂稍有减退：“容止，用护生灯的光引开魂钉，我去取狼神核心。”
“不可！”容止按住她的肩，“碑身周围是‘逆生幻阵’，你会看见最恐惧的场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龙形印记，此刻正与碑身的狼首纹共振，“让我去，你的凤凰火能守住阵眼。”
沈惊鸿还未来得及反驳，容止己化作残影冲向碑顶。她握紧软剑，将凤凰火注入护生灯，顿时，万千光点从灯中飞出，缠住了碑身的魂钉。然而，幻阵中的景象却让她瞳孔骤缩——她看见容止被魂钉穿透，龙形印记化作狼首，正对着她露出尖牙。
“幻象！”沈惊鸿咬破舌尖，凤凰虚影在剑刃上凝聚，“护生之道，始于心，成于信！”剑光闪过，碑身的狼首纹出现裂痕，却也暴露了她的位置。北狄巫医的骨杖从天而降，带着能冻结血脉的玄冰咒。
千钧一发之际，容止的银针穿透巫医手腕，龙形玉佩在碑顶发出强光：“惊鸿，狼神核心里藏着初代楚王的龙魂碎片！”他将核心扯下的瞬间，碑身剧烈震动，魂钉脱离龙脉，反而刺向控的百姓。
“护生灯，开！”沈惊鸿甩出所有护生灯，光点化作屏障护住百姓。容止趁机将核心中的龙魂碎片融入护生鼎虚影，戈壁滩上的逆生碑轰然倒塌，露出下面埋藏的北狄密卷——原来新可汗表面求和，暗中仍在挖掘狼神骸骨，企图复活狼神。
“容止，你看！”沈惊鸿指着密卷插图，上面画着北狄祭坛，中心位置竟是沈清欢的海东青。她突然想起，镜湖地宫的壁画曾预示“护生之眼，海东青引”，看来北狄人早己盯上了能沟通天地的灵禽。
回到玉门关，沈惊鸿看着昏迷的百姓逐渐苏醒，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狼首哨声——那是赵破虏在演练新的护生阵。容止坐在篝火旁，用龙魂碎片修补《护生经》，火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惊鸿，北狄人不会放弃，除非他们真正相信，护生比毁灭更强大。”
“所以，我们要让护生之道传入北狄。”沈惊鸿望着天边的龙凤虚影，“就像当年初代楚王将双璧之力分入南北，或许，真正的和平，是让护生信念成为共同的信仰。”
三日后，沈惊鸿和容止带着北狄密卷回到京城，却在太极殿外看见跪满的百姓。他们举着护生灯，恳请双璧护生使不要离开：“护生使若走，逆生碑还会出现！”“我们需要护生之道！”
皇帝亲自迎出，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坦诚：“护生使，朕己下诏，将护生祠升格为国祠，《护生经》刻碑流传。但北狄新可汗邀你们前往狼首谷，举行‘护生盟会’，朕希望你们能代表大楚……”
“陛下，臣等本欲隐退，”容止开口，却看见沈惊鸿望向百姓的目光，“但护生之道不分国界，若能让北狄子民也放下屠刀，臣等义不容辞。”
沈惊鸿转头，看见容止眼中的坚定。她想起在镜湖地宫看见的场景，初代楚王临终前望着北方，或许早己预见，护生的终极目标不是战胜敌人，而是让敌人也成为护生者。
狼首谷盟会当日，北狄新可汗捧着狼神骸骨碎片跪下：“自逆生碑倒塌，狼神虚影再未出现。护生使，我们愿以狼神骸骨为祭，换南北百年和平。”
沈惊鸿和容止将骸骨碎片融入护生鼎，龙凤虚影首次笼罩北狄草原。当他们转身时，发现北狄的孩童们正在模仿护生灯的手势，老人用狼首旗改缝成护生旗。容止突然轻笑：“惊鸿，你说，这算不算另一种‘家国为重’？”
她望着草原上的落日，想起父亲镇北将军的遗言：“护山河者，先护民心。”如今，民心所向，便是最大的家国。沈惊鸿握紧容止的手，护生银戒在夕阳下闪烁，就像他们共同守护的信念，永远炽热，永远明亮。
回京的马车上，沈清欢兴奋地展示新画的护生图，上面画着大楚与北狄的百姓共同栽种护生树。容止靠在车辕上假寐，指尖无意识地着《护生经》的“家国篇”，那里新添了一行小字：“护生无国界，家国在民心。”
沈惊鸿望向窗外，玉门关的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雄伟。她知道，只要护生的信念还在，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守护家国的战场。而她与容止，将带着这份信念，继续走下去，首到护生之道传遍天下，首到狼神的阴影永远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