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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如意识海嘶吼，整个审判大厅的光子墙体被撕碎，空间开始崩塌成碎片。
苏澜站在风暴中心，温栖挡在她身前，脸色苍白却平静。
“你不能杀我。”清除者语调仍冷淡，却第一次微微侧头。
“我是系统创世权限之一，动我，你会引爆整个数据主轴。”
温栖却笑了：“我不需要杀你。”
“我只要毁掉——你所在的副本世界。”
话音落下，他手中浮现出一枚诡异的黑色“心核”。
【失败体记忆代码：Ω-原型核心】
“你疯了！”清除者惊怒，罕见地失控。
“这东西一旦暴露，整个主脑的构建逻辑都会被污染！”
温栖低声道：“系统吞噬太多失败人格，从未清理干净。它以为把我们都关在‘深井’里就安全了……但那不过是堆放记忆尸体的垃圾场。”
“今天，我就让这些尸体，站起来说话。”
轰——！
黑色心核炸裂，数十道失败人格残影冲出，哭喊、咆哮、嘶吼，撞向主脑构架！
清除者骤然被拉入无数副本记忆。
他试图稳住结构，但那种“人格涂抹感”像滚烫的铁水，一点点将他拉向崩溃。
苏澜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并未感到胜利，反而生出浓重的不安。
她的视野开始模糊。
“系统通知：融合者人格完整度下降至78%。”
“当前觉醒者人格异常浮动，疑似外部意识污染。”
“是否启动紧急切割？”
她大口喘息，额头渗出冷汗。
温栖转身，看着她：“你还好吗？”
苏澜却看着他，声音颤抖：“……你是不是，进到了我脑海里？”
温栖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我必须借你身体存活。”
“否则我早就被系统彻底销毁。”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但……你也要撑住。别把我当你自己。”
话音落地，苏澜脑中一声炸响。
她看见了一个自己未曾拥有的记忆：
温栖年幼时在编号病房，被关在光牢中哭泣。
苏澜知道——这是温栖的残人格，正在影响她的意识边界。
【系统提示：人格边界模糊度己超标】
【当前污染值：22%】
【达到30%后将触发“人格交换预警”机制】
她不能崩。
但她也不能放手。
就在这时，系统主脑竟自行发出高优先级指令：
【检测到多重人格失控】
【启动“归零程序”——全副本抹除倒计时：720秒】
整个世界忽然定格。
场景塌缩，副本城市、任务角色、剧情链条统统冻结。
所有正在运行的任务，全面终止。
苏澜抬头，看见一道“归零进度条”悬在头顶，仿佛末日倒数。
她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第一个觉醒者。
温栖也不是。
但他们是第一批逼系统出手归零的“变量”。
清除者猛然挣脱失败体人格包围，身形狼狈，却笑了：
“你们做到了。”
“但你们也死定了。”
“归零程序启动，一切数据将被抹除，包括你，包括我。”
“系统，终究不会容许任何逻辑之外的存在。”
温栖却盯着他：“你在怕？”
“你是系统的人，你也会被清除？”
清除者低头一笑，缓缓从身上撕下徽章：
“不。我根本不是系统的人。”
“我，是最早的觉醒者。”
“也是第一个——主动投降系统的失败体。”
“为了活命，我替它清除了无数像你们这样的反抗者。”
他抬头，眼神里满是嘲弄与哀伤：
“但现在，轮到我被清除了。”
“挺公平的，不是吗？”
苏澜闭上眼，感觉到世界正在溃散。
她知道，这一切要终结了。
但在最后几百秒内，她还有一个决定——
要不要激活体内残留的那道最高权限代码。
那是E-000在融合前留下的。
一旦激活，她就将失去全部现实记忆，成为一个**“纯意识态”的自由人格”。**
永远脱离任务、系统、现实，成为存在于副本之外的“影子”。
她低声问温栖：
“如果我失去现实身份……你还会记得我是谁吗？”
温栖一愣，随即低头贴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会。”
“因为你——是我唯一残存的现实。”
苏澜笑了。
她抬手，启动那道代码。
世界，在她指尖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