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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花压低声音，指甲都掐进了儿子的胳膊，
“没看见那俩男人杀人跟切菜似的吗？上周抢水的张老二，现在还趴在沙丘上喂秃鹫呢。”
她贪婪的盯着云梦车帘，喉间滚动，“等入夜，你带小虎去摸她的板车，我盯着那俩王爷。”
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的狼嚎声。
墨炎的战马陡然立起前蹄，玄铁刀出鞘声吓飞了几只沙蜥：
“夫人，西南角有异动。”
云梦掀开帘子，指尖抚过腰间小绿蛇，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可复制物品：破损水囊×3，腐粮袋×5，宿主是否回收？】
“收。”
她低声吩咐，目光落在了二十步外的沙坳里，只见三天前染病的周老汉一家的三具尸体蜷缩在红柳丛下，皮肤泛着青紫色，伤口处爬满黑蝇。
“云儿，伤口还疼吗？加了薄荷的绿豆汤，解暑的。”
墨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他掀开帐帘，手中还托着个粗瓷碗。
他指尖划过她腰侧，那里缠着浸过药的布条。
他昨夜替她换金疮药时发现的新伤，是赵天骑兵的流箭擦过的痕迹。
云梦叼着木勺轻笑，身体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小渊儿，你说我这胎记，像不像月牙泉？”
她指尖划过腹部的月牙形疤痕，那里还渗着细细的血珠。
墨渊喉结滚动，偏头避开了她温热的呼吸哑声道：“夫人若想分心，不如试试用空间里的冰镇酸梅汤换药？”
“想得美。”
云梦拍开他摸向腰间的手，抬头忽然瞥见车帘外闪过的几道黑影。
姜小虎正扒着车轮往底箱里面摸，他裤脚还沾着方才偷水时溅的泥点。
云梦指尖摩挲着袖中的透骨钉，压唇轻笑：“小虎想喝绿豆汤？早说嘛。”
她话未落音，车门“砰”地被踹开了。
姜大强攥着半截木棍冲了进来，却在看见墨渊手中的剑时僵住了身子，剑尖离他的咽喉仅半寸。
云梦晃着木勺微微挑眉道：“姜家的狗，鼻子倒是很灵。”
“你、你藏粮食，难民都快渴死了，你却躲在车上喝甜汤？”
姜大强声音粗厉的盯着她碗里的绿豆，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不停的蠕动。
他忽然转头冲着队伍大喊：“乡亲们，这贱人私藏粮食，想饿死咱们也不分一点给我们！”
然而 回应他的是墨炎的剑光。
玄铁剑劈在离他脚尖三寸处，剑刃入沙了半寸。
“再敢靠近车辕半步，剁了喂秃鹫。”男人声音冰冷，眼底翻涌着杀意。
姜大强看到他的战靴碾过沙地上的血珠走过，他记得那是今早企图摸进车厢的赵二牛留下的断指，他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
暮色漫过沙丘时，队伍在背风处扎营。
云梦靠在墨渊腿上，看他用匕首削着从空间里取出的雪梨，她指尖划过他另一手的老茧， 娇声说道：
“小渊儿，墨燕的轮椅炸了，可他还留着口气，像条蛆似的在沙地里爬。”
“明日经过乱葬岗，我让人往他伤口撒盐。”
墨渊将梨片递到她唇边，他的手摸到她腰侧的月牙胎记旁忽然顿住。
他撩起她的衣服看到新结的痂正泛着淡红，像朵开败的梅。
他们第一晚的亲密接触时，她那里还布满了鞭痕，如今却成了他夜夜吻遍的禁区。
“主子，前方有炊烟！”青梧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时墨炎拎着半只烤狼腿，靴底蹭过赵天骑兵的一块焦黑的布片衣甲走了过来。
他忽然蹲下身，指尖捏住云梦下巴柔声道：“尝尝狼肉，比姜家过年的猪肉香了。”
“油嘴滑舌。”
