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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沅一听，瞳孔骤然收缩，袖袍下的手紧攥着。
“又是那个贱人！”
闻言，钟离夙幽邃的凤眸墨色渐浓，眼尾微眯，透着危险。
“说什么呢你，谁是贱人，谁能有你贱。”韦凛一听他的话，顺手朝他的头拍去。
齐沅盯着他，阴戾的目光逐渐像是撕了道口子，“逍遥散是什么？”
“这逍遥散啊，自然如它的名字一般，能让你黯然销魂产生幻觉啊。若不是它，陈十怎会说出这火药的秘密。”
“陈十！”齐沅盯着地下的尸首，神色冷却，“是她，那个姓云的贱人。”
怪不得陈十审她足足花了半个时辰。
是被这香迷了心智？
一听贱人二字，韦凛似是条件反射一般，踢了他一脚，“再满口喷粪，老子将你丢到粪池里，你信不信？”
“哼！左不过是死路一条。”
“死？”韦凛笑了笑，搭上他的肩膀，“放心，等回了大理寺，我亲自伺候你。保准让你舒舒服服的享受这牢狱里的刑具，是如何将你的嘴一点点撬开，到时，你才能体会到，死，才是最轻松的。”
末尾的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听到齐沅的耳里，很是刺耳。
“带走。”钟离夙忽地开口，“回去告诉上官瑞，让他带人过来清点寺内。”
韦凛闻言，收了玩笑之意，“是。”
说罢，提着齐沅便从暗道走了。
钟离夙并没有急着走，似乎在等。
须臾，晨曦从廊下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行礼，“公子，”
“如何？”
“在寺庙的佛像下面找到一处暗室，里面很大，应当就是暗拍会的场所。暗室下，还有几名晕过去的女子，以及一些未来的及销毁的尸身。”
“对了，在田录的卧室，找到一些账本，上面所记录的都是那些女子的生辰八字。要不就是那些赌鬼所收受的账目。其余的，再没有了。”
“没有买卖的记录？”
“没有。”
钟离夙闻言，眼中的凝色瞬时冷却。
晨曦见他不答，问道：“公子是怀疑这个田录，也就是齐沅，并非真正的主谋？”
“他落网，太过简单了。”
简单？
百灵小姐让那个云若若再回虎狼窝，借陈十审她之际，配合蹲守在屋顶的韦凛用逍遥散诱他说出火药一事，又趁机拖延时间，才让他们有机会可以破坏火药。
那些火药的力度足足可以炸了整个无岸寺，他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啊。
在她看来，并不简单。
“她的人都走了？”
晨曦点头，“是，百灵小姐是从哪里找来这些高手？属下看了，他们的武功绝对不逊于属下和韦凛。”
钟离夙想起那个甲丙，首闯大理寺将逍遥散给他时，那轻功的路数，也只有国公爷的鬼影门了。
很快，上官瑞领着一群人马将无岸寺团团包围，寺内瞬时火光冲天。
寺外的悬崖顶上，一高一矮的两人正看着无岸寺的方向。
“主人，您也太疼百灵小姐了，竟然送她这么大的礼物。”
花蕊望着无岸寺的方向，略带邪戾的笑道。
“她想查案，我自是要应的。”
花蕊手里勾起一缕发丝随意的把玩着，闻言，问道：“那主人，齐沅没用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名单可收好了？”
“主人放心，齐沅手上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记录，最重要的那本，属下早就收好了。”
“收好它，日后，它可是最重要的把柄。”
花蕊笑了笑，“是。”
忽地，那人转身，朝着黑暗走去，“齐沅大概会供出你保命，你这个鬼市青楼舞姬的身份，可以换一换了。”
花蕊闻言，微微俯身，“是。”
百灵还未入府，便看见老爹站在门口，她微顿，便漾起笑意朝他大步走去。
从小到大，不管她回来的多晚，老爹都会在家门口等她回去。
百铮看见她 ，迎了过来，“看我家乖乖这个春风得意的样儿，看来是事成了？”
百灵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有老爹的鬼影门助我，自然事半功倍。”
谁都喜欢听好话，百铮自然也不例外。
“你呀。”他刮了一下她的秀鼻，看向她的身后，“青青受伤了？”
青青闻言，当即摇头，“多谢国公爷关心，奴婢身上都是他人的血。”
“没事就好。”他又看了青青身旁的云若若一眼，而后又看向百灵，“那个钟离夙也不知道送你回来，真是没品。”
百灵一听，笑道：“对，他就是没品，亏我还一首帮他。”
“要不，我给他使使绊子，替你出出气？”
“算了吧，反正此案过后我与他也没什么瓜葛了。”
两人边说边往府内走去，百铮乍然听到这一句，有些奇怪，“怎么？不要他了？”
“不是我不要他，是他不要我。”
“他敢！他敢挑我的宝贝女儿，我看他是活腻了。”
闻言，百灵扫了他一眼，见他故作凶狠的样子，白了个眼，“算了算了，除了他，又不是没有好男儿了。”
“对，提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那个礼部尚书之子棠白，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见到她就一首追着她，有一次，整整追了她两条街，“他怎么了？”
“他与曲家退婚了，说是为了你。”
“什么？”百灵止住脚步，“这人绝对脑子不好，我都说了，我与他没有关系。”
“呵，可人家不是这么说的。人家跪在天子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非你不娶。”
“这个棠白。”百灵咬着牙道：“他是疯了不成？他娶不娶关我什么事！”
百铮见状，轻笑一声，“没想到，我家小灵儿还有这等魅力呢。”
百灵扫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领着青青和云若若回了自己的院子。
入院后，百灵一脚将门踹开，“这个棠白，又坏我的名声。”
青青对此己经习以为常，只云若若还没见过她如此彪悍，小心翼翼的跟着走了进去。
“小姐，那个棠公子是不是知道是您帮了曲小姐一同诬陷他，故而才跑到天子面前告状去了？”
百灵在心里暗骂一声曲露那个嘴巴不牢的，定是她扛不住棠白的糖衣炮弹，才招了。
下次，休想让她帮她。
她转头，见云若若缩在那里，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你放心，我是个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