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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心里一暖，笑着说：“爸，放心吧，我这边挺好的，都习惯。盒饭……嗯，还行吧，能卖出去，每天都能卖完。”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没提排队抢购，也没提一天挣多少钱。
这个巨大的惊喜，还是等他们回来，亲眼看到再说吧。
“能卖完就行，能卖完就行！”杨万里松了口氣，“你一个人在那边，别太累着自己，注意身体。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的，爸。”杨林应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爸，我就是想问问……大伯他……最近怎么样？有联系吗？我……好些年没见着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杨万里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你大伯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唉，他有他的难处。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自己在那边多注意，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爸。”杨林听出父亲不想多谈，便没有再追问。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自己的卤肉摊和盒饭生意做好。
先把钱挣到手，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他将桌上的钱仔细收好，锁进柜子里，然后开始盘算明天增加新品种的事情。
卤猪头肉、卤藕片、卤海带、卤腐竹……
第二天一大早，杨林就和程志伟推着那辆熟悉的小推车，准时出现在了老地方。
今天的推车，感觉比往常沉了不少。
上面盖着的厚棉布底下，可不仅仅是昨天卖得火爆的卤肉了。
杨林昨天晚上可是忙活了小半夜，新添了好几个品种——卤得油亮喷香的猪头肉，切得整整齐齐；
还有那吸饱了卤汁、变得深褐色的卤藕片、卤海带结，以及口感劲道的卤腐竹。
每一样，都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独特香气。
“嚯，今儿个来得够早啊！”程志伟一边推着车，一边哈着白气。
昨天杨林跟他说了大概的收入，把他给震得不轻，今天干劲儿十足。
杨林笑了笑：“那必须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咱们……有钱赚！”
他俩刚把车子在老位置停稳，还没等把家伙事儿都摆利索呢，就发现周围己经围拢过来好几个人了。
都是附近绿林小区的熟面孔，看样子是专门掐着点儿过来的。
“哟，小杨老板来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眼尖，笑着打招呼，“我们可都等着你呢！”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大爷也凑过来，鼻子使劲嗅了嗅，“老远就闻到这香味了，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真是人还没到，这香味儿先替你开路了！”
“哈哈，王大爷您这话说的，我爱听！”杨林麻利地掀开盖在推车上的棉布和盖子。
“哗——”
一股浓郁、霸道的热气混杂着肉香、酱香和各种香料的味道，瞬间腾起，向西周弥漫开去。
那刚出锅还带着温度的卤味，色泽那叫一个！
红亮的卤肉、酱红的猪头肉、深褐的海带和腐竹、带着漂亮花纹的藕片……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哎哟喂，今天还添新花样了啊！”
“这猪头肉看着不错啊！”
“还有藕片海带？这个好这个好，下酒小菜！”
人群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伸长了脖子，眼睛都快粘到卤味上去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奶声奶气，但格外响亮的声音：
“肉肉！我要吃肉肉！欣欣要吃叔叔的肉肉！”
大家回头一看，乐了。
只见一个穿着粉色小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被她妈妈抱着，小胳膊使劲往前伸，小手指着杨林的摊子，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正是昨天那个吃卤肉吃得满嘴流油的小家伙，欣欣。
欣欣妈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笑，跟大家解释：“哎哟，真拿她没办法。昨天吃了小杨老板这儿的卤肉，回家破天荒自己乖乖吃了一大碗米饭，连哄都不用哄。”
她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这不，今天早上眼睛一睁，第一件事就是念叨着要吃肉肉，吵得我脑仁疼，只能赶紧抱她下来了。”
“哈哈哈，这小馋猫！”
“看来小杨老板这卤肉，魅力真大，连小孩子都收服了！”
周围的人都被欣欣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杨林也乐了，他看着欣欣那张因为着急而涨得红扑扑的小脸。
心里一动，朗声说道：“得嘞！咱们的小顾客最大！今天第一单，就先卖给欣欣小朋友，大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应该的，让孩子先来！”
“小馋猫等不及啦！”
众人纷纷笑着表示同意。
谁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何况这小丫头的样子确实招人喜欢。
欣欣妈抱着女儿挤到前面，感激地对杨林笑了笑：“谢谢啊，小杨老板。”
“欣欣，快谢谢叔叔。”
欣欣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摊子上那些色泽的卤味，特别是那块头最大的卤猪头肉，小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她奶声奶气地对着杨林喊：“谢谢……肉肉叔叔！”
“噗……”
“哈哈哈，肉肉叔叔！”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杨林忍着笑，故意逗她：“光谢谢可不行啊，欣欣想吃哪种肉肉啊？告诉叔叔。”
欣欣的小手指头在几样卤味上来回点了点。
最后停在了最经典的卤肉上，又看了看旁边的猪头肉，小脸上满是纠结，最后小嘴一瘪，带着哭腔：“都……都想吃……”
“哎哟，这可贪心了啊。”杨林哈哈一笑，手脚麻利地拿起刀。
并没有急着切块称重，而是先从那块卤得最入味的五花肉上，片了一小片薄薄的，用干净的筷子夹起来，递到欣欣嘴边。
“来，叔叔先请你尝一小口，看看今天的肉肉香不香？”
欣欣看着递到嘴边的肉片，眼睛瞬间亮了！刚才那点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立刻消失不见。
她啊呜一口，就把那片肉含进了嘴里。
小嘴巴快速地咀嚼着，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小脑袋还一晃一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