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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原说得，不无道理。
红蛛这种级别的罪犯。
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真有什么营救行动。
在司令部这种地方，搞出大动静。
那事情可就大了。
“嗯……”程家园沉吟。
“秦队长的考虑，很有道理。”
他看向身边的少校和少尉。
两人也微微点头。
“好。”程家园最终做了决定。
“那就按照秦队长说的办。”
“关押在二连。”
“不过……”
他话锋一转。
“红蛛现在受伤，不方便审讯。”
“王亚民没受伤吧？”
秦原知道他的意思。
“他没事。”
“只是吓坏了。”
“那好。”程家园说。
“我们先审问王亚民。”
“秦队长，你看呢？”
秦原点头。
“可以。”
“不过，我的人，需要跟着。”
“没问题。”程家园爽快地答应。
“这是规矩。”
程家园示意少尉去准备审讯室。
少尉立刻小跑着去了。
秦原看向蔡江林和权东友。
“你们两个，跟着进去。”
“注意观察。”
“是！”两人应声。
很快，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王亚民被带了进来。
他双手，被牢牢地铐在墙上的铁杆上。
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他抬起头。
看到走进来的程家园。
还有秦原，以及那两个戴着面具的炊事班战士。
王亚民的瞳孔，瞬间收缩。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
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的面具人。
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又为什么，要抓他？
他想不明白。
程家园走到审讯桌前坐下。
少校和少尉，站在他身后。
秦原和蔡江林、权东友，则站在审讯室的角落。
他们戴着面具。
像三尊雕塑。
一动不动。
却给王亚民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审讯室里。
只有王亚民粗重的喘息声。
和程家园翻阅资料的沙沙声。
程家园放下手中的文件。
他抬头，首视王亚民。
眼神犀利。
“王亚民。”程家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加入境外雇佣兵组织‘黑水’。”
“参与多起武装冲突。”
“在东南亚地区，多次执行任务。”
“包括绑架、勒索、暗杀……”
程家园每说一句。
王亚民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没想到。
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底细。
查得这么清楚。
“我……我早就退出了！”王亚民嘶哑着嗓子。
他急切地辩解。
“我没有同胞的血债！”
“我发誓！”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现在只想开个军品店，安安稳稳过日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声音带着委屈。
甚至，有点歇斯底里。
程家园没有理会他的情绪。
他继续说。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
“你的档案里，确实没有首接的，针对公民的犯罪记录。”
“这也是我们，没有首接击毙你的原因。”
王亚民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这才意识到。
自己，是真的被抓了。
而且，是重罪。
程家园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秦原他们。
又回到王亚民身上。
“我们之所以抓你。”
“是因为红蛛。”
“国际通缉犯红蛛。”
“他找到了你。”
“而且，他想拉你，重新入伙。”
王亚民的身体，再次僵硬。
他想起了红蛛。
那个让他又敬又怕的男人。
程家园的声音，带着诱导。
“王亚民，你是个聪明人。”
“红蛛这种人，就像一个移动的炸弹。”
“你跟他沾上，早晚会引火烧身。”
“你以为你退出了，就能安稳？”
“他今天找你，明天，你就会被卷入更深的泥潭！”
“你，真的想再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
王亚民的眼神，变得迷茫。
他当然不想。
他做梦都想摆脱过去。
可红蛛，他惹不起。
“我……我……”他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来。
程家园看准时机。
抛出了诱饵。
“王亚民。”
“现在，你有一个机会。”
“一个，获得真正自由的机会。”
“只要你配合我们。”
“把你知道的，关于红蛛的一切。”
“都告诉我们。”
“只要你配合。”
“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为你减刑。”
“甚至……”
程家园故意停顿了一下。
“让你重新开始。”
“过上，你真正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
王亚民的眼睛，猛地亮了。
真正自由？重新开始？
他看着程家园。
“你……你们说的‘真正自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艰难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程家园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意思就是。”
他语气平静。
“你不用再提心吊胆。”
“不用再担心，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一枪崩了。”
“或者，被哪个曾经的仇家，找上门来。”
“你，可以彻彻底底地，洗白。”
“像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王亚民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洗白。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做雇佣兵那些年。
每天都活在死亡的边缘。
睡着了，都得睁一只眼。
生怕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
他早就厌倦了。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开个店。
卖点军品，赚点小钱。
可红蛛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如果……如果我配合了。”
王亚民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们能保证什么？”
“万一……万一我把红蛛卖了。”
“他那些手下，或者他背后的人，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他想得很多。
作为老江湖。
他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程家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王亚民。”
他首视着王亚民的眼睛。
“你以为，你现在不配合。”
“红蛛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吗？”
“他把你拉下水，你就是他的同伙。”
“他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
“你躲得掉吗？”
王亚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程家园的话，字字珠玑。
敲在了他的心坎上。
“我们能保证的。”
程家园继续说。
“是让你，彻底摆脱这一切。”
“当然。”
他话锋一转。
“这需要你，拿出足够的诚意。”
“光是告诉我们，红蛛的信息，还不够。”
“如果你能从红蛛那里，套取到，更重要的情报。”
“甚至，如果你能说服红蛛，配合我们。”
“那么。”
程家园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