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漆与墨目光闪了闪,避开他,低声喃喃,“我们才分开一天。”
裴述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天?明明两天加一个晚上……”
离得太近,感觉容易擦枪走火,漆与墨推开他滑下桌子。
“你怎么会过来。”
她去门口拎购物袋。
裴述亦步亦趋跟着,先她一步拎起购物袋。
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宠溺地在她唇上亲了下,然后往厨房走。
漆与墨跟进去。
小厨房灶台上摆了几道菜还没下锅的食材。
打眼一看就是要大火炒的。
她洗了手,取围裙戴好,吩咐裴述,“我买了些东西回来,你帮我放进冰箱,我来炒菜。”
上次在颐苑,裴述和裴迹裴遇三兄弟做菜那次。
漆与墨看出来他不太会做中式餐点。
毕竟是大少爷,还别让他沾手了。
裴述像只听话的狗狗,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将购物袋里的食材一一摆进冰箱。
下午他提前到达,没去林氏惊动她,通过林肆云找她的助理要了这里的密码。
小小的一座房子布置得很温馨,也很有烟火气息。
进门北面就全开放式厨房餐厅。
南面是敞开式书房和客厅,深处就是两间卧室。
裴述像狗狗做标记似的,各个地方都看了一圈。
将带来的用品放进卧室,让政迟买了些食材送来准备晚餐。
冰箱很空,里头储存的东西所剩无几,都是些瓜果、牛奶、杂粮和奶酪。
他便将漆与墨新买的东西放进去边说:
“你每天就吃这些东西?”
漆与墨起锅烧油下菜入锅翻炒。
油烟机和热油煎菜的声音有些吵。
她提高音量回答他。
“工作太忙,分给生活的时间就少了。平时忙的时候,能有东西垫一垫肚子就可以了。”
裴述关上冰箱侧头看她。
难怪前天晚上觉得她的腰好像细了很多。
原来离开他,她的日子就过成这样。
裴述挪步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带点撒娇的感觉,“老婆,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
他的手掌很大,身体很热,被他抱着心很安定。
可是,这不是她丢下一切跟他回去的理由。
漆与墨没回答他。
取盘子盛菜。
锅入水池,漆与墨没接着炒下一道,默了默,转身面对裴述,认真地说:
“裴述,从我跟伯母回京市跟你领证开始,我就算好了今天。只不过比我预料的要早很多。”
她掀眼望着他,“而且从一开始,你己经跟我表明你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我们生活在一个院落,一个屋檐下,全都是爷爷和伯母驱使的。”
“我只是按照你所要求的,不越界,不靠近,不幻想,安安静静待在你身边。”
“你说你爱我,其实我很不理解,这爱是怎么来的。我没有引诱过你,也没有靠近你,更没在你身上花过一点心思。”
裴述听出来了,“你不信我是爱你的?”
漆与墨盯着他没说话。
确实不怎么信。
他们俩目前的关系,全都是被各种事情推着走的。
包括发生关系也是。
“我觉得,现在这样分居两地挺好的。”
她主动环住他的腰,贴着他胸口,“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身体的。你要是像今天这样出现,我也高兴。只是,小姨这辈子为我牺牲太多了,我没办法看着她一个人辛苦,而我自私的只为自己享受。”
没有小姨和外公外婆的庇护,她和姐姐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
所以她长大了,要竭尽全力,让小姨自由去寻找幸福。
裴述很会挑重点。
别的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享受”两个字。
他捧住她的脸确认,“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很享受?”
漆与墨默认。
他是位不错的伴侣,在床上,两人很合拍。
她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嗯,我对你挺上瘾的。”
裴述目光灼热,深锁着她。
胸腔里那颗火热的心听见她说“上瘾”,简首比首白的爱意更让人心潮澎湃。
屋里的光线静悄悄倾洒。
屋里的一切都寂静无声,在该在的位置上,唯有刚出锅的菜,热气欢腾向上,散进空气里。
说不清是谁先动作的。
灶台上还未烹饪的菜被遗忘,卧室里传来暧昧不明的声音。
裴述双目微合,掐着细腰沉浸在温软里……
窄小的卧室只能容纳一张一米八的床。
木质骨架承载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发出节律的生音。
裴述蹙眉,抱着人转进浴室。
夜色深沉,漆与墨等不及晚饭,安枕入睡。
第二天天色大亮,漆与墨被饿醒了,身边的位置空了。
屋里也没有人声,估计裴述己经走了。
如果不是身体残留的感觉,以及卧室里他遗留下来的零碎的物件,昨夜的事就像一场梦。
枕头边上的手机亮了下。
她捞过来查看。
裴述发来信:
【餐桌有早餐,吃过再去公司。】
【你那的破床影响我发挥。我在附近买了套房,这两天就搬过去。】
【新家有厨师保姆,另外给你配了个生活助理。】
【我去海城,回程的时候来陪你。】
【要想我。】
他好粘人!
不过并不讨厌,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关爱。
漆与墨不由自主弯了弯唇,这样就挺好。
她下床洗漱,吃过早餐去上班。
裴述没走多久,他早就醒了,在床上陪她延捱到不能再拖延了才起身给她准备早餐,然后离开。
昨天他坐下午的飞机过来,到达之后就让政迟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
办手续和安排室内各项设施需要几天时间。
正好他要去海城几天,回来就能跟她在新家团聚。
虽然分居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但昨天看到她生活的房子偏简陋,什么设施都没有。
又想着以后肯定还会陪她回来看外公外婆和小姨,再另外购置一套房也方便。
车子上了前往海城的大道。
一条护栏之隔,向反的车道上,一辆保时捷划过。
司机扭头汇报:“大少爷,刚才好像是二少爷的车过去了。”
裴述轻扬的心陡然一沉,立刻朝后看去。
果然看见一串熟悉的车牌。
他立刻吩咐司机,“掉头,追上去。”
他拿出手机到出裴遇的号码,正要拨出去,又改了主意。
转而点了下面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裴迹高昂的调子传来,“大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裴述声音发冷,“你哥最近在忙什么,我打他电话没接通?”
“我哥?他最近陪未来的嫂子去比利时挑钻戒了,不在港城,估计信号有偏差吧,你发邮件联系他。”
不在?
裴述又问,“那你在哪?”
“啊我啊……我……我在忙工作啊!”
司机己经在红绿灯路口掉头,跟上保时捷。
裴述掀眼看前车驾驶室里那颗脑袋。
声音幽幽的,“你看后视镜。”
“哎哟我去……”
通话中断,两辆车靠边停下。
裴述下车拉开保时捷驾驶室门,一把将裴迹抓出来。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