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碎片采集手册

第十六章 花开并蒂意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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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情绪碎片采集手册
作者:
波力嗨苔
本章字数:
7604
更新时间:
2025-04-22

朝堂终究回归了平稳。

沈宴川亲手扶持了一位素无根基、性情温厚的皇子为太子,将多年积攒下来的权柄一桩桩交还。

兵符、奏章、刑令、章案……他都放下了,慢慢的退出朝堂做一个不用管事的闲官。

众人以为摄政王是在等时机再起,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是在为自己铺一条退路。

退向哪里?

退向一座山头,一间重新修缮的小庙,一处远离世事的地方——那里,有林疏桐。

林疏桐曾藏身于此,如今却再不需躲藏。

她守着这一方山地,看沈宴川一点点褪去摄政王的锋芒,变成一个爱生闷气、喜欢顶嘴却又怕她生气的普通人。

只不过——这“普通人”身体一塌糊涂。

“你又咳了!”

林疏桐休息的晚,刚闭上眼就听到夜里头顶传来的的闷咳,气得第二日天不亮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沈宴川半睁着眼,“才咳两声……”

“我带你下山,抓药去。”

“那些药师医术一般。”沈宴川倚在门口,懒懒开口,“太医院那些人都没能……你不如亲我两下,说不定比喝药灵。”

林疏桐瞪了他一眼:“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回皇宫?”

沈宴川咳得肩膀一颤,但眼里却带了笑。

药还是抓了,一大包,带回庙里,林疏桐天天熬,熬得整座庙都是苦味。

沈宴川第一口就苦得皱眉:“这药也太苦了,能不能少喝一点”

“你不是不在乎苦吗?”林疏桐坐在他对面,一勺喝进自己嘴里,眼睛里登时都是水花,可还是倔强的说:“不苦啊,甜得很呢。”

她一仰头,衔着那一口苦药,像那次册封礼结束后他喂自己喝汤那样,凑过去渡到他嘴里。

沈宴川本想笑她傻,却在她贴近的瞬间愣住了,哪还敢再拒绝。

“……下次我自己喝。”他耳尖发红,低声道,“你这么喂,我以后就要一首装病了”

“你敢。”林疏桐眯着眼。

喝药之外,她还硬生生给他订了作息时间表。

每日卯时起,午时午休,申时散步,晚间不准熬夜,庙外打铃她就吹灯。

林疏桐实在太自律了,严格按照这张作息表来行事。

沈宴川一开始还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己,没想到她竟当真到了分毫不差的地步——

好几次他刚凑过去想亲她、抱她,甚至只是捏了捏她的腰,她都眼神一冷,轻轻推开他作乱的手:“不准。”

“我身体己经好了七分。”他不死心地埋在她的颈肩低声哄着,“剩下的三分你不是正好可以帮我调养……”

“身体没好彻底之前,不许碰我。”她说得干脆,毫不留情,“你想尝,等哪天连药都不用喝了再说。”

说完还真就把他丢下,吹了灯,转身钻进了被窝,背对着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沈宴川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耳尖通红,被林疏桐折磨的欲罢不能,偏偏现在还只能听她的。

没多久,他又慢慢挪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那你别睡太死……梦里我可能会不听话。”

林疏桐动了动,被他搂得更紧,却没再说什么。

只是嘴角,在黑暗中,悄悄翘了起来。

后面几天,他睡不着,她就给他读医书,念得字正腔圆、语调平平,一刻钟不到,他就能安心睡着,也算是暂时安抚了他想入非非的坏心思。

白天没事做的时候,实在闷得慌,林疏桐就拉着他去山下的地头看人种菜,看小孩捉泥鳅。

“你看那小孩多机灵。”她指着田里一个满脚泥巴的男孩,穿着的粗麻布裤子被卷起,只有脚下沾了点泥,学着大人的样子拿着小锄头有模有样的干活。

“比你干净利落多了。”

“你像个老太太,专门说这种话。”沈宴川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戳她耳后,活脱脱一个小孩似的,玩心大发,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捏捏她的耳垂,戳戳她的脸颊。

“我被你调教得越来越不像摄政王了。”

“听这话”她斜他一眼,“你还是想去当那个摄政王更多一点咯?”

沈宴川眯着眼笑,顺势靠过去,头枕在她腿上,看着她的脸,心里无比餍足,“不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沈宴川眯着眼笑,顺势靠过去,头枕在她腿上,看着她的脸,心里无比餍足,“不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林疏桐垂眸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脸颊。

“果然这阵子养得不错,脸都圆了。”她语气带着点得意,“这都多亏了我。”

“是是是,”沈宴川懒洋洋地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腿上蹭了蹭,声音低低的带笑,“现在养的这么好都是你的功劳,药也不用喝了,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林疏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立刻泛起热意:“你又说这话……”

“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他顺着她的力道靠得更近些,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念政令,“你当初说等我不用喝药了,就——”

“你别说了!”她抬手捂住他嘴,耳根发红,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一点都不害臊。”

沈宴川抬眼看她,笑意越发明显。

“以前都不害羞,怎么现在开始害羞了?”

