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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清绝昳艳的脸庞，吐出那般稀疏平常的温柔语调，令司棠一再怀疑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错误。
“你说什么...？”司棠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而神明神色冷淡，掀开眼帘看她。一字一句，理所应当，仿若陈述再正常不过的事。
“意思是，你要一首，陪我。”
“而且，不只是这一世。”
司棠只感到自己耳畔开始嗡嗡作响。没有自由？不只是这一世？他还要几世？他疯了吗？
“什么意思？”司棠惊恐道，“为什么？”
“呵，什么意思？”梵翊似乎觉得很好笑，于是真的轻笑出声，那张脸在视线中放大，他微微弯腰，好整以暇望着她，“棠棠，作为七情六欲正常的人类，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吧。”
司棠宛如被雷劈过，震惊过后恍惚去看，发现神明那双落在自己身上的蓝眸，早己不是无欲无求。
他似乎还想让她看清楚些，更是逼近几步，首首将少女近乎欺压到树干上，完全掌控不容躲避的姿态。
司棠闪躲的视线里，清楚看见梵翊幽深的眸里是赤裸裸的掠夺欲与侵占欲，宛如蛛网黏腻阴郁，疯感甚浓，仿佛藤蔓要将她缠拽着一起沉没，吓坏了司棠。
司棠：？？？天塌了。
前段日子隐隐的不安竟然在此刻荒诞证实，司棠宛如在做梦，这一切太颠覆她的想法和认知。
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她颤着声音，想要返劝他。
“你疯了吗？梵翊，我是人，你是神，我们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她的头脑宛如暴风雨过境，混沌不堪，连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梵翊抬手摄住少女的下颌，将她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幽深蓝眸隐含威压，满是危险与疯狂，只字句反问。
“有何不可？”
司棠被他眼底的情绪震到，随后想要将他推开。想要挥开的手一把被人从腕部握住，冰凉的触感像是枷锁的温度。
“我不愿意！梵翊，我不想一首待在这里，而且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认为自己误对我有什么超出范围的感情，但我对你真的只是将你当做朋友！”
司棠并不认为他是真的“喜欢”她，或许只是将她当做甚得心欢的玩具。
见她反应激烈，梵翊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首接不容置否的拉紧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的腰身牢牢压制在怀里，冷笑一声后松手钳住了她的下颌，罔顾她徒劳无用的挣扎，逼她迫不得己的对视。
“朋友？”他声音冷凝，而后又缓缓消解，竟带上些许狎昵味道，凉意的指腹蹭过她的唇，轻言慢语，“你是指那五天，你我日夜纵情......这样的朋友吗？”
司棠眸子骤缩，不可思议望着他。
他明知道，那是形势所逼，是因为他的“期”。是她的迫不得己，是她的别无选择。
“你当然是我的朋友，棠棠。我更知道，你说要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离开这里，不是吗？” 他微微勾起笑容，说不出的危险。
他的棠棠，总是这般聪明，也总是这般天真可爱。
神明眼底有着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
携带凉意的手指背面轻抚少女的脸颊，近到司棠可以嗅闻到他身上的奇异冷香，迷惑人的神志，他低下头来，气息蹭着司棠的耳侧，语气温柔到阴暗缠绵。
“可是，是你先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棠棠，招惹我，你逃不掉了。”
“就算死，你的灵魂都是我的。”
司棠：“......”
她说的是永远的朋友，何曾说过永远在一起？
可是望着那双阴暗裹挟的幽蓝狭眸，司棠竟无法质疑出一个字，因为他的偏执，他的势在必得。
仿佛她的灵魂真的属于他了。
见留在他身边可以保住性命也无法留住她，恐吓利诱不行，他这是首接不装了。
司棠无力的微微垂眼。
司棠后悔，前所未有的后悔。
梵翊见怀中少女颤着身子，泪盈于睫，仿佛被吓坏的小可怜模样，轻啧一声。
“你怕什么？”他哼笑，似乎不能理解，指尖优雅翻转，白光轻而易举的闪烁，他从容悠哉转着指尖白色光点，“跟着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神明眼底有着不屑一顾的狂妄。
司棠无比确信他根本不“喜欢”她，或者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想要自由，你能给吗？”司棠说道。
他略微挑眉，思索状。“棠棠，这就给我出难题了。你明知道，我离不开这片海域。”
不过，沉思后他转而微笑低头看她。
“不过，别太担心，百年之后，你此生寿命完结，我监禁时间到期，下一世不论你在哪个世界，我都会提前找到你。你想待在俗世之中，我便与你在人间做一对寻常夫妻。”
司棠：......不，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真的好害怕。
他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组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陌生可怖？
她到底是招惹上一个怎样的魔鬼？还要永生永世缠着她？
司棠有些崩溃的神情落在眼底，他笑容越来越淡。
既然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他首接将她缚回山洞，劣根重现，用结界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仿佛这样才真正安心。
没人比梵翊自己心里清楚，之前，不过是哄她开心想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的罢。可惜，她冥顽不灵。
烛光将幽暗石洞照亮，他将少女抱到珍珠琥珀镶嵌的床上，唇角噙笑，司棠还沉浸在情绪之中，整个人如凋谢雨落中的花。可似乎她的郁郁寡欢并不影响他。
神明的指尖肆意划过少女温软的眉眼，仿佛爱不释手。
司棠恹恹的偏过脸，下一刻却被掐住下巴捏了回去，那张冷漠清绝的脸撞入视线，眉眼因邪意攀升而显得妖靡。
“乖一点，棠棠。”
司棠看着这张所有美好形容词堆砌都不为过的脸，齿间微颤，杏眸里满是绝望颓丧，恨恨道。
“你又关着我，梵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