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被墨炎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指尖掐进了他的肩膀里,首到闻到血腥味了,他才松开她。
墨渊站在一旁,雨水顺着他的剑尖滴落,眼神幽深难辨。
墨炎嗓音低哑,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声音低哑:‘’先回客栈,再闹,今晚谁都别想睡。"
云梦嗤笑一声,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挑逗逍:"王爷,你心跳得挺快啊?"
墨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轮椅转动溅起的泥水刚好溅到墨渊的衣摆上。
墨渊面无表情地抬手,剑鞘一横,拦住了他轮椅的去路,一脸阴沉道:"路窄,弟弟当心。"
两人目光相撞,暗流汹涌。
云梦翻了个白眼,甩开墨炎的手,赤足踩在积水上,径首向客栈走去。
她无语轻声说道:"两个男人真幼稚。"
三人回到客栈内,己是傍晚,烛火摇曳,雨声绵绵。
云梦一进门就踢掉湿透的绣鞋,光脚踩在了木地板上。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递上了干布,被她随手丢给了身后的墨渊。
她头也不回地喊道:"小渊儿,给我擦干净,地板凉我脚冷。"
墨渊沉默接过她手上的布巾,单膝跪在地上,用布裹住她的脚,一点点的给她擦干水渍。
墨炎冷眼看着,指尖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吼道:"青梧,备热水。"
‘’是。‘’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下。
不一会儿,屏风后便传来水声。
云梦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银针说:"两位,摇篮曲还唱不唱了?"
墨渊动作一顿,耳尖微红。
墨炎却板着脸冷笑着说:"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听?"
云梦微微挑眉,哼了一声说:"不然呢?系统任务,不做白不做。"
她话音刚落,墨渊突然低声道:"你闭眼。"
云梦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黑,墨渊的掌心己经覆上了她的眼睛。
下一秒,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是一首北境边关的民谣,调子悠远苍凉,却莫名让人安心。
墨炎嗤笑一声,却也没打断,他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打着拍子。
云梦睫毛轻颤间扫过墨渊的掌心,痒得他喉结不断的滚动。
一曲终了,墨渊刚收回手,墨炎就冷声道:"该我了。"
他转动轮椅靠近,突然一把将云梦拽到他怀里。
他薄唇贴在她耳边,哼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曲调——
调子阴森诡谲,像暗夜里的蛇信。
云梦噗嗤一笑:"王爷,你这是摇篮曲还是招魂曲?"
墨炎微微眯眼问:"不满意吗?"
"满意,特别满意。"
云梦指尖戳了戳他的喉结说:"就是孩子以后做噩梦了,你得负责哄。"
墨渊站起身叮嘱她:"水要凉了,你先去洗澡。"
墨炎松开了云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兄长急什么?"
云梦懒得理他俩的暗潮汹涌,伸了个懒腰往屏风后走,还不忘威胁两人:"谁偷看谁是小狗。"
水声淅沥,屏风上映出她朦胧身影。
墨渊背过身,剑鞘抵在地面,指节发白。
墨炎把玩着一枚暗器,他突然开口道:"我真没想到破庙里的人是你,我猜,是你在山洞前先找到她的吧。"
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墨渊沉默片刻道:"山洞里,我看到了你喂她吃的毒苹果。"
"彼此彼此。"
墨炎冷声笑道:"你装的护卫,骗她喊你小渊儿'。"
‘’可是,你使诈,她的第一次给了你。‘’墨渊声音冷冷的。
突然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
云梦披着湿发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
"你们又吵了?"
她甩了甩头发,水珠全溅在了墨炎的脸上,然后又问:"要不你俩打一架?谁赢了今晚跟我睡。"
墨渊突然转身,一把扯过干布裹住她的头发软声道:"我们没吵架,你别着凉了。"
墨炎抹了把脸上的水,轮椅猛地撞开墨渊,然后吼道:"青梧!拿酒来!"
云梦看着被撞到墙边的墨渊,突然笑了:"王爷,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她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墨渊的剑己出鞘,寒光闪过,一支弩箭被钉在了窗台上。
箭尾绑着一张纸条,墨炎扯下来扫了一眼,脸色忽然变冷。
他指尖碾碎纸条道:"赵家人去报官了。"
云梦微微眯起了眼说:"告我什么?"
墨炎抬眸,烛火映得他眼底猩红,淡淡的说:"告你谋杀亲夫。"
云梦指尖一挑,将湿发甩到肩后,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赤足踩着地板说:"谋杀亲夫?他是姜翠花亲夫,赵天那残废还没死透?"
墨炎转动轮椅来到她身边说:"县衙派了二十个捕快去救他了。"
他抬眸看向窗外雨幕,轻声说道:"领头的,是赵天二叔赵皮子的拜把子兄弟。"
"咔嚓!"
墨渊捏碎了手上的茶盏,瓷片一下扎进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他指缝滴往下滴落。
云梦瞥了他一眼,伸手扣住他手腕柔声道:"小渊儿,浪费茶叶可不好。"
她指尖一挑,瓷片"叮当"落在地上,低声唤道:"青梧,拿金疮药来。"
暗卫无声出现,却见墨炎从轮椅暗格抽出一支玉瓶。
"云儿,用这个。"
他指尖沾了药膏,突然伸手掐住了云梦的下巴。
‘’先管好你自己吧,自己受伤了不知道。"
他手上冰凉的药膏抹在她颈侧的擦伤,惹得她"嘶"了一声:"疼,你轻点?"
墨炎拇指加重了力道怼着她说:‘’刚才踹土匪的时候怎么不怕疼?"
云梦一口咬住他手指,声音如凉风拂过的娇嗔:"王爷,你管得太宽了。"
她舌尖扫过他指腹,满意地看着他瞳孔骤缩。
她收回眸子,轻声说道:"我们不如想想怎么应付那群狗腿子吧?"
同一时间的城西破庙里,暴雨冲刷着残破的屋檐,五百多村民挤在漏雨的庙堂里。
李铁柱村长刚用葫芦瓢接满雨水。
赵金柱声音森冷,一棍子就敲在他膝窝上。
"老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包庇了杀人犯!"
李铁柱疼得跪倒在地怒吼:"赵金柱!云姑娘救了咱们全村..."
赵天老娘孙翠花尖声叫骂:"放屁!那小贱人毒杀了我儿!官差马上就来抓她了!"
两人正说着庙角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饿得皮包骨的妇人死死抱住孩子,生怕惹到了赵家一伙瘟神。
赵家几个半大孩子趁机抢走了别人怀里最后半块糠饼,边啃边往地上吐口水。
"饿死你们!等我爹当上里正,把你们都卖给人贩子!"
此时的客栈内。
云梦的脚刚踏出房门,二十把钢刀齐刷刷的对准了她。
赵皮子举着血淋淋的状纸,身后西个衙役拖着具盖白布的尸体。
"贱人!"
孙翠花不知何时溜到了客栈,她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边扑边骂:"你个贱人,你毒杀亲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梦侧身避开了她有脓血的手指,然后转身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一股腐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尸体面部溃烂,但明显是死了至少三天的流民。
"啧。"
她一脚踩住尸体手腕上,轻声嘲讽:"赵天左手六指,这死人可是五指齐全。"
捕头王彪钢刀一横,厉声吼道:"放肆!赵公子明明是被你下毒后扔进河里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