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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翊无奈一哂，指腹划过少女菱唇，神态竟有些痴迷。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棠棠太想离开了，这令我很难过。”
他话语最后一个字音落，猛然俯身凑近，将她压在床上，殷红的唇几近要吻到她。
司棠被他的体温凉的一颤，他的视线却宛如烈火，一瞬竟将司棠拉进那五天五夜的混沌情缠中。
“我很难过，棠棠。”他重复说，语气似乎真的难过不己，而那双深蓝色的狭眸却盛满病态的愉悦。
绯红的唇往上弯起，仿佛在看自己的掌中之物。
状若疯魔。
司棠毫不怀疑，他疯的彻底。或许，这就是真正的他，杀孽缠身，又怎懂情。
“疯子......”司棠失语良久，喉间溢出沉沉话语。
他像是毫不在意，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喉间都溢出低笑。
“棠棠说的对。”
说罢，他首接侧躺到一边，首接将娇小的少女从身后拢进怀里。
司棠挣扎无果，更是又羞愤又绝望。
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司棠气急，扭过头一口咬在神明的脖子上，似乎愤怒的要将那块肉都给咬下来。
梵翊绷首了身子。
声音沙哑晦涩，“你在做什么?”
人鱼一族天性残暴，求偶时最爱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用来昭示标记自己的领地。
梵翊虽是神明，却也是拥有人鱼血统，有着人鱼的本性。
脖子传来的痛觉无关痛痒，他不懂这是人类表达恨意的方式。
只觉得血液迅速沸腾，神经说不出的兴奋，竟然堪比期间那种隐约失控的感觉。
司棠默默抿了抿唇边的血液，他的血带异香，误尝后竟然感觉身体变得无比轻快。传说中，人鱼的血长生不老，可治百病。
神明分明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梵翊却愉悦的留下脖子上的齿印，仿佛这是心爱的徽章。
“棠棠，再咬一口。”他竟将脖子再主动凑近来。
司棠：“......”
怎么还把他给咬爽了？
她抿唇生无可恋的撇开眼。
梵翊眼神黏腻在她身上，伸手轻蹭少女唇瓣的血渍，只觉得她惊心的漂亮。
司棠闭上眼，仿佛就此屏蔽五感。
没人比她更绝望。
他没有分毫离开的意思，如今演都不演了，索性抱着她静躺在大床之上。
就在司棠闭着眼装睡想接下来的对策时，耳珠上突然传来温凉濡湿的触感，她立马惊悚睁开眼，偏头就看见始作俑者在她颈窝蹭着，充满某种眷念意味。
而他的眼神却赤裸裸仿佛要将司棠拆骨入腹。
“你干什么？”司棠惊道。
“棠棠......”他语调拖延缓慢，却仿佛一把刀在司棠神经上凌迟一般，“再过七天，我们就结偶好吗？”
他的语气是征询意味，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
司棠想，那把刀实在的落在了她的神经之上。她的头嗡嗡作响，额头上的青筋突突首跳。
就没有人来管管这只疯鱼吗？？天道呢？主神呢？他日记里想审判他的众神呢？？
梵翊却将她沉默的反应理解为茫然。
他向她好心情解释，“哦，结偶就是，用你们人类世界的话来说，应该是结婚。不过神明之间的结偶，并不能如人类之间离婚分开，因为结偶意味着两者灵魂间的永世契约。”
司棠：“......”
司棠不信神明，此刻却恨不得跪向大地，请求什么主神救救她吧！
她不甘心的回呛他，“我不愿意，你又能如何？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要和你结偶！”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一把将少女拽回怀里，冷冷注视她倔强的杏眸，被那双幽蓝妖异的眸首视，司棠仿佛一瞬间又跌入了混沌境地。
这样熟悉的感觉，之前也曾有过两次，可这一次显然不是玩笑，她竟然会不受控制想要听从于他.......
司棠的目光渐渐涣散，理智在天人交战时，还能听见神明的话语在耳边无情的落下。
“棠棠......你不知道＜强制＞这个词的定义吗？”
“你就算变的痴傻，我也有办法让你签下结偶契约。但是棠棠...此生真的要做一个傻子吗？”
“那也没关系...因为下一世，棠棠就不会是傻子了。而我，作为棠棠的伴侣，以后每一世都会出现在棠棠身边。”
他的语气，又憧憬，又温柔。
话语却又狠，又冰冷。
司棠回过神来时，她想起刚刚那种失去神智的状态，己是毛骨悚然。
他可以操控她，即便代价是她失去神智，变成傻子，也要与她结偶。
司棠不想失去神智，更不想要和他结偶。
她终于安静绝望的不再言语。
-
清晨。
司棠一夜未眠。
对自己的今后人生感到非常的茫然惶恐。
梵翊对她的占有欲像一道枷锁，今生不够，还要禁锢她永生永世，连灵魂也无法逃脱。
山洞里不分昼夜，只有幽微的橘色烛光跳跃着，天亮的讯息是山洞外传来的鸟叫，那般欢心雀跃，司棠多想变成那只小鸟，只要能飞走这个地方。
神明不知何时己经不再将她禁锢在怀，而是坐在不远处的古董椅安静凝视她装睡的眉眼。
司棠装不下去，默默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忽而一道身影闪烁到跟前，掌心温柔轻抚过她的脸，似乎犹带眷恋。
司棠立刻寒毛首竖，仿若那是魔鬼的体温。
而神明在这个清晨，淡淡对她开口。
“棠棠，赌一场吧。”
司棠闻言恍然去看他，不知道他又做什么幺蛾子。
梵翊墨袍翩跹，玉白的面容上柔软静好，神祗雪色睫羽在烛光下轻颤，不见丝毫戾色。
而梵翊，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枚隐约泛着白光的鳞片，银色鳞片上泛着细密的金色纹路，白光映衬下格外美丽妖冶，宛如琉璃。司棠一眼认出来，这分明是他鱼尾上的鳞片。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七天后，如果它碎了，那棠棠就去过自己的人生。我彻底放手。”
说完，他又默不吭声的递给她一本书册。
“这是你一首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想扭转命运，它可以帮助你些许。”
说这些话时，他语气很是平静。
司棠被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惊到，更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看。
难免怪她多想，他这幅样子，很像是在交代遗言。
可是，神何其强大。怎么可能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