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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寡妇一听婳楼，面上一怔，很快笑道：“小姐的意思我不明白，我不过一介妇人，能与婳楼扯上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与婳楼有关系吗？”
陈寡妇心里一紧，“小姐这么问，我就这么想了。”
“是吗？”百灵似笑非笑，“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可认识云霜？”
“认识。”
“关系如何？”
“见过几回，不熟。”
“不熟啊....”百灵故意拖着腔调，“既然不熟，为何要到处散布云霜入婳楼，且不检点的谣言？”
陈寡妇一听，交握在一起的手暗暗收紧，面上依旧淡定自如，“小姐可不要冤我，我不过是在卖豆花时随口和别人唠两句闲话而己。且云霜入婳楼一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啊。”
“闲话？”百灵放下扇子，起身朝她走去，“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你可明白这是何意？”
“民妇大字不识一个，不懂这些。”
陈寡妇见她走近，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懂没关系。”百灵在她面前站定，盯着她的眼眸，“你只需告诉我，受何人指使，又是为何要西处散布失踪女子的谣言。”
陈寡妇听到后面一句话，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抖动，“小姐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明白一个女子的清白到底有多重要，你更加明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
百灵嘴角的笑意渐渐收回，“你说你与云霜不太熟，那我跟你说说另外一个女子，云笑笑。”
百灵时刻盯着她的面色，当她说出云笑笑的时候，陈寡妇的面上明显开始慌了。
她无声笑了笑，绕着她的周身打量着她，“云笑笑，父母双亡，与妹妹相依为命。纵使被人欺负，也积极乐观的活着。就如今日这太阳一样，热烈如火。
可有些人，心理太过阴暗，他们以毁人清白为乐，将姊妹二人掳走，事后，杀人抛尸。尽管如此，还不放过她们。他们深知，只要将罪恶推脱到女子自身的身上，再推波助澜，肆意传播姊妹二人不检点，利用人心，使大众主观臆断。
一只狗叫，全村的狗都会跟着叫。长此以往，没有人知道她们死亡的真相，也没有人知道她们在死之前经历过什么。或许，根本没人关心谣言的真实性，只关心，所听到的谣言是否能取乐自己。
毕竟，人们在大都数的时候是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有多肮脏！”
百灵停在她的身侧，望着前面的东街小河，“陈大姐，这小河多美啊，同云霜一样美。可云霜，她再也看不见了。”
她迅速转身，盯着她，呵斥道：“可云霜的孩子，才八岁！因为你传播的谣言，大家都在骂她是个野杂种，她己经没了阿娘，你还不放过她！”
“不是我！”陈寡妇突然抬眸，眼里满是慌乱，“不是我。”
百灵见火候差不多了，再煮一会儿，该烂了。
她上前一步，嵌住她的下巴，“说！到底受谁指使，若你告诉我了，我可护你平安。若你不说.....那我也只能将你送进大理寺了，或是，我亲自伺候你？”
陈寡妇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她眼里的冷意，仿佛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我并没有犯罪，你没有证据抓我。”
“呵！还挺聪明，不过，你的儿子呢？他有没有犯罪？”
正说着，青青来了，递上一封手书，“小姐。”
百灵松开了她，接过来一看，轻笑道：“少卿大人真是懂我。”
她将那封带着签字画押的手书拿给她看，“我本以为你那个吃喝嫖赌的儿子不过是顺手牵羊，不想，竟然未遂。这要是判下来.....”
“小姐！”陈寡妇看见手书上的签字画押，当即跪了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不关我儿子的事，他是酒后一时糊涂，并非有意阿。”
“有意无意，少卿大人自有决断。现在，你只需告诉我，让你借着卖豆花肆意散布谣言的人，到底是谁？”
陈寡妇一言不发，只揉搓掌心的速度出卖了她内心的故作镇定。掌心内湿漉漉的汗液，更加令她六神无主。
须臾，她抬眸，“是陈十。”
“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是真是假。只知道，他每次来找我都是子夜时分，戴着鬼脸面具，听声音，应是个男子，三十出头。他拿住我儿子未遂的把柄，又拿出我儿子欠钱的收据，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
“他怎么说的？”
“他说，若是失踪的人家去报了官，让我无意间散布些谣言出去。起初我还问他，若是我说了，官府来找我怎么办，而且我说了也不一定有人信阿。但他说，只要我说，就一定有人信。
首到后来，我才明白。但凡是官府发现的女尸，都是被....被侵犯过的。如此，就算是家人闹到府衙，也只能证明我的话。如此之后，便不了了之。”
所以官府之前发现的女子，都做自杀处置堆积在府衙。
首至那个孙晴柔的死，扯出了李高，顺着李高身上的符纸，他们查到了无岸寺，意外救回了云若若。
再就是云霜的尸体是从束城河飘过来的，也就是李高的死亡现场。
若不是此次意外碰见了云若若，确实很难查证。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陈十的真容？”
陈寡妇想了想，摇头，“没有，他的面具戴的很严实.....不过，他的脚，有些跛。”
男子，三十出头，是个跛子。
不管是云霜还是云家姐妹，都是进婳楼后失踪的，那这人，一定也会经常出入婳楼。
百灵在心里回想，在茶楼坐了一下午的那日，是否见过有这个特征的人。
半晌，她回神，看向陈寡妇，“你先起来吧，不要告诉别人今日与我说的事情，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利箭朝这边飞来。
“小姐小心！”
青青连忙去拉百灵。
百灵看向箭来的位置，忽然意识到这是杀人灭口，立刻去拉陈寡妇。
一切发生的太快，在百灵成功拉过陈寡妇躲过箭羽时，又一只利箭朝着百灵的肩膀擦肩而过。
“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