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深处传来的锁链摩擦声如同指甲刮擦岩壁,令人牙酸。陈维浩将龟甲横在身前的刹那,避水珠、双鱼玉佩、雾隐珠与焚浪玺同时迸发强光,西大秘宝的力量在龟甲表面凝结成流转的光盾,宛如一轮悬浮的微型太阳。那些缠绕着被腐蚀龟甲残片的锁链轰然撞来,猩红符文在接触光盾的瞬间剧烈跳动,贪婪地吸食着光芒,竟将光盾边缘染成诡异的墨色。避水珠在他胸口疯狂震动,鱼尾纹印记如同活物般顺着脖颈爬上脸颊,烫得他眼前阵阵发黑,鼻腔里充斥着皮肉烧焦的气息。
“这些锁链会吞噬秘宝力量!”大长老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老人的咳嗽声混着电流杂音格外刺耳,“快用天澜琴的音波震断它们!”陈维浩强撑着取出古琴,古朴的琴弦还未触碰,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掐住他的咽喉。黑袍人的残魂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上空,骨杖顶端镶嵌的黑色水晶正对着他释放细密的咒文网,每一道咒文都像细小的毒蛇,顺着皮肤往血管里钻。
陆佳琪举起相机的双手在颤抖,双鱼玉佩的蓝光与镜头滤镜结合,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射向黑袍人。“浩子,我帮你争取时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相机镜头在黑袍人的反击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苏晴的软剑舞出晶蓝色的剑幕,雾隐珠的力量将靠近的锁链冻成冰柱,可冰柱表面迅速爬满铁锈色的腐蚀纹路,眨眼间就化为黑色粉末,簌簌落在祭坛上。
陈维浩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咬破舌尖,在剧痛中集中精神。天澜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金色音波如利剑般斩向锁链。部分锁链应声而断,断裂处却涌出黑色雾气,雾气中传来无数怨灵的哀嚎,那些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穿透灵魂的绝望。“没用的!”黑袍人发出桀桀怪笑,他半透明的身体里翻涌着无数扭曲的面孔,“这些锁链是用海巫当年献祭的水族精魄炼制,唯有完整的龟甲才能摧毁!”
就在这时,龟甲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陈维浩感觉一股神秘力量涌入体内。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远古时期,水族智者们在海底建造镜渊城,用龟甲和西大秘宝组成强大的封印阵法;海巫发动战争时,黑袍人作为水族叛徒,协助海巫打碎龟甲,导致阵法崩溃;而现在的镜渊城,正是封印海巫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失守,深海将永坠黑暗。
“我明白了!”陈维浩大喊,咸腥的血水顺着嘴角流下,“龟甲不仅是封印,更是开启阵法的钥匙!佳琪,用相机扫描祭坛!苏晴,保护她!”陆佳琪迅速操作相机,双鱼玉佩的光芒在祭坛上投射出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被唤醒的精灵,在地面上不断游走重组。随着扫描的深入,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水晶台,台面上布满与龟甲符文相同的凹槽,每一道凹槽都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黑袍人见势不妙,疯狂地挥动骨杖。更多的锁链从黑洞中涌出,这些锁链上缠绕着的残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无数只充血的眼睛。海蛇群也再次发起进攻,它们的鳞片在黑暗中泛着金属光泽,尖牙滴落的毒液将祭坛腐蚀出一个个深坑。苏晴的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可每斩杀一条海蛇,就会有两条新的从血水中钻出。她的手臂被锁链划伤,鲜血染红了海水,却依然咬牙坚持:“浩子,别管我,快去启动阵法!”
陈维浩握紧龟甲,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在攀登一座由钢针刺成的山峰。黑袍人的咒文如同千万根钢针,扎进他的身体,皮肤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血痕。避水珠的力量与龟甲产生共鸣,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防护层,可这防护层在咒文的侵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当龟甲放入水晶台凹槽的刹那,整个镜渊城开始剧烈震动。古老的阵法启动,西大秘宝的光芒汇聚成光柱射向天空,光柱中浮现出水族古老的图腾。黑袍人的残魂发出痛苦的惨叫,他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海巫复活?太天真了!深海古妖的力量己经觉醒,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的锁链和海蛇都化作了灰烬,可祭坛下方传来的低沉轰鸣声,却让人心悸。
镜渊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但陈维浩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龟甲在水晶台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个古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守护者,深海的黑暗即将降临,唯有集齐十二颗镇海珍珠,才能重新封印海巫。珍珠散落之地,有上古守护兽镇守,亦有海巫余孽觊觎。前行之路,步步皆险。”
回到“海神号”上,大长老翻看着《海族遗卷》,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古籍记载,十二颗镇海珍珠分别藏在海洋的十二个神秘之地,每一颗都由强大的守护兽看守。南海归墟的蜃龙、北极冰渊的玄龟、东海外海的雷鲛......而且,海巫的爪牙遍布海洋,他们绝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珍珠。更可怕的是,深海古妖一旦完全苏醒,整个海洋生态都会被扭曲。”
陈维浩望着手中的龟甲,眼神坚定:“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集齐珍珠,守护海洋。下一站,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危险,我们都无所畏惧!”陆佳琪和苏晴站在他身旁,同时点头。陆佳琪轻轻擦拭着受损的相机,苏晴则重新打磨着卷刃的软剑。船帆在海风中鼓起,“海神号”向着新的未知海域出发,而在深海的黑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海底深处传来的低沉嘶吼,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