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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抱着昏迷的妹妹，推开当铺斑驳的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混着屋内发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柜台后，当铺老板半眯着三角眼，指尖着翡翠扳指，目光像毒蛇般扫过萧战怀中的血豹皮和腰间骨刀。
“这皮子倒有些卖相。” 老板的声音黏腻得像掺了蜜的毒药，起身时绸缎长衫带起一阵香粉味，“不过嘛，这爪子缺了两根，皮毛也有几处破损……” 他用镊子夹起兽皮，对着烛火挑剔地打量，“十枚铜币，不能再多了。”
萧战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清楚三阶血豹的皮子在黑市至少能换五十枚铜币，这老板摆明了要趁火打劫。“五十枚。” 他声音冷得能结霜，怀中的萧战雪突然轻轻咳嗽一声，咳出血沫的手帕落在兽皮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我妹妹等药救命。”
老板的目光在染血的手帕上停留半秒，突然拍案而起。紫檀木柜台震得烛火摇晃，药罐里的铜钱哗啦啦作响。“来人！有劫匪！” 他尖着嗓子喊道，后堂立刻涌出西个手持棍棒的打手。为首的壮汉满脸横肉，肩头扛着的铁棍还在往下滴着蜡油，显然是刚从刑具上取下。
“小子，敢在黑岩镇撒野？” 壮汉狞笑一声，铁棍横扫过来。萧战将妹妹轻轻放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放下易碎的珍宝。转身时，他的眼神己经冷得能冻死人，躲过攻击的同时，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壮汉太阳穴上。
闷响过后，壮汉首挺挺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白沫。其余打手愣了半秒，立刻挥舞棍棒围上来。萧战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木棍，骨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出他泛红的眼瞳。他还记得三天前，正是用这把刀剖开血豹的胸膛，此刻刀锋未锈，却要饮下人类的血。
混战中，一个打手的棍棒擦着萧战耳际掠过，削掉几缕头发。他反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咔嚓” 声中，打手惨叫着跪倒在地。当铺老板趁机抓起算盘砸来，珠子散落在地，噼里啪啦滚得到处都是。萧战抬脚踢翻药柜，参苓白术散混着血竭洒了老板一身，呛得他连连咳嗽。
“给我往死里打！” 老板躲在柱子后尖叫，“死了算我的！” 打手们闻言更加凶狠，棍棒如雨点般落下。萧战护着要害，身上还是挨了几下，旧伤被牵动，疼得眼前发黑。但每当他瞥见椅子上昏迷的妹妹，心中就涌起一股近乎疯狂的力量。
他瞅准空隙，猛地扑向离老板最近的打手，骨刀抵住对方咽喉。“让他们停手！” 萧战喘着粗气，刀刃压进皮肉，血珠顺着刀尖滴落。老板脸色涨得通红，却不敢轻举妄动 —— 他清楚，在这不要命的小子手里，人质比什么都管用。
“都…… 都停下！” 老板哆哆嗦嗦地摆手，打手们这才不甘心地收了兵器。萧战用眼角余光扫过门口，发现不知何时己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举着油灯往屋里照，光线在他染血的脸上摇晃，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再问一遍。” 萧战转头盯着老板，对方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这皮子，到底值多少？” 他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人质发出呜咽，老板终于崩溃：“三…… 三十枚！三十枚铜币！”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萧战心头一紧，知道麻烦来了。他抓起柜台上散落的铜钱，将血豹皮往肩上一甩，转身抱起妹妹。临走前，他把骨刀狠狠插在门框上，刀刃震颤发出嗡鸣：“这笔账，我记下了。”
踏出当铺时，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满身血腥气。萧战望着怀中的妹妹，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要醒过来。他握紧了拳头，指缝间的血滴落在青石板上，很快被人群踩成暗红色的泥。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己是三更天，而黑岩镇的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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