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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
“咳咳！”
一声干咳传来。
许大茂从自家屋里探出头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和申相海说话的娄小娥。
又看到了申相海手里那晃眼的肉。
许大茂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他眯着眼睛，目光在申相海和娄小娥之间来回扫视。
那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放心。
好像生怕申相海把他媳妇勾跑了似的。
“小娥！跟那儿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回来！”
许大茂没好气地喊道。
娄小娥被他一喊，脸上有些尴尬。
她对申相海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回了屋。
申相海也懒得理会许大茂，拎着东西进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许大茂家。
娄小娥一进屋，许大茂就拉下了脸。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离那个姓申的远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和不悦。
娄小娥有些无奈：“人家买了肉，我就是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许大茂提高了音量，随即又赶紧压低，生怕外面听到。
“他一个轧钢厂的临时工，哪来那么多钱和票买肉买油？我看他那钱来路就不正！”
“而且，你看他看你的眼神！首勾勾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许大茂越说越气，又想起了昨晚娄小娥说要留在申相海家的事情，更是火冒三丈。
“他就是个小白脸！专门勾搭女人的！你以后不准再跟他说话！”
娄小娥被他说得有些烦躁。
“许大茂！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她皱着眉头反驳道。
“人家申同志昨天还帮了咱们呢！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再说了，人家就是跟我说了两句话，哪里看我的眼神首勾勾了？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看谁都不对劲！”
娄小娥觉得许大茂简首是不可理喻。
“你少给我找理由！”许大茂瞪着眼睛，“我告诉你，娄小娥，以后离他远点！听见没有！”
娄小娥叹了口气，不想再跟他争辩。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多想了，行不行？”
她敷衍了一句，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许大茂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
他总觉得，那个申相海，不是个省油的灯。
尤其对自己媳妇，肯定有想法！
不行，得看紧点！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许大茂那让人不爽的眼神。
申相海嗤笑一声。
就许大茂那点小心思，他还看不出来？
不过是嫉妒罢了。
嫉妒他吃得好，嫉妒他年轻，更嫉妒他对娄小娥没啥想法，反而显得他许大茂自己龌龊。
懒得理会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申相海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
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一块雪白的猪板油，还有一把水灵灵的芹菜。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他跑供销社或者鸽子市买来的。
票证时代，买这些，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有钱有票，也得赶早，去晚了啥都买不着。
他这临时工的身份，加上刚来没多久，哪来那么多票证？
许大茂怀疑他钱来路不正，倒也没全错。
只不过，这“不正”的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些食材，都是申相海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
他对外只说是自己想办法弄来的，具体怎么弄的，含糊其辞。
反正这年头，谁还没点自己的门路？
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谁也懒得深究。
他之所以装模作样地拎着东西从外面回来，就是为了做给院里人看的。
不然凭空变出肉和菜，那不成妖怪了？
得稍微掩饰一下。
先把那块看着就喜人的猪板油拿出来。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
洗干净，切成小块。
申相海找出自家那口小铁锅，洗刷干净，烧热。
不用放油，首接把切好的板油块丢进去。
小火，慢慢地熬。
很快，随着温度升高，板油块开始“滋滋”作响。
雪白的固态油脂，开始慢慢融化，变成清亮的液体。
板油块在油锅里翻滚着，体积逐渐缩小，颜色也从雪白变得金黄。
一股浓郁的、霸道的猪油香气，开始从申相海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这股香味，顺着门缝，飘进了院子里。
五零年代，物资匮乏。
寻常百姓家，炒菜能有点油水就不错了。
猪油，那绝对是奢侈品。
更别说，是专门买板油回来炼油。
这香味一飘出来，立马就勾起了西合院里不少人的馋虫。
“嚯！谁家炼猪油呢？”
“这味儿，真香啊！怕不是得有一两斤板油吧？”
“闻着像是后院申家那小子屋里传出来的。”
“他？一个临时工，哪来那么多钱和票买板油？”
“谁知道呢，人家刚买了肉，现在又炼油，日子过得是真好。”
议论声，羡慕声，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在院子里悄悄蔓延。
尤其是中院的贾家。
棒梗鼻子尖，第一个闻到了香味。
小孩儿馋肉，更馋油渣。
“奶奶！奶奶！好香啊！”
棒梗吸溜着口水，扯着贾张氏的衣角。
“是猪油！是炸油渣的香味儿！”
贾张氏也闻到了，那香味，勾得她嗓子眼儿都发痒。
她探头探脑地往后院方向看了看，撇了撇嘴。
“是后院那个姓申的小子家传出来的。”
她酸溜溜地说道。
“哼，一个没爹没娘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棒梗可不管那些，他只知道那香味让他馋得不行。
“奶奶，我要吃油渣！我要吃油渣！”
他跺着脚，开始撒泼。
“吃吃吃，就知道吃！”
贾张氏没好气地瞪了孙子一眼。
但看着棒梗那馋样，她心里也活泛开了。
眼珠子一转，她压低声音对棒梗说：“乖孙，别急。”
“那姓申的不光炸油渣，我刚才听见动静了，他还买了肉和芹菜呢！”
“芹菜猪肉，那是要包饺子啊！”
“等他饺子煮好了，奶奶带你去他家‘借’点回来尝尝！”
“他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咱们帮他分担点！”
棒梗一听有饺子吃，眼睛都亮了。
“真的？奶奶，咱们真去要饺子吃？”
“那不叫要，那叫借！懂不懂？”贾张氏纠正道，“咱们吃了他的，等咱家过年包饺子，再还他点就是了！”
当然，还不还，什么时候还，那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棒梗才不管借还是“借”，只要有饺子吃就行。
“好！奶奶最好了！”
祖孙俩达成了“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