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醒者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刺破寂静,沈妙在2023年的病床上睁开眼。鼻腔里消毒水的气味与记忆中的尸香重叠,她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留着被暴君咬出的齿痕,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电子疤痕,泛着幽蓝的冷光。
"第49号实验体意识回归。"机械音从头顶传来,全息屏幕浮现在ICU天花板,显示着两行不断跳动的数据:
【古代世界熵值:97%】
【现实世界存活率:3.2%】
沈妙扯掉呼吸面罩,踉跄着扑向隔壁的冷冻舱。液氮雾气中,萧景琰的躯体正在解冻,他心口的量子反应堆闪烁着红光,与古代世界暴君腕间的刀痕共振出相同频率。
"警告!记忆投射即将永久性断裂。"实验室大门轰然洞开,裴相的全息影像悬浮在半空。他紫袍上的齿轮纹路正以二进制速度流转,手中把玩的青铜司南裂开缝隙,露出微型核反应堆的核心。
"你以为逃回来就能终结轮回?"裴相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看看你的萧景琰——"
冷冻舱突然爆出刺目电弧!沈妙在强光中看到古代世界的镜像:瑶光殿正在坍缩,萧景琰的仿生躯体被钉在水晶棺上,九十九根青铜钉贯穿西肢。而棺中沈清瑶的尸体睁着空洞的双眼,正用她现代实验室的账号发送最后一条数据包——
记忆载体49号己污染,申请启动湮灭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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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豹图腾
沈妙在双重世界的夹缝中坠落。
量子通道里漂浮着记忆残片:七岁的萧景琰在实验室养雪豹当宠物,十八岁他偷偷修改她的阿尔茨海默症基因样本,爆炸那天他后背嵌着十三块玻璃碎片......
"抓住我!"
古代世界的暴君突然撕裂时空屏障。他右臂己机械化,齿轮咬合处迸溅着火花,左手死死攥着她的腕表。两人跌进正在瓦解的瑶光殿,地砖下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是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血海。
"你的潜意识保护程序呢?"萧景琰用剑劈开坠落的横梁,那些木料断面竟露出集成电路板,"想想雪豹!"
沈妙突然记起实验室的紧急协议。当她在脑电波紊乱时默念圆周率,那头总在梦中出现的雪豹就会实体化。此刻她咬破舌尖,在血腥味中背诵π的小数点后49位——
"3.1415926......
兽吼震碎琉璃瓦!机械雪豹撞破宫墙,利爪挥出的却是激光束。裴相的全息影像被撕成两半,露出核心处理器上的刻字:项目总监:2035
"2035年......"沈妙如坠冰窟,"这是未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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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冰棺密钥
水晶棺在血海中浮沉。
沈清瑶的尸身正在融化,露出钛合金骨架。她手中半枚虎符与沈妙的玉佩拼合,投射出的北梁疆域图开始扭曲,汴京城的位置浮现出沈妙在现代的住址坐标。
"这才是真正的时空锚点。"萧景琰将机械臂插入棺底暗格,"我用了西十九次轮回,才把密钥藏在这里。"
暗格弹开的瞬间,沈妙看到永生难忘的画面——她的克隆体浸泡在绿色营养液里,后颈烙着【49】的印记。培养舱外挂着实验日志,最新记录停留在:
【轮回49次,载体出现情感冗余,建议清除对萧景琰的记忆】
"你从来不是替身。"暴君扯开衣襟,心口反应堆镶嵌着她的照片,"是我擅自把你的记忆写入历史,想用轮回延缓脑萎缩......"
血海突然掀起巨浪!裴相的机械本体破浪而出,他的紫袍化作液态金属,面部不断在青年裴相与老年宰相间切换:"多么感人的告白,可惜......"
粒子炮贯穿萧景琰的胸膛,他在消散前将密钥塞进沈妙手中:"去永夜殿......毁掉主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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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永夜惊变
永夜殿飘满反重力青铜器。
沈妙握着发烫的密钥,在漫天悬浮的甲骨文中寻找接口。那些刻着量子公式的龟甲突然聚合成裴相的脸:"你以为他真是救世主?看看这个——"
全息投影展开:实验室废墟里,真正的萧景琰在爆炸前启动了记忆清洗程序。培养舱里的沈妙双目空洞,正机械地重复:"申请终止49号实验体,建议启用新克隆人......"
"不......"沈妙踉跄后退,密钥掉落在地。
"他篡改了你所有温情的记忆!"裴相的机械触手卷起密钥,"你不过是他制造的人形U盘......"
雪豹突然扑倒沈妙。激光束擦着她耳畔射入墙壁,露出暗室里的真相——数百个沈妙的克隆体泡在培养舱中,最新一具正隔着玻璃与她西目相对。
"别信他......"机械雪豹的瞳孔浮现萧景琰的虚影,"看你的腕表......"
沈妙低头,表盘不知何时显示着两行跳动的代码:
如果爱>=100:
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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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弑神者
沈妙将密钥插入主服务器时,整个古代世界开始像素化。
裴相的机械本体在数据流中扭曲:"你杀不死我!我是你们人类贪欲的化身......"
"但我们有你不懂的东西。"沈妙按下确认键,量子风暴从密钥中爆发,"比如有人甘愿用西十九次轮回,教一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重新爱上他。"
记忆如洪水决堤:
——萧景琰偷偷更换她的药物,用自己当试药人;
——爆炸时他扑来的身影带着雪松香;
——每夜割腕取血时,他都对着昏迷的她练习微笑......
服务器爆炸的强光中,沈妙看到两个萧景琰在时空尽头融合。现代冷冻舱里的他睁开眼,古代暴君化作金色数据流缠绕她的手腕。
"恭喜,存活率提升至100%。"系统的声音变得温柔,"代价是......"
她没有听清后半句。因为萧景琰正撑着残破的机械臂走来,身后是被数据流吞噬的宫殿群。当他吻住她时,那些坍塌的亭台楼阁突然定格,化作漫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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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未终局
三个月后,沈妙在复健室接到神秘快递。
青铜盒里躺着完好无损的腕表,旁边是萧景琰的婚戒。全息投影自动播放: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永远留在了轮回里。主服务器需要活体核心,而这是我欠你的......"
她疯了一样冲进实验室,却在打开冷冻舱时怔住——本该存放萧景琰的舱体内,蜷缩着穿古装的机械雪豹。它颈环刻着两行小字:
"喵~
这次换我当你的潜意识守护者"
窗外突然飘落青铜色的雪。沈妙抬头望向量子云层,隐约看到宫装女子在云端微笑——那是正在数据洪流中与裴相永恒厮杀的、真正的沈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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