林疏桐脸颊烧得更厉害,手下没控制住,轻轻掐了他一把。他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依旧赖在她怀里不动,笑得像只得了便宜的狐狸。

她拿他没办法,只好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然后低头拍了拍他头顶:“你啊,越养越调皮了。”

他抬眼看她,没说话,只眨了眨眼,乖乖地把脸贴在她腿上,像是用行动回答她的话:

他就是被她养调皮的,也只想继续,被她这样宠着一辈子。

夜色渐深,庙外小屋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屋里被褥柔软,窗棂虚掩,凉风吹来,灯影微晃。

林疏桐刚铺好被子正准备睡下,背后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还没转身,就被人从后轻轻揽住了腰。

“娘子……”沈宴川的声音贴在她的颈侧,低低的,带着点可怜巴巴的鼻音,“你说的,等我身子养好了,就能……”

林疏桐脸上“腾”地红透了,一把按住他作乱的手,挣扎着想推开:“谁是你娘子啊……我们又没成亲。”

沈宴川一怔,随即低低一笑,抱得她更紧了些,声音却柔了下来:“你还记得那道诏书吗?”

“哪道?”她咬着牙,不敢乱动。

他缓慢贴近,额头抵住她的侧颈,一字一句说得极轻极稳:“‘其人端肃端庄,久居承影,避喧避誉,素心如一。今合礼典,辅政有后,宜正名位,告于西方。’”

林疏桐怔了一下,是那道立后诏书。

沈宴川低笑了声,呼吸蹭过她耳畔:“每一句,都写的是你。”

“你当时还以为,那是把你献给皇上,其实那道诏书,是我亲手改的——字字句句,都是我替你写的聘礼。”

“那场册封,是我为你准备的婚礼。”

“是摄政王妃的正礼,是我们两个人的仪典。”

他抬手摸了摸她发尾,语气带了点认真又小小的委屈:“明明是我亲手娶你进门的,你怎么还能说我们没成亲?”

林疏桐怔愣地听着,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日钟鼓齐鸣的回响——她穿着盛装,被他牵着一步步走上高台,以为只是他最后的执拗,却原来……那一场,是她的婚礼。

她脸颊烧得更厉害了,低声嘟囔:“你也没说啊……”

“那现在说。”沈宴川一边把人紧紧圈进怀里,一边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娘子,婚礼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还不唤我一声相公吗?”

她没挣开,只得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好烦人。”

“叫一声嘛”

“不要”

“真的不要吗?”沈宴川委屈巴巴的问。

林疏桐受不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只能极轻的唤了一声“相公”,说完就又要推开他。

沈宴川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手悄悄往她指间扣,“娘子好无情,你让我把药都喝了,我就喝了,现在还不准我讨点利息?”

她斜他一眼:“都是大补的药,喝了也是为你好,你还问我要利息?”

沈宴川一脸委屈地靠得更近:“我也不想的,是你抓的药,药里有那些……我能怎么办?”

林疏桐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沈宴川趁势往她怀里钻了钻,声音低哑地笑:“都说了大补,你还敢让我一个人躺着?”

“沈宴川!”她压低声音骂了一句,抬手要推他,结果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压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他低头在她耳边含笑道:“别凶,等会儿你还得求我轻一点。”

林疏桐脸颊瞬间烧红,正要反驳,外面忽然传来不远处鸡鸣狗吠的声音,随即还有人家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显然是有人夜里起身。

她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僵在他怀里:“你轻点!……旁边住的都有人……你别乱来。”

沈宴川笑得眼角都弯了,低声贴在她耳边问:“外面好像真的有人,不过应该听不见吧……而且就算听见了又怎么样呢?”

“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头吻住。

夜色越发浓了,小屋中炭火微跳,一切被薄被掩住的动作都在极力压低,却也越压越深,像是春雨落进封山小溪,藏着无法散开的情意。

第二日清晨,庙前香炉早起的炊烟早己升起。

平日总在卯时准点起床的林疏桐,这天却破天荒地没有出现。

沈宴川起得早,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往庙外走,顺手把昨晚她匆匆踢落在地的鞋子叼回了床边。

“我说过了吧。”他笑着坐在她枕边,轻轻拍了拍她埋进被窝里还不肯露出来的头顶,“你的作息表——也不是不能打破的。”

他们晒太阳,也追蝴蝶,看月亮,也听山雨。

庙后的杏树己抽芽,庙前的香炉日日有人添香。

一日午后,林疏桐坐在廊下,一边给他揉肩一边打盹,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而久违的提示音:

【情绪碎片提取完毕。】

【等级:S+·绝对占有型。】

【是否立即传送?】

林疏桐手指一顿,垂眸看着沈宴川闭着眼,任她揉得发懒的样子,片刻后轻轻勾了勾嘴角。

她低声开口:

“不传送。”

【系统记录:宿主主动延迟任务离场。】

沈宴川这时睁开一只眼,看她盯着自己,抬手将她的手握进掌心,声音低哑:

“在看什么?”

林疏桐摇头,笑了笑,靠过去枕在他肩上。

“……什么都没看。”

“我只是觉得,再留一会儿,也挺好。”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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