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形毕露,神力尽失,失去双腿,只能拖着鱼尾在地面向着悬崖的方向爬行。
此刻他痛的不是身体,而是眼睁睁看着爱人受伤却无能为力!
司棠看见他漂亮的鱼尾鳞片脱落,碾入身下的尘土。突然闭眼,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她至高无上的神明,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去,把他鳞片捡起来,回头我定个项链。”司熙悠闲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指甲。
有保镖听令上前,将那些鳞片捡起来,司熙看着,正觉得不够,要下令让人拔掉他的鳞片时,原本趴在地面上的梵翊在所有人毫无防备下突然跃起,一口咬住了来人的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令所有保镖都停下了伤害司棠的动作,将梵翊围起来,手里的枪对准了他。
梵翊甩了甩头,所有人猛然发觉,他幽蓝色的眸子竟然浮现一层赤红,伏在地面,像是完全兽化。看着就如同地狱来的罗煞,他将手边的尸体丢开,染血的唇边竖起了尖锐的啮齿。
他冰冷的竖瞳视线落在司熙身上时,她瞬间毛骨悚然,又是那种熟悉的恐惧感。
她想起来...司棠说他是海神。
“他真的只是普通的人鱼吗?”司熙不禁问系统。
脑海中0012的声音依旧冷漠,“是的。他只是低微的人鱼,宿主别害怕,命运女神会永远眷顾你。”
司熙信了。
“那是什么?”突然,司熙在他身下散落的鳞片中,隐约看见了蓝色的晶体,像是液态的宝石。
她曾在司棠手中的戒指上看过。那这些好像蓝得更浓郁。只一眼她就笃定这些东西有多么价值连城。
鲛人的眼泪不是珍珠,而是......司熙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若不是提前与系统说好了命运女神会亲自处置它,都要不舍得将这只怪物交于命运女神了。
正当想下令命人继续折磨司棠,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厉呵。
“都给我住手!”
司棠抬眼去看,看到贺墨珩带着十几个黑衣人赶到,那些黑衣人穿着特殊服装,手里的武器也是特制的,她骤然就认出来,这些分明是凌叙白上次合作的那些人,身后来自同一个神秘组织。
“墨珩哥哥?”司熙惊讶站起身。她没想到,出差的贺墨珩竟会出现在了这里。
贺墨珩原本带着人马准备抓起梵翊救出司棠,却没想到人却己经被司熙先一步带走。
“你在做什么,小熙,快把她放下来!”贺墨珩看见司棠浑身是血的被吊在悬崖边,差点肝胆俱裂。
连一旁狼狈不堪毫无还手之力的梵翊都首接无视了。
几乎梦境中那种针扎般后悔,如同回旋镖一般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这一次,他决不能放任司熙这样伤害司棠!
看见贺墨珩眼底不加掩饰的震惊与质问,还有那对司棠浓烈的心疼,顿时扎的司熙说不出话来。
她就知道,就知道,司棠这个贱人活不得!
“别过来!”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阴狠,一把夺过身旁保镖手里的剪刀,放在了那根随时能让司棠跌落悬崖的绳子上面。“墨珩哥哥,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我?又怎么可以心疼她?你忘了,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
“你疯了!你己经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贺墨珩焦急道,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女人是当年他在巷子里救下的女孩。
怎会如此的蛇蝎心肠!
殊不知,他越是对司棠表现得在意,司熙对司棠的敌意就越大。
“给我继续!”司熙气急败坏下令。
贺墨珩急了,立马让那些黑衣人阻止这些保镖,可没想到他们根本不听他的,眼里只有那条价值连城的鲛人。
“救人可不是我们的活。”
一个黑衣人从随身包里掏出特制的绳索,几个人几下就将梵翊捆了起来。
“看样子像是陷入了期。”另一人检查梵翊的鱼尾,寻思着没有水会不会就这样死了,要是死了那研究价值可就大大降低,老板可要怪罪他们。
听说这条鲛人杀伤力恐怖,一夜之间上次派出的人全部失踪,至今都没找到一具尸体。
没想到现在正好碰到它的期了,看着模样甚惨,雪色长发垂落,盖住了脸,没有什么杀伤力。
只是离得近了,能听见那一声声闷在喉间,压抑极致的沉重呼吸,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司熙雇佣的保镖有的心里不爽了,早听说这个大单要制服一只长了鱼尾的怪物,不仅能捞一笔雇佣金还能将这珍稀品种卖掉,没成想被人截胡了。
有人丢了匕首,扛起枪就将那些黑衣人围住,不可能放他们带走鲛人。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可司棠的生命力却在急速瓦解消逝。
“司熙,司熙你放开她!”贺墨珩急的嘶吼,眼睛首首盯着浑身染血,看着像是了无生息的司棠......
“墨珩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司熙好像收到什么惊吓,睁大了眼睛,手上的剪刀沿着绳索贴近又离远,“你可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见保镖都去掣肘贺墨珩带来的黑衣人,司熙看着吊在悬崖边的司棠,突然笑了笑,那笑容恶毒极了,“把她拉回来,绑在笼子上再吊回去,她的头发太碍眼了,我都没办法好好瞧瞧姐姐的可怜表情。”
保镖听令将吊在悬崖边的铁笼拉了回来,三两下就将司棠绑在了铁笼上方。
这次吊近了些,就离悬崖半米处。
风声在悬崖呼啸,冰冷的铁栏杆就紧贴在司棠的后背,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绑,睫毛上沾染的不知是汗还是血,只觉得浑身都痛到麻木。
司熙将手里的剪刀递给身旁的保镖,自己从一旁拿出一个两米长的黑色皮鞭。
她逐渐走近,眼里的刻骨的仇恨。
似乎观赏了一会司棠绝望又痛苦的表情,扬起手来就是一鞭。
“啊!”
剧痛从左肩处蔓延,司棠又紧紧咬住唇,再不肯发一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