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安看到槐枝离开的背影,着急又有些期待问道:【寒舟,你有想到能脱离身体的方法吗?】
李寒舟有些惭愧:【抱歉,君安,我……还没有……】
叶君安失落了一下,又释然了,安慰道:【寒舟,你不用自责。我只是,担心顾淮。在萧家地牢五年中,被囚禁折磨的是槐枝,可顾淮因为感同身受也要经历一次。】
【我有些怕……他可能还要遭受很多……】
他抬眼看向李北辰,【还有你,寒舟。李北辰是早己不存在了,你可能也要……】
【小师叔,真的没有办法出来吗?】沈逸飞也甚是担忧询问。
如果沈凌霄就是自己的父亲沈凌霄,那说明他要眼睁睁看着李北辰死掉,那就说明……沈逸飞也要亲眼看着小师叔经受那些痛苦。
他不愿意,他不想让小师叔经受那些痛苦。
【师叔~】他喊道。
他们几个人中,最聪明的就属李寒舟了。若他没有办法,其他人更没有办法。
李寒舟也有些无能为力。他自己也不知道,又被困在李北辰身体中,想要查阅书籍也是无法做到的。
【我尽量想办法。】李寒舟道。
叶君安瞟见槐枝越来越远的背影,留下一句【寒舟,我担心顾淮,随后再来找你。】就飞着离开了。
沈逸飞听到李寒舟的叹气声,酸酸道:【小师叔不用担心他们,槐枝可是妖,现在应该比李北辰还要厉害,他会有什么事?至于叶君安,都没有人能看到他,更不会有事了。】
李北辰招呼着众位弟子散去,和沈凌霄并排往屋中走去。
李寒舟也忍不住揶揄道:【你这个小话唠这几年都没人理,憋坏了吧?】
沈逸飞傲娇的想了想,含糊道:【还行。】
【师叔,】他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好羡慕我爹啊!】
李寒舟一时间有些没有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正要询问,沈逸飞闷闷不乐的声音又响起:
【我爹小时候就有北辰哥对他这么好。可我呢?爹不疼,娘不爱,师叔也不管……】
李寒舟:【……你现在不是在你爹身体中感受了一遍吗?那不就算是补回……】
话未说完,就被沈逸飞崩溃的吼了回来:【那能一样嘛?我是沈逸飞又不是沈凌霄,你是李寒舟又不是李北辰!】
李寒舟无奈叹息,若是在自己身体中,肯定又要扶额揉眉心了,妥协的问道:【那你要怎么样?你都二十了,小时候也没办法补回来了啊?】
【怎么没有办法?师叔你就是不想。你不想像北辰哥疼爱我爹那样!】沈逸飞更委屈了。
【行行行,等出去以后都补给你,行了吧祖宗?】李寒舟妥协,忍不住喃喃,【这能说话了就是吵闹……】
沈逸飞带着哭腔不可思议道:【小师叔,你又嫌弃我?!】
李寒舟:【……没有没有,你听错了哈。】
【师叔,等以后你也要教我写字、教我练剑,陪我……】
李寒舟回想着李北辰教沈凌霄的那些回忆,满脑子都是拒绝。之前被沈逸飞按着啃的事情他还没有忘呢!沈逸飞都己经这么大了,还让自己像教小孩儿那样手把手的教他,那么亲密的距离,这合适吗?
【你的字己经很好看了,不用再练了;至于武功,我不是早己经将毕生所学教给你了吗?更何况,我那副残缺,也无法陪你切磋剑法。】
【这样哈,你先好好练。等有时间,让君安和你切磋切磋。他的剑法,不输你师叔我。】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逸飞有些闷闷的赌气声响起:【不用。小师叔嫌我烦,我不出声就是,不用将我推给别人。】
李寒舟:【???】
沈凌霄跟着李北辰来到温暖的书房。李北辰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沈凌霄的脑袋,有些愧疚道:
“凌霄,如今知道杀害你的父亲和师兄们的真正凶手是萧宇,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他为你报仇。”
沈凌霄有些着急的安慰道:“北辰哥,他己经死了,也算是报仇了。”
李北辰浅浅的弯了一下唇角,摸着他脑袋的手又在他柔软发丝上蹂躏了几下,“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他抬脚朝着旁边的桌案走过去。沈凌霄有些疑惑,也跟了上来。
李北辰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沈凌霄趴在桌案上对面迷茫又认真的看着他写画。
“北辰哥,你这是又要发明什么法阵?”沈凌霄问道。
李北辰动作停了下来,掀着眼皮又询问的目光看向对面的沈凌霄。
沈凌霄双手支着下巴,眼睛认真观察着纸张上画的图案,半死不活的拖着调调,“北辰哥,这有什么好奇的?整个寒酥的师兄师弟们都知道他们家家主没事儿就瞎研究……呃……”
话没说完,脑袋上就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沈凌霄连忙捂着脑袋哀怨的看向对面。
李北辰己经拿着手中的毛笔再次低头在纸上写画着了,脸上带着温柔宠溺的笑,嗔怪道:“哟,学会打趣北辰哥了?”
沈凌霄撇撇嘴,揉着自己并不疼的额头,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
李北辰道:“我听到了哈。”
沈凌霄表情尴尬了一下,笑眯眯的凑近仔细观察着李北辰握着毛笔的手,“北辰哥,你这画的到底是什么法阵?我之前没见过啊?”
“瞎研究的,”李北辰言简意赅。
沈凌霄:“……”
“怎么这么记仇?”他小声嘟囔着。
李北辰将毛笔放下,拿起纸张认真的看着,说道:“一个新法阵。”
说着,他手上忽然用上灵力,手中的纸张飞了出去,悬浮在空中。上面的图案散发着光芒。
李北辰缓缓张开手心,那个记录着真相的圆环悬浮在手心上方。他严肃的看着细细的圆环,说道:
“一切的真相,应该被天下人所知晓。没有道理让无辜之人忍受污蔑,被世人唾沫千年、万年。而真正的作恶之人,被万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