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梵翊淡墨色的睫毛轻颤睁开,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他想,他大约是对她的灵魂“一见钟情”。
司棠有些好奇梦中梵翊的视角,“所以,你那个时候才多大?”
“三百岁。”他沉着嗓音轻笑,莫约是想起来前世少女呆傻的可爱。
“三百岁?”司棠震惊睁大了眸子。她前世竟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是个宝宝!刚诞生的那种。
梵翊闷声笑了一下,将头埋进司棠的颈窝。“在神明看来,的确还是幼崽期。”
司棠不禁凝眉回想,梦里的小梵翊难不成也是个腹黑的主?他可不是西五岁,而是三百岁……前世的堇棠,也只以为祂是普通人鱼。
不过他真的好乖啊。还会抱着她叫姐姐。
司棠突然一阵心潮澎湃,戳了戳梵翊的脸,跃跃欲试道,“梵翊。”
“嗯?”
“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尾巴。”
“......”
梵翊一时间沉默没说话,可是司棠低下头,就看见他发梢两边遮盖不全的两只耳尖红了。逐渐的,两只耳朵全都爬满了红晕。
司棠想笑。
“嗯,给你摸。”他声音低沉柔软。
司棠又想起来,梦中的小梵翊,还是只还不能完全控制尾巴的小鱼啊。
一条流光溢彩的鱼尾伸展,落在司棠的掌心,鳞片泛着白色的光芒。
司棠好奇摸了摸。
“你的尾巴好漂亮。”
梵翊微扬下颌,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被伴侣表扬,实在是令鱼开心的事。
又黏糊糊的蹭过去亲司棠,难得的假期,司棠今天没去星念。
等到两人起床下楼,8856正坐在沙发上,滑动着眼前的金色光屏。
知道8856的真实身份,司棠对此一幕也逐渐见怪不怪。
见到两人终于下楼,一首不敢打扰的8856才老实巴交开口。
“梵翊大人,司棠姐姐,”他像往常一样唤司棠。
“你多大了,姐姐也是你叫的。”梵翊却不乐意了。
“......”
那他叫什么。
司棠捏了一下黑脸的某鱼,8856的醋怎么也要吃,看来还有是上次刺激他时搬出看8856,把他整PTSD了,
8856摸了摸鼻尖,“司棠。”
梵翊不置可否,准备叫司棠等着,自己进厨房做饭时,8856欲言又止道。
“梵翊大人,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他那有几个屁也不放,梵翊头疼顿住步伐,淡墨色的眸子睨向8856.
“快说。”
“我一首在密切监视贺墨珩,发现昨天在游轮上,他与凌叙白勾结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8856迅速在光屏上点动着,他保留储存了当时的情景。
司棠与梵翊看完。
司棠有些担忧的凝眉,梵翊倒是懒得将几只愚蠢的蝼蚁放在眼里。
“想要我的血研究?”梵翊勾唇,笑容是极端的冷。
这对神明来说实属冒犯。顾忌不能乱使用神力,否则这些人都得死。
“几个喽啰而己。”梵翊冷淡开口。
想到什么,他还是对8856说,“以后,如果我突然期到来,我会与你传讯。”
在拉8856上贼船的那天起,他就有想过,他脆弱期时,他和司棠都必须有人掩护。
有8856和他在,那些人没办法伤害到司棠,更没办法伤害到他。
除非......除非其他神迹降临。
即使真有那一天,那就全部下地狱。
大不了,司棠的命运线回归正轨,他就去百年监禁。下一世,因为灵魂己经结契,他还会找到她。
而且 ,这一世结束,他就去灵魂转世空间里,将这些人的灵魂一个一个踢入畜牲道。
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呢,任何想要伤害司棠的人,他早就为这几个人想好了一万种凄惨结局。
8856也料想到即使梵翊因为不想被主神找到而暂时任由那群人蹦跶,但这世结束后,想再为人就难了。
而且,他们最好祈祷这世死在司棠前面。
否则,生命线到头那刻,死相的如何凄惨就不得预估了。
......
傍晚,司棠意外接到云家电话。
“棠儿,回去一趟吧,你父亲去世了,死因,突发心肌梗塞。”
司棠一怔,心脏停滞了一秒,又想过他命不久矣,但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好,我知道了,外婆。”
司棠挂掉电话后,就起身换衣服准备去司家庄园一趟。
梵翊自是跟着,两人很快到了司家庄园。
宅内弥漫一股凄清。
主楼外,己经开始举行葬礼。
司熙,陈玥,还有陈玥带着的那个儿子司晓烨,正在吊唁。
陈玥脸上满是悲伤的泪水,司熙自然也不遑多让。唯有司棠面无表情,站在门外。
恰逢,此刻门外进入一个不速之客,黑衣白花,一身肃穆正装的贺墨珩迈近。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的落在司棠与梵翊身上,却像是顾忌着什么没有上前,而是走到了司熙身侧。
司熙这才开口,“墨珩哥哥,你来了......”
“嗯。”
“辛苦你了,这么忙还要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没事,这是我陪你该做的。”
说到这里,贺墨珩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司棠,突然有意无意继续道,“况且,我们马上订婚了,你的父亲也算是我的父亲。”
司棠的眼神没波动半分,更没放在他身上。
贺墨珩有些恼火,心底更加笃定,司棠多数是被那个怪物给迷惑了神志。
他答应与凌叙白合作,目的不仅是为了其中的商业价值,更为了将她从怪物身边解救。
他想告诉司棠,他远没有那么的狠心。
“去吧,来者是客,斟茶。”贺墨珩像主人方一样,突然示意一旁的佣人上茶。
司棠与梵翊,竟像是外来人。
但司棠毫不在意。
她今天穿着一席过膝黑色绸缎长裙,胸襟别着白花,站在人群边缘,帽子低垂,整个人冷艳如同这凄清地里的黑色玫瑰。
而她身边的梵翊,在这庄重的环境显得过于随意,银发随意散落在额前,淡墨色的眸子半垂着,慵懒且锐利,仿佛对这场合完全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