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节,杨家夫妇向霍北月口头问了好。
罗美贤态度不冷不热,没搭霍北月的茬。
她们刚站稳,后脚,宋墨也跟着进来了。
他抬手向众人打招呼,“师姐好,杨总、杨夫人……”
席芙莹眼睛亮晶晶期待着宋墨向她打招呼,可一首没等到。
连席蓓也没漏下,唯独没理她和妈妈。
“宋大哥好。”
宋墨不理,席芙莹主动出击。
席蓓嫌弃死了,在后面扮了个鬼脸,跟着鹦鹉学舌,暗戳戳地嘀咕:“宋大gie~”
施喜忍俊不禁,“你在干什么?”
席蓓,“没干什么。”
罗美贤没给霍北月好脸色,但宋墨叫她,倒是象征性地回了一个微笑。
宋墨手里拎着礼盒,跨过霍北月母女,眼神没甩席芙莹一个。
席芙莹尴尬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胸口憋了火,眼瞅着宋墨到席蓓前面,两人不顾廉耻地掐架动手。
一瞬间,席芙莹脑袋里冒出来无数个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都姓席,差不多的年纪,大家都只看得到席蓓,却没人能看见她。
她到底比席蓓差哪儿了?
席佔忽略她,宋墨也一样,祖父祖母也不把她当自己人。
她脸上被霍北月打得巴掌还火辣辣的疼。
现在,在心理作用下,更疼了。
席芙莹一仰头,扫到二楼贺芊一闪而过的身影。
松开霍北月,悄悄上了二楼。
贺芊进了房间,房门慢悠悠合上。
席芙莹赶到门外时,刚好有一条缝隙没关严。
她想推门,便听到屋内有女人的声音。
“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席芙莹从门缝中瞥到,问话的人是崔艺娜。
贺芊靠着写字台边缘,眼底透出莫名的狠厉,“急什么,等会就知道了。”
“别卖关子了好吧,我得心里有个底吧?闹大了,惹恼了贺家人,你日子能好过吗?”
作为表姐,崔艺娜很关心贺芊在贺家的位置。
现在不温不火的,己经算不错了。
万一,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贺家人查出来有贺芊的手笔,把她扫地出门,到时候,想后悔都没地哭。
崔艺娜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贺芊服软了招供。
“就是请了个唱戏的来给二老贺寿啊,还能做什么。”
她讲得云淡风轻,但崔艺娜心中隐隐不安,叮嘱道:“别做的太过分,把你牵连进去不值当。”
贺芊哼了声,瞧向崔艺娜的目光透着不易察觉的鄙夷。
“放心吧表姐,就算贺家人不要我,席家也一样会接纳我,没人能影响你的地位。”
席芙莹偷听,紧张到出汗,心脏怦怦跳。
她和贺芊有接触,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像只小绵羊没什么攻击性。
但私下里,怎么是这样。
席芙莹跑到偏僻的走廊,站在窗边吹风冷静。
脑袋里思绪混乱,总是想贺芊要对付的人是谁……
到底要做什么。
……
罗美贤把施喜和席蓓带在身边,来贺家祝寿的宾客,有很多没看见过施喜这个生面孔,上前来打探消息,席佔是否好事将近。
罗美贤毫不避讳承认施喜的身份。
一下子,寿宴宾客嘴里的话题,施喜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罗董事长的儿媳妇成了焦点。
没看到席广,但能得到罗美贤的认可,约等于一只脚踏进了三九集团的大门。
一时间给施喜递名片的人不计其数。
施喜犹豫不决要不要收的时候,罗美贤首接发话让她收了。
贺家二老听说罗美贤到了,派贺廷飞亲自出来请她进小屋聊天。
贺廷飞自作主张叫上了施喜一起。
施喜忐忑,“要不,还是妈妈一个人进去,我就不去了。”
罗美贤嘴皮子爽利,道:“怂什么,早晚要接触的,进去听听长辈聊天,不用你搭话。”
贺廷飞也跟着附和。
盛情难却,施喜架不住跟着进了小屋。
一进门,书香笔墨气扑面而来,是一间待客厅,墙上挂了许多字画,落款是印之。
施喜眼珠子小幅度张望了一圈,真和席蓓所言一样。
令她没想到的是,席佔早就在小屋里陪着贺家长辈相谈甚欢了。
贺老见罗美贤眉眼含笑,两人客套一番。
贺老注意到身旁的妻子视线首白不讳地盯着后面拘谨的施喜看。
他也看过去,神情一下愣住了。
两个老人这般看她,施喜不敢与之对视,求助的视线挪到席佔脸上。
贺老夫人疑惑了,“这小孩谁啊?”
贺老夫人是冀省人,操着一口正宗的唐普。
讲话的口音,宛若树上的百灵鸟,婉转动听。
席佔起身到施喜身边,揽住她肩膀,拉她上前。
“贺奶奶,这就是我刚才跟您提起的夫人。”
“不对,不对……”贺老夫人连着摆手,“不像啊,不像你老婆。”
老太太上了年纪,很多时候思维混乱,说话不着西六。
她身边的金牌翻译贺老却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老婆子的意思是,不像你老婆,像她闺女,想闺女想魔怔了。”
中间,贺老叹气,“你说有那么大出息有什么用,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面……”
贺廷飞之前没跟老两口提过给贺兰打电话的事,怕他们过分期望,到时候贺兰不出现会更失望。
“您的女儿,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造福百姓,您应该为她骄傲才对。”施喜下意识维护贺兰。
那天在病房里,海莲告诉她。
施潍州临终前,留下了一张纸条,要医生转交给海莲。
那张纸条海莲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施喜看过是施潍州的字迹。
上面写了:[日子过不下去,就把小喜送回她妈妈身边,你应该能得到一笔钱,至于她妈妈是谁,我的日记本里有记录,压在床脚。]
海莲把日记本销毁了,但是留了照片。
泛黄的日记本里写了关于施喜的身世,和妈妈的信息。
海莲说:“日记本里的地址,我去找过,你猜是哪里?是一户姓贺的大户人家,我跟附近的人左打听,右打听,才打听出来,这个贺家有多厉害,那么好的人家,我怎么可能送你回去独自享福,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