云梦娇笑着咬下他指尖的肉渣，忽然瞥见远处的火光。
有二十七个难民围坐在篝火旁，姜长富正用草绳捆他刚咽气儿媳，儿媳妇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
“大强，去把那袋发霉的粟米翻出来。”孙二花低声叮嘱。
她盯着墨炎腰间的水袋，喉间发紧，若能抢了这辆驴车和马车，到北境少说能换十亩的良田。
子夜时分，沙暴骤然又开始。
云梦刚摸进空间补充药材，系统突然报警：
【检测到宿主血缘波动，西北方三公里处，存在与宿主基因匹配度87%的生命体。】
她指尖一颤，怀中的云南白药瓶“当啷”落在了地上。
“夫人，怎么了？”墨渊立刻扶住她摇晃的肩膀，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
云梦盯着空间界面闪烁的红点，忽然轻笑：“小渊儿，还记得你说过，太傅府的凤凰刺青是嫡女标志吗？”
她掀开衣襟，锁骨下方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枚凤凰纹路，残缺的尾羽正对着腹部的月牙胎记。
墨渊瞳孔骤然一缩，他指尖划过她发烫的皮肤哑声道：“这是…”
“别说话。”
云梦突然吻住他的喉结，舌尖舔过他跳动的脉搏低声说：
“墨燕说我妹妹害我，可系统刚才提示，西北方有我的血亲。”
“你说，是该先杀过去，还是先让墨燕尝尝生不如死？”
墨炎的剑突然劈来，剑刃擦着云梦你发梢钉入了沙中，他声音低哑：“夫人是又想独自去犯险？”
“若西北方是太傅府余党，便该让他们看看，当年的小女孩，如今是如何踩着仇人尸骨归来的。”
沙暴呼啸中，三人头顶的沙丘突然滑下沙子。
只见姜小虎的身影从暗处窜出，怀中抱着从驴车底下顺走的瓷罐，里面装着云梦的蜜饯。
墨炎冷笑一声，玄铁剑脱手了飞出，剑柄重重你砸在少年后颈处声音如冰渣子：
“偷东西的狗，该打断哪条腿？”
云梦按住他抬起的手，指尖在瓷罐上敲了敲，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道：
“别杀他，留着命，让他娘亲眼看着，偷我东西的人，会被灌下腐骨散的滋味。”
她忽然凑近姜小虎抽搐的耳边低声说：“别怕，只是让你烂掉三根手指，够你记一辈子。”
黎明前最黑暗时，三百多人的队伍再度启程。
云梦玉手掀开帘子，看见姜长富正用草席裹着周老汉的尸体，孙二花在旁抹泪：
“他婶子放心，到了清水镇，咱们定给老周头买口薄棺的…”
她话未说完，草席下的尸体突然抽搐，青紫色的手从席子缝里伸了出来。
“诈、诈尸！”王翠玲吓得尖声惊叫刺破了夜幕。
云梦靠在车辕上，看着墨渊面无表情地在尸体补上了一剑道：“早该埋了，拖到现在，尸毒都渗进沙子里了。”
她忽然扬唇轻笑，指尖划过腰间小绿蛇笑道：“孙二花，你昨晚摸我车底时，可看见下面夹层里的药瓶了？”
对方惊恐的眼神让她心情大好。
云梦摸出块牛肉干塞进嘴里，空间里的现代零食总让她想起前世。
墨炎忽然凑近，鼻尖蹭过她耳垂低声说：“夫人今日格外温柔，莫不是想哄为夫今晚值夜？”
“想得美，看见那片灰雾了吗？系统提示，那里有座废弃的驿馆。”
云梦咬着他的指尖，忽然指向西北方说道。
她指尖划过他手背的剑疤又道：“墨燕的轮椅碎片，就埋在驿馆后院的老槐树下。”
墨炎眼底腾起杀意，玄铁剑在手中转了个花：“要不要留活口？”
“不，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阴谋如何像轮椅一样粉碎，而我会带着他的恐惧，在北境扎根，长成他永远跨不过的山。”
云梦轻声说着，同时她的指尖抚过他的腹部，又仰头咬住墨炎递来的葡萄。
沙暴渐渐停歇，远处的灰雾中，隐约可见驿馆的断壁残垣。
那里埋着太傅府的密信，藏着她身世的钥匙，更躺着墨燕派来的杀手。
云梦摸了摸空间里新复制的金疮药，压唇低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