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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北川凉松了一口气打算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店员让她包装好买下时,他突然发现轻井泽惠根本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已经理解了自己的说法,反倒是对着北川凉露出一个自然无比的笑容:
“如果只是友人的妹妹的话,那为什么凉不愿意为了我推掉今天中午的见面呢。”
其实这句话刚说出口时轻井泽惠便瞬间后悔了,任何谎言,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在刨根问底打破它时的刹那总会陷入一种最无言而尴尬的境地,轻井泽惠感觉自己简直无可救药了,北川凉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但是她仍然像一个凶残的刽子手,直接对着这个明显不过的谎言砍上了一刀。
北川凉按着眉心没有办法回话,他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解释些什么,这个动作好像是启动了什么装置的开关,轻井泽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开始发胀,她知道自己快要哭了。
人不可能永远不说谎,因为真相的意义就是基于谎言而存在,如果大家都不说谎,诚实也就不会作为一个优秀的品德而被人称颂,谎言很多时候的作用只是为了一步堵住事件的缺口,一步填上意外的原因。
“已经约好了的,而且这是我答应过的事情。”
北川凉勉强解释了一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对不起啦,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回过头去示意店员将这件黑色的裙子包装起来,不一会便将一个纸袋递到了轻井泽惠的手里。
轻井泽惠有些生涩地将这件衣服抱在怀里,两人走出了服装店后北川凉才又开口对她说道:
“惠被校园欺凌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调查完了,如果惠愿意的话,今天中午我就可以让所有人,连同他们的家长过来给惠道歉,惠想要做什么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弄得太严重就好。”
“……”
北川凉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调查后就发现,大多数欺凌者的家庭环境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问题,有父母离异的、也有丧父或者丧母的单亲家庭,许多时候正是因为家庭教育的缺陷,加之父母陪伴的时间太少,他们的性格才会扭曲,这些欺软怕硬的欺凌者们平日里也都是又自我又任性的存在,许多人甚至是对自己的父母都有所不满乃至积怨。
但是他们只敢在学校里欺负同学,明明吹牛的时候总会张口闭口看不起自己的父母,可是却从来不敢去真正地反抗他们,因为他们的本质就是这样,一边愤恨着自己的家庭环境一边不得不依靠着父母来生存,继而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宣泄到比他们还要弱小的同学身上。
所以只需要从他们的父母下手便可,让那些一直包庇着他们的家长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摧毁掉无论何时都在他们背后支撑着他们的人,让他们失去再次欺凌的勇气。北川凉昨晚便动用了一部分北川家的人脉去进行相关的施压,他眯着眼想起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欺凌者们在看到自己的父母轻而易举地下跪道歉后的恐慌神情。
听说成长的过程就是逐渐意识到自己不是无所不能,以及父母也不是无所不能,在意识到这两点后便可以算是长大了,那他这也算是拔苗助长了,当然,如果苗真的死了,北川凉也不会心疼就是了。
但是唯一的变数就是江浦惠美,她是一个对父母都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就连北川凉自己都不清楚她活着的动力,她好像只是单纯的嫉妒,单纯的不满,以及单纯地想将轻井泽惠踩进土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种纯粹的恶意是北川凉未曾见到过的。
“其他的人都无所谓了,我只想单独见见惠美,我有事情想问她。”
轻井泽惠还是习惯性地称呼她为“惠美”,她扭了扭头看向北川凉:
“就今天中午,就我和她两个人,可以吗?”
“不行,我不放心。”
北川凉下意识地拒绝,他总觉得江浦惠美这个人很危险,他肯定是不会允许两人单独见面的。
“那凉就来陪我。”
轻井泽惠也倔强地不肯示弱,她一点都不在意什么江浦惠美,她就是想要北川凉在她身边,只要达成这一点的话,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用上,当做筹码,当做资本,一鼓作气地扔到己方的天平上。
北川凉叹了口气,他终于是向轻井泽惠认输了,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对未来的走向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惠就先和我一起去见堀北铃音,然后我陪你去见江浦惠美。”
ps:轻井泽惠的性格是女主中最复杂的一位,在原著中她几乎是无缝完成了从被欺凌者到欺凌者的转换,但是这个欺凌者身份又是为了掩盖她曾被欺凌的事实,本质上是一种二极管,因为怕被欺凌所以欺凌别人,简直是完美继承了欺软怕硬的特性,某种程度上来说,绫小路偏向强硬毫无感情的做法更加适合改造轻井泽惠,但本次模拟中北川凉绝对是没有办法对轻井泽惠狠下心的,所以惠在本篇中是一个讨好与强势并存的状态,一方面害怕一方面又有恃无恐,目前是一种半寄生的关系。
ps2:感谢阅读和订阅,一会还有一更,但是不一定保证是4k,突然有个作业到死线了,一会得熬夜做个ppt。
轻井泽惠的秋之谎言 : 第十三章:关于堀北铃音这个女孩
堀北铃音第一次有些心神不宁地看不进手中的书,她坐在熟悉的餐厅熟悉的位置,面前也是吃惯了的熟悉的料理,一般来说,人类在熟悉的事物面前总会更加镇定一些,但是堀北铃音一想起今天早晨与哥哥的通话内容,便从内心里涌上来一种异样的不适,以至于手中的书已经停留在同一页长达二十分钟了。
她将今天才开始看的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长篇小说《罪与罚》放进了包里,在这种无心阅读的状态下,不如放弃阅读,堀北铃音将书本妥善收好,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达了正午十一点整,按照哥哥堀北学的说法,对方将在今天中午,十一点或是十二点左右,与堀北铃音进行一次会面,因为不太想让他人进入自己的屋子,所以地点由堀北铃音选择在了第二熟悉的家庭餐厅。
老实说,以堀北铃音现在的料理水平,她完全可以一个人在家做饭,但是堀北铃音仍然每天坚持来到这里除了是因为节省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曾经她和堀北学两个人会偶尔来这里用餐。
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在两年前堀北学便离开了东京前往了地球另一端的英国,现在想想的话,她与堀北学也算是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堀北铃音想要追随着堀北学的脚步前进,但是跟着跟着却被前方的哥哥告知不许,等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