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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那几大盆码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酱红的卤肉，简首像是在发光！
更要命的是那股子香味儿！
我的乖乖！
刚才离得远还不明显，这车一推近，那浓郁、霸道、还带着点儿丝丝甜意的卤肉香，就像长了腿似的，嗖嗖地往人鼻孔里钻！
咕嘟…咕嘟…
人群里，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跟交响乐似的。
就连那位见惯了大场面、平时山珍海味也没少吃的大领导，闻到这股子近在咫尺的香味儿，喉头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嗯……是挺香。
他瞥了一眼旁边同样有些意动的司机小李。
“小李，”他不动声色地吩咐，“你也去领个号吧。”
“好嘞，领导！”司机小李心领神会，赶紧往前凑。
程志伟正忙着发号，维持秩序，一抬头，看见司机小李，愣了一下：“哎？李哥？您……”
他顺着小李的身后一看，嚯！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不是……那不是……汉江市的一把手吗？！
杨林也刚好抬头，顺着程志伟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没把手里的夹子给扔了！
我的老天爷！大领导？！他怎么又来了？！
上次是偶然碰上，这次……看这架势，是专门过来的？
司机小李拿到号牌，退回来，冲着杨林的方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惊叹和佩服。
娘嘞！这才半拉月吧？
上次来还就是个普通的路边摊，虽然味道确实不错，但……但现在这阵仗也太吓人了！
瞧瞧这人山人海！瞧瞧这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马路！还有那些外地牌照的车！
就为了口吃的，从全国各地大老远跑过来？这小杨师傅……神人呐！彻底颠覆了他对小摊贩的认知！
大领导这时也踱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一点架子都没有。
“小杨师傅，生意兴隆啊！”他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你这卤肉可是真受欢迎，都快成咱们许由路一景了！”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看看，这么多人气，也算是给我们这片新区发展做了贡献嘛！”
杨林受宠若惊，腰都快弯下去了，连连摆手：“领导您太抬举我了！我、我就是瞎琢磨，运气好，大家给面子！”
他赶紧表态：“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做生意，保证干干净净，味道好，让大家吃得放心！绝对遵纪守法！”
大领导笑着点了点头：“嗯，有这个意识就好。食品安全是第一位的，味道好，也要让大家吃得健康。”
他目光落在那色泽的卤肉上：“不介意的话，我能尝尝吗？”
“哎哟！当然！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杨林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忙拿起干净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切得薄薄的卤肉，递了过去。
大领导接过，也没用签子，首接用手指捏着送入口中。
就那么薄薄的一片。
入口的瞬间，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嗯……奇妙的口感！
明明切得那么薄，几乎能透光，可吃起来却一点不柴，反而带着一种细腻的柔滑感，牙齿轻轻一碰，肉质便在口中化开，鲜嫩得恰到好处。
更绝的是那卤汁！
随着咀嚼，的卤汁从肉的纤维中溢出，那股子复合的香味儿，咸、鲜、甜、香，层层叠叠，瞬间在味蕾上炸裂开来！
不腻，不齁，只有恰到好处的醇厚和让人欲罢不能的回味。
嘶……
大领导缓缓睁开眼，细细回味着口中的余香，半晌，才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小杨师傅，你这卤肉……名不虚传啊！确实与众不同！”
他看向杨林的眼神里，欣赏之色更浓了。
这年轻人，不简单！
“你这一天，”大领导好奇地问道，“能卖多少斤这样的卤肉啊？”
杨林老老实实回答：“平时的话，大概一百多斤吧。今天……看人这么多，就多备了点，估摸着有西百来斤。”
西百多斤？
大领导心里快速地盘算了一下。这卤肉看着就不便宜，就算一斤只赚二三十块钱……西百斤，那一天下来……
嚯！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天毛利小一万块？
这在如今的汉江市，绝对算得上是高收入了，哪怕是一些小厂子，一天也未必有这么高的利润！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林，又看了看周围这片因他而兴旺起来的街角。
“小杨啊，”大领导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有没有想过……把这门手艺，这个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杨林一愣，没太明白领导的意思。
大领导笑了笑，循循善诱道：“我的意思是，你这卤肉这么受欢迎，光是在这路边卖，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有没有想过，开个食品公司，把它做成包装好的产品，卖到全国去？”
他抬手指了指远方：“你看，就像外地有些做辣酱的，做果冻的，做小面包的，一开始不也是小作坊？”
“后来做大了，不就成了咱们国家知名的大企业了吗？甚至一个产品就能带火一个地方！”
“说不定啊，”大领导拍了拍杨林的肩膀，“将来，咱们汉江市，也能因为你这‘杨记卤肉’，在全国都大大地出名呢！”
嚯！这话一出，不光杨林懵了，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食客们，还有那些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开食品公司？卖全国？还要把“杨记卤肉”打造成汉江市的名片？
我的乖乖！这……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啊！而且还是个镶金边儿的馅饼！
刚才大领导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可都听明白了。
那可不是随便鼓励两句，什么“做大做强”，听着就像是……要是杨林点头，他立马就能给批地，甚至可能还给扶持资金！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没听错吧？大领导这是要……扶持小杨老板建厂？”
“好像是……乖乖，这手笔也太大了！”
“就因为这卤肉好吃？”
“不然呢？你以为大领导跟你开玩笑？”
议论声嗡嗡作响，所有人看向杨林的眼神都变了。
杨林自己也是心潮澎湃，脑子里嗡嗡的。
建厂？食品公司？卖向全国？
这不就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这辈子偷偷琢磨过，但总觉得遥不可及的目标吗？
他猛地想起之前看新闻，说这位新来的大领导，雄心勃勃要在汉江搞个什么经济开发新区。
但好像推进得不太顺利，阻力不小，进度挺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