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璃指尖捏着残片,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沿,眼眶瞬间泛起泪光:“二公子,都怪我锋芒太露,才连累老爷遭此毒手......”她哽咽着瘫坐在地,肩头剧烈颤抖,“是我疏忽,明知皇家织造局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护好老爷......”
林砚之慌忙上前搀扶,急得额头冒汗:“雪璃莫要自责!当务之急是救父亲!”沈公子却眯起眼睛——方才还冷静分析的陆雪璃,此刻竟像换了个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
“沈公子!”陆雪璃突然转头,泪眼朦胧地抓住他衣袖,“求您看在合作的份上,动用商会人脉找解药!老爷若有不测,林家绸缎庄......”她话音戛然而止,咬着嘴唇泣不成声。沈公子抽回衣袖时,指尖残留的温热让他心头微动,鬼使神差道:“放心,我即刻派人去查。”
待两人匆匆离去,陆雪璃立刻收起眼泪,掏出铜镜补了补被泪水晕染的胭脂。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挑眉一笑:“首播那会儿为了骗打赏学的苦肉计,没想到在古代更管用。”转身对暗处的影卫下令:“去盯着皇家织造局少东家,他最近出入的每个地方,接触的每个人,都给我查清楚。”
影卫领命而去后,陆雪璃迅速展开一张泛黄的京城舆图,用朱砂笔在皇家织造局的位置重重圈画。油灯突然剧烈摇晃,窗棂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她却头也不抬地冷笑:"既然要玩阴的,那就看看谁更狠。"
三日后,沈公子带着消息匆匆赶来时,正撞见陆雪璃端坐在梳妆台前,往眼角点着猩红的胭脂。"查到了。"他将一卷密报拍在桌上,"皇家织造局少东家最近频繁接触西域商人,还购置了大量硝石硫磺。"
陆雪璃手中的胭脂笔顿了顿,突然转身扑进沈公子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沈公子,这可如何是好?那些歹人怕是要对林家赶尽杀绝!"她温热的眼泪渗进沈公子的衣襟,纤手却在背后比出三的手势——这是事先与影卫约定的暗号。
沈公子身体僵硬,正要伸手安慰,院外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陆雪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随即又换上惊恐之色:"不好!是绸缎庄的染坊!"两人冲出房门时,只见浓烟滚滚,染坊方向火光冲天,救火的家丁们乱作一团。
"快!组织人救火!"陆雪璃大喊着往前冲,却在没人注意的瞬间,将一块绣着皇家织造局徽记的帕子悄悄扔在火场边缘。待沈公子带人扑灭火势,满身烟尘的陆雪璃突然跪倒在地:"沈公子你看!这帕子是在火场找到的,定是皇家织造局所为!"
围观的家丁顿时群情激愤,林砚之举着帕子红了眼眶:"欺人太甚!我这就去官府报案!"沈公子盯着陆雪璃染黑的裙摆,若有所思——这场火来得蹊跷,可偏偏又在他带来消息后不久发生。
深夜,陆雪璃倚在窗前,看着远处皇家织造局的灯火。王老板匆匆赶来,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姑娘,您要的西域奇香弄来了,这东西闻多了会让人精神恍惚,半个时辰内使不出内力。"
陆雪璃打开油纸包,嗅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勾起唇角:"很好。明日七皇子要来林家查看选妃华服,让那些绣娘把香料混进熏香里。"她摸出一封伪造的密信,上面赫然盖着皇家织造局的官印,"再把这封信,悄悄塞进少东家的书房。"
第二日,七皇子的仪仗刚入林府,就见陆雪璃披着素衣,带着林家上下哭拜在地。"殿下明察!"她举起染黑的绸缎和那封密信,"皇家织造局先是毒害家父,又纵火毁我染坊,如今竟还密谋刺杀殿下!"
七皇子看着密信上的印鉴,脸色阴沉如雷。远处,皇家织造局少东家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他只觉天旋地转,完全不知自己己踏入陆雪璃精心布置的局中。陆雪璃垂眸掩住眼中笑意,首播时学的节奏把控、剧本编排,在这古代商战里,果然比任何武功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