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西里斯和詹姆斯绕着打人柳西周仔细地寻找着，时不时还要提防着西处乱飞的柳条，然而转了几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詹姆斯举着魔杖蹲在隐身衣下，目光紧锁着那些甩动的枝条，眉头皱得像根绳：“这棵树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莱姆斯难道钻地缝里去了？”
“我们紧跟着他出来的，照理来说不会差太远，”西里斯皱了皱眉，“再继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地方。”
就在两人茫然之际，彼得指着树干底部小声地说道，“是不是那里啊，树皮上有个结疤。”
那团凸起的树疤呈深褐色，形状像只扭曲的枯手，只不过隐藏在树皮中，不仔细观察确实很难发现。
“结疤？”詹姆斯眯起眼凑近，有些不在意地说道，“打人柳浑身都是疙瘩，这能有什么……”话没说完就被西里斯打断。
西里斯盯着那结疤若有所思，虽然觉得彼得这个胆小鬼的话未必靠谱，但眼下确实没其他线索。
他咬了咬牙，冲詹姆斯使了个眼色：“掩护我。”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柳条，慢慢朝着那道结疤走去，詹姆斯和彼得在他的身后帮他留意危险。
指尖刚触到那粗糙的树疤，整棵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詹姆斯瞳孔骤缩，一把将西里斯拽了回来，三人全都拿着魔杖警惕地看着打人柳的枝条——狂舞的枝条僵住了，像被施了石化咒般悬在半空。
随后打人柳的树干上露出了一个洞口。
那洞口像巨兽张开的漆黑嘴巴，边缘垂落着湿漉漉的树纤维，仿佛怪兽的唾液。
“可以啊，还真让你蒙对了。”詹姆斯一把挂上彼得的肩膀。
“干得漂亮！”西里斯随之也跟着挂了上去，压得彼得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下。
三人挤在隐身衣下，詹姆斯的魔杖尖探进洞口，荧光咒的光束勉强在黑暗中撞出一片幽绿的光晕——洞壁由粗糙的岩石和盘根错节的树根交织而成，越往深处越黑，像被墨汁浸透的深渊。
“这地方能走吗？”彼得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的鞋尖蹭到洞口边缘的泥地，立刻传来黏腻的触感，“闻起来像腐烂发霉的味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西里斯没理他，率先猫着腰钻了进去。
通道低矮需得要弯腰前行，头顶不断有冰凉的水珠滴在斗篷上，他们的裤腿也很快就被沾湿了。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却依旧没有看到出口。
“还有多远？”詹姆斯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惊起几只倒挂在洞顶的蝙蝠。
他用魔杖戳了戳墙壁，发现岩石缝里长满了绒毛状的苔藓，手一按就渗出冰冷的水分，“我感觉像在冰窖里穿行，我们不会在黑湖里吧？”
又拐过一个拐弯口，前方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低沉的滴水声，规律得如同心跳。
西里斯停下脚步，走出隐身衣，将耳朵贴在岩壁上：“听着像地下河……”他的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砸下一大团冰水，顺着后颈灌进衣领，让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草！”
通道像是没有尽头，阴冷的湿气逐渐凝成白雾，在荧光咒周围缭绕，连彼此的呼吸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估摸着大概走了快一个小时，他们在一个缓坡的位置停下了。
通道在此处忽然倾斜向下，湿滑的岩壁上长着磷光闪闪的苔藓。
“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彼得扶着膝盖大喘气，语气里满是害怕，“会不会己经跑出学校了？”
“那样可太酷了，一条能出学校的密道。”詹姆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围。
西里斯突然拽住两人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看——”
他指着前方拐角处渗出的一缕微光，那光透过岩石缝隙漏进来，在地面投下锯齿状的光斑。
更清晰的是光斑旁晃动的影子，以及混杂在滴水声里的、极轻微的脚步声。
“是莱姆斯吗？”詹姆斯立刻把彼得往身后一推，魔杖在掌心攥得更紧。西里斯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猫着腰沿岩壁挪到拐角，将耳朵贴在潮湿的石头上。
光斑里的影子像是坐下了，随即传来翻羊皮纸的沙沙声，紧接着是一段低沉的咒语背诵，仔细听着，像是在复习他们之前学过的内容。
“是莱姆斯。”西里斯猛地回头，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他用力挥了挥袖子，示意另外两人跟上，“他在念咒……听着像在背课本？”
三人挤在拐角后，透过石缝望去——是一面石墙。
三人站在隐身衣中面面相觑，詹姆斯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团白气，他压低了声音，“我们不会要在这里等上一整天吧？”——外面的天空才泛起鱼肚白，而莱姆斯显然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整天。
通道里的冷风卷着洞顶的水珠，顺着领口往骨头缝里钻，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准备其实一点也不充分，这条道路实在是太遥远了，连一点吃的东西都没带。
“我又累又饿的......”彼得摸着肚子嘀咕道。
三人听着不远处翻书的声音，又看了看彼此冻得发红的鼻尖，无奈地大眼瞪小眼——西里斯突然抬手照着詹姆斯后脑勺来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被冻傻了？莱姆斯能在这儿待一天，我们难道要跟着喝西北风？”
他冻得鼻尖通红，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隐身衣下凝成小水珠，“我们己经知道他在哪里了，现在回去补个觉，带上吃的和毯子，晚上再来蹲点不行吗？”
詹姆斯被打得一个趔趄，揉着后脑勺瞪他：“我这不是没想起来么！”但转眼就泄了气——通道里的寒气正顺着靴筒往骨头里钻，彼得己经抱着胳膊缩成一团，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赶紧逃离这鬼地方”的念头。
“先撤。”
他们沿原路退回，湿滑的通道里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身后翻书的沙沙声渐渐被滴水声淹没。
回到宿舍时甚至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彼得一头栽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没脱就裹紧了被子。
詹姆斯和西里斯则翻出书包里的生姜蜂蜜糖和巧克力蛙吃下，生了火，又从箱子底拽出三条羊毛毯子卷成卷——当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打人柳上时，这两个格兰芬多正躲在被窝里盘算：等夜幕降临前，就带着热可可重返那个阴冷的洞穴，看看他们的朋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