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暴雨砸在周辰的车窗上,雨刮器疯狂摆动也驱散不了眼前的模糊。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车载导航正指引他前往与陆白约定的秘密据点。
手机屏幕亮起,陆白的消息带着焦急:「路上小心,我刚收到匿名短信,说有人要对你不利。」
还没来得及回复,车辆突然剧烈震颤,方向盘不受控制地向右偏移。
周辰瞳孔骤缩,仪表盘上的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 刹车失灵了!
黑色宾利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高架桥护栏冲去。雨幕中,他仿佛看见陆白苍白的脸,听见他说「周辰,别放弃」。
「该死!」周辰猛地转动方向盘,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擦着护栏划出长长的火花。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焦糊味充斥车厢,千钧一发之际,他猛拉手刹,车头重重撞上桥墩。
安全气囊弹出的瞬间,他最后的念头是:「陆白,对不起......」
另一边,陆白在巷口停下脚步。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混着雨声逼近,他刚要转身,脖颈突然被人捂住,带着氯仿气味的手帕让他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前,他奋力踢翻路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雨夜格外响亮。
当周辰从昏迷中醒来,额角的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
他挣扎着掏出手机,屏幕己经碎裂,却还能勉强解锁。
通讯录里「陆白」的名字被他点了无数遍,听筒里只有机械的忙音。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他却跌跌撞撞爬出车外,朝着陆白所在的方向狂奔。
「陆白!陆白!」周辰的嘶吼穿透雨幕。
在那个熟悉的巷口,他看见翻倒的垃圾桶,还有地上拖拽的血迹。
雨水冲刷着血迹,如同冲刷着他的理智。他扯开领带缠在伤口上,颤抖着拨通私家侦探的电话:「立刻给我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陆白在黑暗中醒来,手腕和脚踝被粗绳绑住。地下室弥漫着发霉的气味,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
「醒了?」阴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林悦踩着高跟鞋走出,红色风衣在气流中猎猎作响,「周辰真是执迷不悟,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你把他怎么样了?」陆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林悦用枪抵住胸口。
「放心,他暂时死不了。」林悦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过,如果你们再不停止调查......」她突然扯住陆白的头发,将枪口抵在他太阳穴,「下一次,我会亲手打爆你的头,再把周辰的公司一点点碾碎。」
与此同时,周辰在医院拒绝了治疗,浑身是伤地闯入周氏集团。他踹开父亲办公室的门,将一叠证据摔在桌上:「说!你和那个神秘组织到底什么关系?陆白在哪里?」
周振国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第一次露出慌乱:「你别乱来!那些人......」
「我管他们是谁!」周辰抓起父亲的衣领,「如果陆白少一根头发,我就让周氏从江城消失!」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 陆白被绑在地下室的照片,脸上有明显的伤痕。
「想要人,明晚十点,独自来废弃码头。」短信后面跟着一串坐标。周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父亲昂贵的西装上。
夜幕降临,周辰按照约定来到码头。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仓库里透出微弱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就看见陆白被吊在半空,嘴角还渗着血。
「陆白!」周辰冲过去,却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数十个黑衣人举着枪围了上来,林悦站在最前方,手里的枪指着陆白。
「周辰,做个选择吧。」林悦冷笑,「放下所有调查资料,和我结婚,我就放了他。不然......」她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陆白的肩膀飞过。
陆白疼得闷哼一声,却强撑着抬头:「周辰,别听她的!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
「闭嘴!」林悦踹了陆白一脚,又将枪口对准周辰,「三秒钟,不答应,我就杀了他。三...... 二......」
「我答应!」周辰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但你要先放了他。」
「天真。」林悦突然大笑,「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从你们开始调查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这个结局。」她抬手示意黑衣人上前,「把他们都处理了。」
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周辰趁机扑向林悦,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陆白拼命挣扎,终于挣脱绳索,抄起一旁的铁棍砸向黑衣人。混乱中,林悦的枪掉在地上,周辰和陆白几乎同时伸手去抢。
「周辰,小心!」陆白突然大喊。周辰回头,只见林悦拿着匕首刺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侧身用肩膀去挡。匕首深深扎进肉里,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衫。
「不!」陆白红了眼,抡起铁棍狠狠砸向林悦。林悦倒地的瞬间,周辰瘫坐在地,陆白冲过去抱住他:「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周辰费力地抬起手,擦掉陆白脸上的血和泪:「别怕...... 我说过,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却还在喃喃自语,「我们还要一起揭开真相......」
陆白紧紧抱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周辰,你不能睡!我们一定会赢,我还没告诉你...... 我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