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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剑鞘横插了进来，墨炎袖中滑出的匕首己抵住了他的咽喉。
三人僵持着，林渊和墨炎谁也不放手。
‘’嗯，你们玩吧，我休息去了。‘’云梦甩头回到了驴车上。
傍晚七点时，枯树上的乌鸦突然被惊飞了，云梦指尖一弹，石子击穿了赵二牛偷摸伸向粮袋的手。
"再偷，剁爪子。"她踹开哀嚎的男孩，小绿蛇顺着他裤腿游回了腰间。
墨炎倚着断碑咳嗽："云姑娘，前头有火光。"
林渊的剑己出鞘三寸："三百人，带刀。"
篝火堆旁的人都寻声看了过去。
"是流民团！"王铁柱攥紧了锄头。
三十丈外，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男女正架锅煮肉，铁锅里浮着截小孩的胳膊。
赵老太爷从地上醒来，推了把孙女："毒儿去讨点..."
"嗖！"银针钉穿过他的发髻，云梦揪起赵毒儿衣领："你想当下一锅菜？"
墨炎擦着火折子轻笑："他们吃的是自己人。"
赵毒儿缩了缩又不敢去了。
晚上九点时，流民头子悄悄接近云梦的队伍，他的砍刀正要劈向守夜人时，林渊的剑锋己割断了他的喉管。
云梦旋身甩出了三枚毒镖，‘’砰！‘’尸体倒下时惊动了正啃人骨头的流民。
"肉！新鲜肉！"
几人癫狂的嘶吼声中‘’嗖嗖嗖！‘’墨炎的袖箭连发，七支弩箭钉穿了扑过来的食人者。
云梦过去踹翻了他们煮得沸腾的铁锅，滚汤刚好不偏不倚的浇在了赵家人脚边。
"不是想吃吗？给你们。"
夜晚的篝火堆里的余烬在夜色里明天。
云梦斜倚在驴车轱辘旁，指尖碾着半片野山药干，小绿蛇盘在她膝头。
“咳——”墨炎靠着断碑坐下，苍白的脸在火光下泛着青灰，指节捏着个粗陶碗。
他盯着碗里翻涌的气泡，忽然轻笑一声：“云姑娘的药，比赤蝎毒还苦。”
云梦头也不抬，指尖弹飞山药干，精准砸中赵二虎探向粮袋的手。
“嫌苦？”
她勾起唇角，“赵二虎明日替你试毒如何？北境的冰蚕蛊，据说能让人痛上三天三夜才断气。”
赵二虎缩着手往后爬，身子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陶罐。
赵老太爷躺在草席上装死，浑浊的眼珠却在暗处盯着云梦腰间的皮囊。
是她白日里从井里捞上来的青铜钥匙。
“村长，前头有片乱坟岗。”
林渊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的剑鞘擦过断碑，带起一阵腐叶的气味。
“三十余座新坟，坟头的土是新翻的。”
云梦起身拍了拍衣襟，小绿蛇顺着她的手臂滑进了她的袖管。
“走，小渊儿，我们去看看。”她又踢了踢脚边的粮袋。
她吩咐旁边的村民，“你们看好了，要是赵家人守夜，敢偷粮就把他们喂蛇。”
乱坟岗在百步外的土坡下，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只能看见墓碑东倒西歪。
云梦蹲下身，指尖划过某座墓碑的基座，触感粗糙，是新刻的字，“周猎户之墓”，墨迹未干。
“不对。”
墨炎忽然按住她的肩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云姑娘，这些坟没有棺材味。”他指尖叩击着墓碑，闷响传来，像敲在空心的木头上。
林渊的剑突然出鞘三寸道：“有人来了。”
只见二十道黑影从坟头跃起，衣襟带起的风声里混着铁锈味。
云梦反手就甩出银针，针尖上是她新配的醉心散，能让人浑身麻痹却意识清醒。
‘’砰‘’！
最前头的黑衣人刚落地，手腕就被小绿蛇缠住，蛇子舔过他的伤口，瞬间肿起拳头大的包。
“云姑娘，留活口。”
墨炎咳嗽着甩出了袖箭，三支弩箭刚好钉住了黑衣人的脚踝。
“问问他们，是谁在追……”他话未说完，喉头一甜，鲜血溅在墓碑上，红得刺眼。
云梦忙转身扶住了他，她指尖轻轻按在他手腕的脉搏上，跳得像濒死的蝶。
“你个蠢货，毒发前还动用内力。”
她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撬开他牙关就灌了半瓶现代止痛液体药。
黑衣人己经被林渊用剑鞘敲晕在地上躺着，晕前，他的喉咙里挤出半句话：“赵……赵皮子要那钥匙……”
坟场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云梦蹲下身，指甲抠进墓碑基座的缝隙，整块碑竟被她徒手扳开了。
只见底下是个土坑，坑里堆着半具骸骨，肋骨上插着半截断刀。
“前朝工部的人。”林渊低声道。
云梦手指尖摸着断刀的纹路，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跳动。
【检测到二等密纹武器，可复制次数：3/日】。
她身后突然传来赵老太爷的惊叫，她头也不回地甩出了手上的匕首。
匕首刚好钉住了对方举着柴刀的手臂上：“老东西，你儿子竟然买凶杀人？”
赵老太爷扑通跪下：‘’是皮子那混球……他说钥匙能换官粮……”他话未说完，眼神突然飘向云梦的腰间，浑浊的瞳孔里闪过贪婪。
墨炎忽然抓住云梦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三支冷箭擦着她发梢钉进了墓碑。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后：“云姑娘，你的钥匙，比赤蝎毒更招人惦记。”
夜色更深了，篝火堆那边传来赵毒儿的尖叫，说是粮袋里钻进了老鼠。
云梦冷笑一声，从空间里摸出块压缩饼干塞进墨炎手里：“先吃点，省得饿死了没人替我试药。”
墨炎咬下饼干，是他没吃过的味道。‘’难道是她白日里从商队抢来的？‘’
早上天微亮时，五百多人的队伍又开始重新上路。
云梦坐在驴车上，怀里抱着装钥匙的木盒，小绿蛇盘在盒盖上打盹。
墨炎靠在她腿边，忽然轻声道：“云姑娘的针法，当真像太医院的人？”
她低头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
“墨公子想听真话吗？”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我从前在25世纪当特工，解剖过的太医院医官，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
墨炎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气音：“难怪你的药，总有股子尸体防腐剂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